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正在山庄整治训练私人军队的时候,忽然收到县里黄县令的报信。
“薛蟠贵这么个狡诈的家伙,也给自己治得服服帖帖了?”听说薛蟠贵不仅缴了两千两银子的粮食,还诚意恳恳的写了举荐信,连带着秦怀德也有样学样,拿出了一千多两贿银,陈长生仰头呵呵一笑。
这两个仇家的表现让他心情极好。
“薛蟠贵和秦怀德写的信让你们老爷快马加鞭送到京里去。至于你们老爷和其他人的表功信,就留在我这里吧。”陈长生不相信这几封信真的就能引起上峰的注意和对自己的认可。
毕竟自己可是坏了人家的生意。
至于黄县令那个官迷,此时正是要用到他的时候,陈长生不想让他猜忌。
夺权,一个小小七品县令,他犯得上吗?
“另外,薛家老爷子也捐了五百两银子,希望陈将军能放过他儿子一马。”送信人又说道。
“呵呵,让薛家老爷子亲自找我求情吧。”陈长生说。
薛家在他势弱的时候,又打又杀,可不会因为几句哀求的话就放过他。况且,薛家的举动还是对他充满轻视,以为他只是想勒索点银子。
“别做梦了!老子是想直接灭了你们薛家!”
一想到薛家那幅欺软怕硬,为富不仁的嘴脸,陈长生就恨得牙根直痒。
若不是薛家那个猪狗不如的小儿子,他可能都把董月娥娶到家了。
不仅是他,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那些
被欺负的穷人百姓,并没有他的好运气,除了无助的哀嚎,大多数人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当官的和骑马坐轿的财主们欺负自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过,陈长生现在没时间处理这些恩怨。
大月氏已经走了两天,应该找到了匈奴人。
一旦自己计策成功,匈奴骑兵恐怕一两天就移兵内地!
抚远的存亡,就在此一战!
他已经令聂胜等人抓紧训练火枪兵和陌刀队,准备迎战匈奴骑兵。此刻,他要带着一些新造的火器去县里,和王元庆、杨林仔细交代一下对敌策略。
“姐夫,若依你的计策,我岂不是连那匈奴兵的影子都看不到。我不干,我要和你一起出城去,和那些匈奴兵真刀真枪干一场!”杨林听完陈长生的防御计划,腾的跳起来嚷道。
“杨林,若你不听将令,我可要治你的罪了!”陈长生此时脸色一沉。
杨林年轻气盛,好勇斗狠,有逢敌亮剑的精神,这是好事,但他毕竟是杨老将军的命根子,如果真出了什么好歹,自己怎么向老丈人交代?
“少爷,大战在即,此时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姑爷如此安排极为巧妙,我也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啊!”王元庆也皱着眉头劝道。
“也好,到时候无论杀敌多少,功劳却少不得我的。”杨林见陈长生不怒自威,嘴上虽然不示弱,但心里也有些害怕。
“
城里募的民军训练得如何了?”陈长生见小霸王服软,转头问道。
“回将军,新募的一千二百名新军,都被我编在屯军之中。”王元庆禀道。
“嗯。守抚远,两千兵丁也算够了!”陈长生点点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屯兵都是军户出身,有战斗经验,让这些募来的民团跟他们锤炼一下,对以后战力的提高大有益处。
“我带来的八门威远将军大炮,要好生使用。另外,开花弹也要分别存放好,一旦引起殉爆,恐怕城墙都要炸塌了。”陈长生又不放心的叮嘱道。
“请将军放心!”王元庆铿锵有力的抱拳说。
自古攻城就比守城难,除非两三倍的兵力,否则轻易拿不下一座城。除非守军意识被击溃。而王元庆在杨家憋了几年,早就渴望能够在疆场上一逞自己的勇猛!
陈长生不担心王元庆的战力。
他最担心的是城中百姓的安置问题。一旦骄傲的匈奴骑兵在抚远城下吃了大亏,抚远就成了匈奴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相信左贤王会调集所有入侵大梁的匈奴兵马,前来围攻这座不大的小城。
这是一场苦战。必须要做长久打算。
而城里的粮草,至多只能坚持个月。
后勤,永远是陈长生最在意的地方。
让陈长生欣慰的是,通过对薛蟠贵和秦怀德的打压,县里的那些世家门阀都害怕了。很多富贵人家准备逃出抚远。不过按陈长生的规定,出
城的车马所带物品一概要留下一半用于城防。而且出城后,这些富家不受官军和陈长生的保护。
这大大控制了城中人口和财富的流出,所以这几日,认捐银子粮食的富户又增加了几倍,黄县令那里,捐的银子有一万多两,粮食也有数十万斤。
最令陈长生高兴的是,经过统计,城内木匠,铁匠,泥水匠和皮匠等各种匠人有千人之多,这些都是他开办工厂的人力资源。
他已经令黄县令将这些匠人都好生保护起来。其中三百多铁匠和木匠等直接准备带到山庄铁厂那里,阔大兵工厂的产能!
