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排好队!拿户口本领米面油!”
“老秦头!你怎么没带小推车?这么多东西带的回去吗?”
在一声声的嘈杂里,洋溢着的是人们开心的笑容。
这个百十来口的村子里,很久都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
依稀记得,除了红白喜事,上次这么热闹还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那会儿人情味儿也足,不像现在了。
邪修齐六河的领居家。
三两个调查组的人,还有李元文再问齐六河的邻居一些事儿。
他的领居就是之前喊齐六河一起去村广场的那个人,年已六旬有余。
腰略弯,背略驼,可以称一声老伯。
而且喜爱抽旧时候的那种老烟枪。
叭叭叭的一口接一口,实在是呛的很。
让人不怎么适应。
“你们说河子啊!哎呦,这也是个苦命的,打小就没了父母,是他姥爷养活大的。”
“而且因为这事儿也常常被小孩子们欺负,过的不怎么顺心。”
“都四十来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有个后什么的,时间再往前推个十几年,打工还被骗,一分钱没捞着。”
“可怜的哦,硬生生半是要饭半是做杂活儿才走了回来,自个儿在他姥爷坟头哭了一天。”
“哎,这么可怜的娃,咋就是个逃犯呢?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说道此处,老伯猛地又砸吧了两口旱烟。
“还是普通人安稳些,一人一袋米,一壶油,还有一袋面,够吃很久了。”
老伯满足的笑了笑。
与此同时,隔壁邪修齐六河的院子里,余下的调查组人员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满屋空荡荡,只供奉着一个排位,是齐六河姥爷的。
探明了该有的讯息,调查组也就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隔壁老伯出门看着调查组离去的那个方向又说了一声:
“六河这孩子也可怜呐,本不该如此的啊,怎么就成了逃犯了呢……”
当然,李元文他们也不会知道齐六河邻居的话的。
小镇惨案不是齐六河一个人做的,而是有七个人。
目前,只是死了一个而已。
余下的人,调查组也要继续追杀。
那么多的冤魂,是要有个交代的。
此次调查组的临时驻地。
李元文在跟此行调查组的负责人谈话:“伤员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之前追击齐六河重伤的调查组伤员。
“还好,生命没有危险了,但,也得调养大半年才能恢复。”
李元文:“有没有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不会的,除魔卫道维稳天下,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从加入特别行动调查组的那一刻起,每个人都该有如此的觉悟。”
“难道说,没有李先生,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任由邪修肆意妄为涂炭生灵,岂是我辈所为?”
一句反问,令李元文看到了眼前此人的道心。
明心见性……
山一程,水一程。
江湖悠悠,岁月如歌。
李元文终究是拜别了调查组。
HUB省。
武当山。
两日后,李元文的身影出现在了此处。
见人影绰绰,游人访客。
一路顺畅。
“李师叔!”
“师叔回来了!”
“师叔好久不见。”
李元文笑着答曰:“你的皮肤嗮黑了不少。”
陈行书的院子里,依旧能看到那棵树。
依稀间,恍若昨日一般。
陈行书与他置一小桌,倒清茶一壶,听风谈雨,好不惬意。
李元文心有所感:【仿佛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有陈行书的弟子给他沏了壶茶。
这人他也识得
正是当年在一家汉服店内,陈行书给与他随行的几个弟子一人买了一套汉服。
转眼间,这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眼前人也少了当年的青涩。
只是那一去,已有三年不见陈行书的面容了。
而今,生死不知……
李元文:“我去后山走走,不碍事吧?”
“师叔自便即是!”
茶饮了一壶,又添了一壶,待新添的茶水凉了。
见天色尚早,李元文不由得生出到处走走的念头。
脚步不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山。
人迹不见。
荒草覆没之地。
好一片翠绿盎然,只是不知到了秋冬之季,又是怎的个萧瑟模样。
“那人,好像见过。”
远远的,李元文瞧见远处有一人背对着他。
好奇之下,走了过去。
走到那人的跟前,方才识得,此人是数年前所遇到的那位老道人。
只是浑身血气,已不如当年。
老态龙钟之模样,垂垂老矣!
好似下一刻就会被一阵风儿吹倒了一样。
“是你小子啊,好久不见了。”
老道见了李元文,一点儿没有什么惊讶之态。
李元文见老道坐在一个树桩上,双手还拄着拐杖。
这树桩很大,坐他三五个人完全不在话下。
他也不见外,自是占了一角坐下。
而后先开话口:“是好久不见了。”
“呵呵呵,怎么的?又来找小行书玩儿啊?可惜了了哦!就连老头子我,也见不着他面儿了。”
“消息也没了。”
老道的辈分很高,哪怕是陈行书的师父还活着,见了老道也得乖乖地行个礼。
是武当一脉,真正的底蕴。
只是现如今,这位可能自清朝而来的底蕴,已经步入最后的余生了。
残存的精气神骗不了人,也骗不了李元文这样的有道真修。
老道已经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
估计坐化,也就是月余的事了。
李元文不语,任由一阵一阵的风儿吹过,听听茂密的杂草唰唰声。
说实话,他很喜欢这种氛围。
“你这后生,倒是让老道我越来越看不清了,也不知是什么实力了?咦对了!”
“听小行书谈起过,你是会我们这一脉的不传之法的,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他可没说教过你剑法什么的。”
李元文:“我学的光明正大,乃是……乃是祖上传下来的。”
他的剑法传自张君宝,梦里学来的。
可这么不现实的事情,怎好与人说起?
怕不是要被当成失心疯了不成。
老道:“突然一说倒是让老道想起来了,记得当年,是有一嫡脉走出武当山的,曾有书籍寥寥数笔,当年以为是假的,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什么?”
听到这话,李元文的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
是猜测!
或许,他明白了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