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铺里出来,陈长生立即去集市买了些东西,雇了一辆马车往家里赶去。一百两白花花银子揣在怀里,陈长生气势立马不一样了。陈巧儿也高兴的合不拢嘴儿。
哥哥娶嫂子的聘礼总算有了。
而且还剩一百五十两,足够家里用好几年呢。
“这陈长生怎么一下发达了?”
“是啊,我看他从车里搬了那么多好东西回来呢。”
“哼,还不是吃他老子的家底。看他能得意多久。”此时,村里人也从地里回来,红眼病发作,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陈长生听在耳中,心里也不由一震。
为什么他有功名,手里也有了钱,却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
片刻后他想明白了。
这个时代和自己来的世界不同。原主因不善经营,把家产卖了,所以才被乡人鄙视。
现在自己这个地位,只靠卖仓库里的东西致富还是不实际。万一有人质疑,自己也没有合理解释。
这一路上,他看见乡下有很多田庄。这也给了他启示。
“还得要做地主,有田地骡马,有帮佣,才能获得乡人的认可。自己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改善自己的生活品质!”陈长生暗下决心。
陈家之前虽然拥有百亩良田,但被原主卖的只剩三十亩薄地,做地主显然不够资格。
田可以买,但自己必须要找几个可靠的人帮忙经营才行。
“妹妹,你先在家待着,我去看看谢叔。”陈长生说着,扛起一袋子面走出
门去。
谢虎是唯一肯真心帮自己的人,又是行伍出身,所以陈长生想把谢虎收过来,这样妹妹在家也不必担心再有人上门欺负,自己日后有了田庄,也可以让谢虎去看管监督。
谢家在村头。
两间破烂土房一个小院。
“叔,这粮食你收下”陈长生放下粮袋说。
“陈公子,小人虽然贫穷,却不平白收人东西,所以还是请回吧。”谢虎没等陈长生说下文,直接拒绝道。
他前半生一直厮杀疆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虽然家贫,却不愿受嗟来之食。
“叔,我的意思是”
“你不要说了,我又没帮你什么。”谢虎面无表情说完,就要送客。
谢虎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陈长生来的目的他猜得出来,但仗义执言是他的秉性,要让他替人看家护院,那就是另一码事了。他宁愿穷死,也不愿仰人鼻息,被人呼来喝去。
“爹,奶奶的病不太好,徐郎中请你进去呢。”这时一个毛头小子从土屋里伸出头嚷道。
“陈公子,不送了!”谢虎一听,急忙转身钻进土屋去。
陈长生也跟了进去,黑黢黢屋内,一截土炕上躺着一个老妇人,正捶胸痛苦的咳着,看着就难受。
旁边,一个头戴方巾的老郎中正收拾东西准备走。陈长生认出来,这人正是十里八乡都有些名气的许神医。许神医除了医术出名,诊费也是真的贵。
没想到谢
虎为了给母亲看病,这样舍得花钱。
陈长生暗暗点头。看样子自己没看错谢虎,凡是至孝之人,比对朋友也是无比忠信。他越发想要将谢虎收在门下了。
“许大夫,我母亲的病怎样?”此时,谢虎一脸急色拦住许神医问。
“老太太的病恐怕是不成了,准备后事吧。”许郎中摇头说。
“娘,儿不孝,儿”谢虎当时就蒙了,噗通一下跪在老妇人面前颤声说。
“谢叔,你别急,好好的人,怎么就不成了?要不再请一个大夫来看看?”陈长生关切的问。
“哼,这老太太得的病是肺心病。常年劳累加潮湿养成,我要说治不好,恐怕这抚远县还没第二个人敢接这个诊!”许郎中听陈长生这样说,不屑嗤鼻道。
“呵呵,自古庸医误病的事儿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陈长生在农村的时候,也看过有些老人积劳成疾,得了气管炎和肺心病等老年病,但在他看来,这并不算是不治之症。毕竟,他仓库里有的是药。
“你敢说我是庸医?有本事你就再去请郎中,如若治得好,谢家的诊费我不仅不要,老夫就此也不再看病!”许郎中傲然说道。
“话先别说这么死。我家里自有祖传的秘方。叔,试试这个,也许能缓解一些。”陈长生也不搭理他,从仓库里取出一瓶止咳糖浆,递给谢虎。
“这”谢虎犹豫的看着药瓶,但为
了老母亲,还是接了过去。
喝了两勺止咳糖浆,老妇人的咳嗽明显减轻。
陈长生又让老太太含了几粒救心丸,老太太的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
“这哼,回光返照而已。”许郎中见状,脸臊得通红,丢下一大串铜钱,扭身钻出了土屋。
“真不知道怎么谢陈公子,这药,一定很贵”谢虎凝眉说。
“唉,老夫人这病,就是常年阴暗潮湿引起的,我那里还有更对症的,”陈长生说。
“不敢再麻烦陈公子。”谢虎连忙说。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还这笔债。为了请许神医治病,他已经把今冬的口粮卖了。如果母亲的病有的治,他甚至准备把自家那十几亩地卖了。
“不白麻烦。我家里房屋破旧,早该修了,另外,那几十亩地也没人管。如果你愿意,搬到我那里去,平时放牛种地,我不收你佃租,农闲的时候,帮我修修房子,打扫打扫院子就行。”陈长生说。
“谢虎愿意。”谢虎也知道陈长生是想用他,虽然他心气很高,不想给富人家当佃户卖命。但此刻,他也没有过多选择。
“嗯,另外,你家那大儿子,也不要给朱能那厮帮工了,给我当个书僮,每日我管他吃饱,再给三十文的工钱。过两年,给他娶一房媳妇。”陈长生转头又说。
“是,陈公子。待我收拾一下,这就搬到你那里去。”谢虎听到这里,更是感
激。大恩不言谢,他知道自己是要用命来报答陈长生的恩情了。
说服谢虎来给自己看家,陈长生心里一阵畅快,哼着歌向家走去。
村东朱能家。
“陈长生,老子饶不了你!”朱能被陈长生用电棒一顿猛炮,脑袋砸开几条口子,头脸肿的更像猪头一样,在家里正气得嗷嗷直叫。
“朱能兄弟,先别惊动县上的都头大人。陈长生不是跩吗,等我过去狠狠收拾他一顿,先给你解解气。然后让他乖乖把妹子给你送来岂不更好?”村里保长说。
县里的都头相当于刑警大队长,他一个村治保主任当然要捧。
“哼,那你快去。老子一肚子气,都要撒在他妹子身上。”朱能一听,催逼着保长快去整治陈长生。毕竟保长黄富贵平生可没少白吃他家的猪骨头和头蹄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