就在陈长生积极备战的时候,黄县令又带着两个人来找他了。
陈长生一见,是薛家大管家和董月娥的父亲董学文。
原来,薛家老爷子见拿了钱粮陈长生也不肯放人,知道自己小儿子因抢亲把陈长生得罪透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因此急忙把董学文找来,请他给薛蟠贵说情。
至于董月娥,那是说死也不敢娶了!
“呃,长生,旬月前一别,甚是惦念啊!听说你在县里主持军务,我特来看望你。”董学文见陈长生威风凛凛坐在大堂中央,就连黄县令也只是侧坐一旁,挤着笑拱手搭讪道。
“咦,那穷酸老头儿是何人?竟然在堂下大刺刺称呼我的名讳?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吗?”陈长生故意侧头问黄县令。
“这”黄县令不知陈长生是何意,一时
不知如何回答。
董学文脸腾的就红了,尴尬得想掉头就走,却被薛家管家死死拽住。
“陈将军,我想起来了,此人乃薛家村开私塾的董学文董秀才。”黄县令干笑一声道。
“哦——原来是董教师。请坐!”陈长生恍然大悟般一伸手,让董学文坐在侧位。
“不知董教师找我何事?”
“陈将军,小人只想找将军叙叙家常而已。”董学文小心翼翼的看着陈长生的脸色,羞臊的说道。
“呵呵,本将军务繁忙,若是叙家常,本人没空。送客!”陈长生头也不抬一挥手,就要赶董学文出去。
“陈将军,我乃薛家的主管,董教师实在是我请来给将军赔礼道歉的。”薛家大管家见状,急忙赔笑施礼道。
“给我赔什么礼?道的什么歉?”陈长生揶揄的问。
“这,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初我家小少爷冒犯了陈将军的虎威,所以小人刻意前来道歉。至于陈将军和董家结亲之事,薛老太爷已经知晓,并恭送上一百两的贺礼,敬请陈将军收下!”
“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犯错就得被原谅吗?你妈的这都什么理论?当初你家那个逼崽子领一伙人追打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再说了,就算认错,是不是得当事人来,连踏马本人都不来,这叫有诚意认错?麻痹的我就缺你们家那一百两银子么?若不是我陈某人现在有了权柄,你们会这
样对我?”
“这,陈大人”
“怎么?你真的想替你家主子的犬子担责,那好啊,我成全你这个狗奴才!当初我挨了他的打,我就踏马当被恶狗咬了。现在我把你关在狗笼子里,牵几只恶犬也咬你一顿,我撒了气,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看如何?”
那薛家管家一听陈长生要把自己关狗笼子里让恶狗咬,吓得脸都白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呼不敢。
董学文见陈长生根本没有读书人的温文尔雅,而是不依不饶,也吓得坐不住凳子,一下也跪了下来。
“我又没说你,你跪什么?”
“我记得你,当初你把女儿许配给我,我是对你一百个恭敬的,可惜你不行啊,老董。身为读书人,你么嫌贫爱富,一女许配两家,就算我拿了聘礼,你都恶语相向,要把我赶出去。最可恨的是,你么学习不咋地,一辈子学渣了,还和薛家合起伙来在秋试坑我,想狸猫换太子,把我的功名夺了?如此恶行,你还是人吗?那我还能认你吗?如果你中了举当了官,如何教化百姓?如何秉公办事?现在,你又腆着个大比脸来要人情,你以为你在我陈长生这里有面子吗?我陈长生只踏马跟人说话,不能跟畜生说话擦得,越说越气了,黄县令,遇到这样的事,该如何处理?”陈长生一拍桌子,指着董学文问黄县令。
“哼,还有此事?如
此品质恶劣之人,当剥去功名,游街示众,警示乡邻。彼女董月娥也应立即送至陈将军家中,成全婚聘之礼,如此才可以正视听!”黄县令不敢得罪薛家,还不敢欺负一个私塾教师吗?当即也一拍桌子,喊来衙役就要拿下董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