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勇刚喝了一口,就抬头看向陈长生。
“怎么?怕有毒?”陈长生幽幽说着,将酒盏里的酒一口饮尽。
“本亭长还是第一次喝这种清爽之酒!就算醉死也是值了!”李大勇哈哈大笑道。他之前和陈家接触不多,只听说陈长生是个穷嗖嗖的书呆子,可没想到陈家所有的东西都别具一格。
“陈家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李大勇边喝边想。
“哥,……”陈巧儿见李大勇叉着腿大吃大嚼,躲在房角招手喊过陈长生,不知道哥哥如何能把这瘟神送走。
“别怕,李亭长现在是咱们兄弟,勇哥嘛,一家人!”陈长生冲陈巧儿挤了挤眼睛。
“陈公子,既然你把我当兄弟,本亭长自然也不会拿你见外。不瞒你说,我有个表妹,尚未婚配,明日送来,给你当个小妾。”李大勇听陈氏兄妹小声议论,斜眼说。
“勇哥,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此事怕是不妥。”陈长生一听,急忙拒绝道。
“那又何妨,又不是让你当他正妻,送来做些杂务,当个丫头总可以吧?”李大勇横刀立马说。
李大勇的表妹叫翠花,今年十九了。按说这个年纪早就嫁人了,只是她命不好,死了未婚夫,村人迷信,说她克夫,没人敢娶。
“勇哥,此事再议吧。”陈长生哭笑不得。
李大勇一直喝到月上枝头,陈长生又给他拎了一坛小麦王,让谢彪送他,这才晃荡荡走出陈家。
于
此同时,县城开当铺的王家,也是大开宴席。因为宋曦已经答应收王斌为学生了。
“一定是自己送的宝镜起了作用。”王耀祖高兴的想。
“那陈长生却是张狂得很,居然把县里周家、霍家等都骂了个遍,甚至对宋老夫子也颇有怨言。”王斌对父亲说。
“哈哈,那狂生目光短浅,得罪了县里的世家,估计以后也难成大器啊!斌儿,你还需谨言慎行,王家的希望,全系在你身上。”王耀祖叮嘱说。
“是,儿记下了。”王斌志得意满的说。
虽然他看得出来,宋曦很喜欢陈长生的才气,但论综合素质,他还差得很远。
不管怎样,既然成功送儿子入了龙门,王耀祖还是打算尽快把差陈长生的一百两银子提早送过去,免得陈长生又开始满街叫骂他为富不仁,耽误儿子的前程了。
话说,这个看似文弱的陈长生很是狂躁,又是骂世家子弟,又是抓山贼,很是惹不起。
县衙内。
许神医正在替一个年轻女人把脉。
“许神医,奴家这是得了什么病,整日恹恹的没有精神。吃什么都不香,觉得人活得没意思。”女人娇滴滴的问道。
“呃,夫人这病,应该是气淤血滞之症,带我开些药方,每日服了即可。”许神医微皱眉头,凝重说道。
“哼,你们这些当大夫的,就会开那些难喝的药汤,我吃了不少,也不见效!”女人恨恨说道。
“这
”许神医见女人发怒,无奈只好退出闺房。
“许神医,我夫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抚远县黄县令急忙迎过来问。
“不瞒您说,夫人这病,我还暂时没有办法,不过,我却知道有个人能治。”许神医沉吟着说。
他刚才也看出来了,县令夫人根本没什么病,只是阴阳不调。话说曹县令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这女子是他前年新纳的小妾,年纪二十六七,正是需求高的时候。黄县令的身板,又怎么能满足得了。
但许神医行走江湖多年,圆滑的很,他可不能说县令功能不行,只把这烂摊子推出去就好。
“是哪位神医能治夫人的病?”黄县令一听,急忙问道。
“城关村陈长生陈秀才。”许神医说。
“嗯?”黄县令一听,不由皱了皱眉头。这陈长生他倒是听说过,少有文采,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可是没听说他会治病啊!
不过,他猛然想起,昨日这书生曾抓了江洋大盗一撮毛,听说就是用药逼出他的身份。难道这小子知道自己考不上举人,改行学了医?
“既然许神医推荐,就让他试一试吧。”黄县令对自己这个小妾宝贝得很,为了治好小妾的病,也是急病乱投医了。
“哥,你要干嘛去?”
清晨,陈巧儿见陈长生梳洗停当,又要带谢彪走,急忙迎过去问。这两天,她对自己的哥哥依恋得很,哥哥在家,她就高兴,如同
有了主心骨,哥哥要出门,她心里空落落不知干些什么。
“我去找那个宋曦拜师去。你在家好好呆着。对了,千万别让人进后院来。”陈长生说。
这两天,因为吃的好,心情也好,陈巧儿脸色好了很多,陈长生又在仓库里给她找了几套汉服穿,所以巧儿已经被他宠的活脱脱像一个富家小姐了。
“哥,你早点回来。我一会儿去隔壁家二婶子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手工活儿。等过午回来给你做饭。”陈巧儿说。
这几年她忙碌惯了,几天不干活儿,浑身不自在。
“好了,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喊谢叔!”陈长生说完,带着谢彪往董家村去了。
虽然陈长生去的早,但草堂外,已经有了两个书生比他还早。看样子都想给宋曦留个好学上进的好印象。
“嚯,又来一个?”
“哼,前日他就来过了,看他的样子,恐怕还不知宋老夫子的清高。”
“呵呵,连件新长衫都买不起的穷鬼,也想拜宋曦?”
“嘘,不要让他听到,这厮很是癫狂,昨日不仅满街骂人,居然连山贼一撮毛也敢按在地上撕咬,听说连耳朵都咬去一半,”
“哦,多谢兄台提醒。我等就在这里看着他的热闹。”
那两个书生之一就是曾被陈长生骂过的,虽然嘲弄的看着穿补丁长衫的陈长生和蓬乱头发背着书箱的谢彪。但也为空避之不及。
他们可是已经连来几天,都被
宋曦拒之门外。
“陈长生,你终于来了!”门僮打开门见是陈长生主仆,嘲弄的笑了一下,闪身让出门口。
“谢过小哥。”陈长生虽然意外,但还是昂首挺胸进了院子。
“啊?”
“他进去了?”
“是啊,他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去了?”
外面,两个书生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草堂内。
宋曦正和王斌围着一个茶炉谈经论道。
“你的经学基础倒是很牢靠,但为官最主要的是治世之道。不能读死书,死读书,最终,还是要融会贯通,将书中的道理用到现世中去。”宋曦悠悠说道。
“是,学生领教了。”王斌谦虚的稽首说。
“学生王斌拜见宋老夫子嗯?你是那个”王斌在门僮带领下进了草庐,对宋曦的侧影深施一礼。当宋曦转过头看他时,猛然认出大名鼎鼎的宋学究居然就是前几日要买他字的人。
“嗯?他怎么进来了?”宋曦佯装生气道。
“先生,您说缺一个烧水劈柴的农夫,我见他主仆颇似能干的样子,就带进来了。”门僮憋着笑回禀道。
“也罢,既然来了,就让他去做活去吧。”宋曦冷冷说完,扭头又和王斌交谈。
“喂,你这老头儿,我本来好心好意来拜你为师,你却让我给你当奴役!别忘了,你还欠我五两银子呢!”陈长生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