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月说完话便挂断电话。
帝都最有可能针对时南宴的人是霍肆年。
而今天霍肆年绝对没有空去搭理时南宴。
以我对帝都诸多情况的了解,还有我对霍诗雅的了解,极有可能是霍诗雅带人绑走了时南宴。
霍诗雅很擅长挟天子以令诸侯。
她经常玩这种小把戏。
区别在于,之前她动手,目标都是霍家人,都是在自己家族中小打小闹。
现如今她把违法乱纪的手伸到了霍家之外。
她绑架时南宴的理由也很简单。
用来威胁我。
霍诗雅会用时南宴的性命逼迫我从霍肆年身边消失。
也就是说,只要我现在依旧在霍肆年身边,那么时南宴就没有生命危险。
即便如此,时南宴身后还有一个无比担心他的吴美月。
吴美月对我有恩。
我这个人又特别擅长知恩图报。
为了让吴美月尽快安心。
我必须抓紧时间。
于是我来到了霍肆年的卧室门口,并轻轻敲响了他的卧室房门。
这栋房子里只有我和霍肆年。
我敲门,等于主动献殷勤。
霍肆年那里开门的动作很快。
他看到了我,如同看到了闪闪发光的宝藏。
他那双深沉幽深的眼眸因为我而熠熠生辉。
霍肆年长臂握住我的手臂,他想要将我扯到怀里,我下意识挡住他那些迫不及待的动作道:“霍先生,你别高兴,出事了。”
他是开心。
也仅仅是开心而已。
听到我的话,他定睛问:“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说:“我大哥被人绑架了。”
霍肆年没有问具体情况,听到我的话,他的第一反应是安抚我的情绪。
他道:“别慌,我马上让秦励带人去找时南宴。”
我点点头。
霍肆年握住我的手将我带进他的卧室。
他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机,拨通了秦励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霍肆年:“时南宴出事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找到他。”
秦励:“好的,霍先生,我马上去办。”
霍肆年:“务必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秦励:“了解。”
霍肆年挂断电话抬头看向我,“一会就没事了。”
他和秦励说话的时候,语气森严,不包含丝毫感情色彩,宛若机器人。
换到我这里,他尽可能让自己天生低沉有磁性的声线听起来温和有礼,像是爸爸在哄孩子。
我望着霍肆年点点头。
霍肆年盯着我看了看,然后他朝我迈步,准备和我一起坐等秦励那里找到时南宴解救时南宴。
眼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霍肆年的手机再次响了。
他拿起一看,当即眉头紧皱。
电话肯定是霍诗雅打来的!
霍肆年何其聪明。
今天晚上霍诗雅才气势汹汹地跑到他还有我面前闹事。
凌晨一点多我找到霍肆年告诉他我大哥时南宴被人绑架。
霍肆年肯定会将发生在时家人身上的事情与霍诗雅挂钩。
我了解霍诗雅。
霍肆年同样了解他的亲妹妹。
霍诗雅是个团宠不假,性格脾气等也确实招人喜爱。
与此同时,帝都姓霍的,就没有废物。
别看霍诗雅年纪轻轻锦衣玉食。
惹急了她,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霍肆年短暂沉默了一会,然后他看着我接通电话。
他无意在我这里对我有所隐瞒,所以他直接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了,霍诗雅开门见山地问:“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找你求助了?”
霍肆年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不怒自威,好似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他心情平和,一言不发时,气场极具压迫感。
此时此刻,霍诗雅那冷冰冰的话语触碰到了霍肆年逆鳞,他本就强悍凶戾的气场染上了一层血淋淋的杀气。
霍肆年一字一顿地道:“霍诗雅!”
他在威胁霍诗雅。
霍诗雅毫无畏惧,反而开心地笑出声道:“呵呵呵,大哥啊,不是我说你,你找女人的眼光真的是越来越差了,看看你身边那个时雪柔,整个就是个废物,她也就这点勾引男人的本事了。”
霍家小公主在评价我时,语气很是恶毒极尽嘲讽。
霍肆年特别护短。
凡是他在意的,不容些许诋毁。
也就是现在满嘴恶言的人是他亲妹妹。
换个人过来,他早已经带人过去,并且会将其杀了,销毁,最后彻底失踪。
霍肆年一言不发,他想听听霍诗雅还能说什么,以及究竟想做什么,之后他会和她算总账。
霍肆年没有接话。
他定睛看向我。
像是害怕我受伤害一样,他拿着手机,走完了我们中间最后的那几步。
霍肆年来到我面前,用另外一只手握住我的手,他用安全感将我团团包围。
我看着他眼睛轻松地笑了笑。
我在告诉霍肆年,没关系的,霍诗雅年纪小,她骂就骂吧,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霍肆年成功接收到我的大度,他松开我的手,大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
另外一边,霍诗雅继续道:“不过,也不怪你眼光越来越差,毕竟霍家那些人联合时南宴一起清除了我大嫂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存在痕迹。”
“霍肆年,你听好了,我不怪你移情别恋,在我看来你也算是受害者。”
“如果你想救时南宴,马上让秦励他们滚蛋,你亲自过来找我,我会将时南宴还给你,我也会重新让你认识真正爱你、爱你爱到遍体鳞伤的女人——许柠。”
上一段话话音刚刚落地,紧接着霍诗雅道:“你可以联系秦励了。”
霍肆年不为所动。
霍诗雅威胁道:“马上让秦励他们掉头!不然我就剁了时南宴手指!医学家的手指啊,剁了他的职业生涯可就要完蛋了呢。”
我当即紧张兮兮地握住霍肆年胳膊。
霍诗雅是个狠人。
她真的可能剁了时南宴的手指。
时南宴的手不能有丝毫损伤。
他还不到三十岁,他还拿手术刀。
时南宴帮了我那么多,他是我的恩人,我不能拿他的安危去冒险。
毫不夸张地说,为了时南宴,我可以立马脱了我身上这层时雪柔的马甲,眼巴巴的乞求霍肆年,更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