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人也有用

“薛蟠贵,别跟我装疯卖傻了。”陈长生见薛蟠贵冲自己呵呵傻笑,眉头一皱。

“好吃,好吃,这果子真香!”薛蟠贵并不理会,而是拿着一截干屎咬了一口,又冲陈长生递过去。

陈长生差点一口呕出来。

“玛德,昨日好好的,看来还是打的轻。”狱椽见状,抄起鞭子就要打。

谁知薛蟠贵却捻着兰花指翘着脚唱起戏来。

“把他弄出来。洗干净了。我要问话。”陈长生瞥了一眼狱椽,然后退到监房外。

片刻,薛蟠贵被五花大绑带出来,浑身透湿,两脚乱颤,眼神迷离,嘴角还不时流着涎水。

纵使偌大的仇,陈长生看到这里,心里的气也早消了。

“薛蟠贵,现在匈奴退了。本将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的恩怨就此了了。以后你好好做人就是了。”陈长生让人给薛蟠贵披上一件衣服。

谁知到薛蟠贵还乱颤着傻笑。

“你么得还装啊?”陈长生也来了气。

伸手把电棍拽出来,递给谢彪。

谢彪可不是惯孩子的人,哪管薛蟠贵是疯是傻,拿电棍给他一顿出溜,把薛蟠贵电的在地上如同虫子般痉挛,杀猪般叫饶。

“还疯不疯了?”陈长生走过去问薛蟠贵。

“陈长生,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我让我家给你立长生牌位啊!”薛蟠贵跪在地上就给陈长生磕头。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

现在彻底怂蛋,失去反抗意识

了。

“薛蟠贵,你看你早这样多好,跟我耍那么些心机有什么用呢?你打又打不过我,玩儿又玩不过我,背后的势力也没有我大!这么地吧,我也不杀你了,只要你给我办成一件事情,我还让你当抚远县丞。你看怎么样?”陈长生用脚尖挑起薛蟠贵的下巴,冷冷的说。

薛蟠贵一下子怔住了。

他还以为陈长生没折磨够他!现在让他做什么事情,能够讨好这位杀星呢?

“听见没有?我家老爷问你话呢!”谢彪见薛蟠贵不吭声,以为他还不服,又要拿电棍杵他,吓得薛蟠贵连连躲闪。

“行,行,我愿为陈老爷当牛做马,做什么事情都行!”

陈长生于是把在临川遇到的事情编辑了一下,让薛蟠贵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说服他那个同年纪春生,把案子转到抚远县来。

“你先去吧。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别怕,你家里这边,我给你照顾着呢!”陈长生见薛蟠贵答应了,意味深长的“勉励”道。

“小人这就去临川!”薛蟠贵知道陈长生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他特别心疼自己那个小妾,一直希望她能给自己生个儿子,听陈长生这么说,哪里还敢耍心眼子。

陈长生当即让人给他换了套衣服,又给他备了车马,让他去临川找季春生。

他这边刚整利索,县衙那边,董学文也找到了黄县令。

死活要和董月娥脱离父女关系。

照他的说法,董月娥不

孝不敬,不听父母的话偷跑出去,还杀了人,连累着他这个读书人父亲没面子见地下的祖宗了。其实他是怕董月娥这桩案子影响到他的前程。

“艹你马,虎毒都不食子呢。你还是人吗?这要是让你当上了官,你不得把老百姓骨髓都给吸了啊?”陈长生一听董学文这么干,对自己的女儿都落井下石,气得在大堂上一脚踹翻了他。

“来人,给我拖出去,给他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

谢彪等亲兵不用衙役动手,哗啦一声涌过去,将董学文双手一扭,推出衙门外,在脑袋上连浇两大桶凉水。

十冬腊月天啊。在西北那可是滴水成冰,零下近二十度的天气。

董学文给浇得嗷嗷直叫,头发胡子都结冰碴了。

虽然如此,当街老百姓见是陈长生的亲军干的,没有一个骂陈长生狠毒的,反倒对董学文吐吐沫扔鸡蛋。

他们知道陈长生爱民如子,抚远县的穷人每个人都受过陈将军的好处啊。陈将军处罚的,那一定就是坏人,十恶不赦!

董学文快冻死的时候,陈长生让人把他拖回来,放在煤炉子前烤。

“我准你和董月娥脱离父女关系,但你必须先把董月娥的案子给告了!”黄县令在陈长生的授意下,一拍惊堂木,威严喝道。

“不,不敢了。小人不敢脱离关系了!”董学文冻得下巴都快掉了,结结巴巴的冲陈长生磕头。

“让你告你就告。让你脱离你

就脱离!再废话,再拖出去洗澡!”陈长生一立眼睛,董学文吓的嘎一声晕过去了。

都说鸡鸣狗盗之徒也有用。

这薛蟠贵为了活命,办事也真卖力,不到两天,就从临川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临川县纪春生同意抚远县接管董月娥一案的消息。

只不过,纪县令附带了一个条件。

要陈长生五十杆火枪和五千发弹药。

“大人,我真不知纪春生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啊!”薛蟠贵说完战战兢兢的磕头,生怕陈长生发怒!

“这个纪县令可是比你强太多了,你看看人家要的东西,那是要加强城防,防止匈奴人来袭。一心为了治下的老百姓!”陈长生轻蔑的看着薛蟠贵。

“告诉他,本官不仅给他火枪,还另外亲自送他两门威远将军神炮!”

纪春生这个人送他个人礼物他不要,反倒要火枪,陈长生岂能放弃这个结交的好机会?反正他铁厂那边一天也能造出五六支燧发枪,几天就能灌制出一门火炮出来!

当陈长生拉着火枪火炮再到临川县时,纪春生的态度显然又是一样了。

不仅带着衙门里的官员亲自出城来迎,还挽着陈长生的手,一口一个陈将军,大英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恐怕陈长生走了之后,他也遣人仔细打听了抚远和定边的战况,知道了陈长生的利害。

陈长生也让手下悉心教授临川屯兵使用枪械和火炮的方法。

一直看纪春生手下的屯

兵能熟练使用了,才打算带人回去。

谁知道纪春生一再挽留,又摆上酒宴,让临川县那些有名望的人都来给陈长生敬酒。陈长生架不住他这个热乎劲儿,直接把几个会用枪炮的私兵留给纪春生。纪春生也当着陈长生的面,把董月娥一案的卷宗销了,并把董月娥姑母一家都拿了,让陈长生带回抚远县去审,临川这边,既然原告不告,他也不理了。至于谢彪打了他亭长的事,纪春生也一笔带过,不再追究。陈长生哪里肯,又留了五十两银子给亭长看病,这才带人乘兴而归。

抚远县这边,黄县令也火速接案,判了个董月娥姑母一家贩卖人口,全家没入官奴。所得赃银九两没收,补偿给董月娥。

随即又判董学文和董月娥断绝父女关系,以后生老病死,互不来往。

并因董学文道德败坏,在考场营私舞弊,准备报请本省学政剥夺他的功名,降为庶人。

至于薛蟠贵,鉴于他已经把贪污的赃银拿出来充当抗敌的奖励,所以也不追究了。继续留抚远县任县丞。

这当然是陈长生的意思。

黄县令毕竟老了,精力不济,又有病。而薛蟠贵虽然一肚子坏心眼,但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是个干吏。陈长生让他协助黄县令管理抚远民政,也是为了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此时,陈长生方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是去见董月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