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时南宴告诉霍家人,他可以救治霍肆年,并且可以让霍肆年痊愈。
但是霍肆年可能会短暂地失去部分记忆。
四个霍家私人医生不是很懂时南宴的意思。
他们道:“时医生,你能把话说清楚点吗?”
时南宴轻轻笑了笑,笑容看起来有些许无奈,“我觉得我话说得挺清楚的。”
他觉得自己话说得还算清楚。
可他们依旧无法融会贯通。
时南宴看向四个医生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霍肆年遭遇了什么,以及霍肆年突然崩溃疯狂歇斯底里的原因。”
“我作为事件经历者,我清楚霍肆年的病因,他之所以会闹出这么多事情,与他的前妻许柠息息相关。”
“我们国内的传统中医讲究治标治本,与许柠相关的一切相当于插在霍肆年脑袋里的一根钢筋,想要让他痊愈,必须拔出那根随时可能夺走他性命的钢筋。”
“我可以为霍肆年做一个小小的脑部手术,并且剥离他脑海里与许柠相关的所有信息,这个手术完成后,他会失去部分记忆,然后你们会得到一个全新的霍肆年。”
“简单点说,这就是大家常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道各位专家意见如何?”
其中一位医生问:“只是失去部分记忆吗?”
时南宴回答道:“是。”
还是那个医生问道:“你如何从霍先生脑海中找到你需要清除的那一部分记忆呢?”
时南宴听到这个问题后轻轻笑了。
他说:“我一听就知道先生你是外科医生。”
他们不在意时南宴如何看到他们。
他们只想尽快让霍肆年痊愈。
简单的沉默后,时南宴再次开口了。
“关键不是在于清除记忆,关键是你们想让霍肆年记得什么忘记什么。”
“这个是可以控制的,为他输入你们希望他记得一切,你们没有告诉他的,则会被他抛之脑后。”
“注意啊,这个遗忘是暂时的,手术恢复的同时,霍家还需要想办法清理许柠在霍家在霍肆年这里的所哟存在痕迹。”
“任何一点与许柠相关的信息,都有可能诱发霍肆年恢复全部记忆,这件事外人无法彻掺和,只能由霍家人去做的。”
“只要霍肆年忘了许柠,那么他的身体肯定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而且我可以承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的治疗方案说完了,你们去汇报吧。”
时南宴一番话落地。
重症监护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时南宴在霍家四个私人医生离开后转头看向我。
我静静地看着时南宴,心间波澜不惊。
他要让霍肆年遗忘与我相关的一切。
这样很好。
我感激与时南宴为了我所做的一切。
感激到满腔热乎乎。
很快地,霍家那里有了回复。
有人找到时南宴问:“确实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吗?以及手术成功概率能大于百分之惧九十五以上吗?”
时南宴掷地有声地回答道:“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留下一丝一毫后遗症,至于手术成功率,我可以做到百分之百,这种小手术于我而言小菜一碟。”
“请马上为霍先生手术!”有了时南宴的明确答复,霍家人急不可耐。
时南宴微笑着点头说:“好的。”
霍肆年时南宴等人一起从重症监护室内离开。
我也跟在人群最后面。
我亲眼目睹霍肆年被医生们推入手术室。
手术室大门在我注视中自动关闭。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有穿着浅粉色制服的护士找到我道:“时小姐,霍先生手术成功了,目前他还在手术室接受观察,你大哥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应道:“我去!”
如今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很多年前,我和霍肆年遭遇凶险万分的绑架之后,我没有陪在霍肆年身边,霍肆年没有于睁眼之初率先看到我许柠,从而导致了我往后的痛苦人生经历。
此时此刻有了与当年几乎如出一辙的机会,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必须成为霍肆年手术苏醒后所看到的一个人。
就像当年的许柔柔!
我在护士带领下进了已经彻底收拾干净的手术室。
时南宴还是那身蓝色无菌手术服,头上的手术帽依旧,没有了口罩。
他正在等我,见到我,他问:“是现在结束麻醉,还是等一会再结束麻醉?”
我看着他,稍微考虑了一下,我说:“现在吧。”
一直不让霍肆年从麻醉状态中回归现实的话,很容易让霍家那里对时南宴心生质疑。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别人过来打扰我和霍肆年‘再续前缘’。
我要做霍肆年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时南宴亲自动手为霍肆年取针。
他动作利落,看着轻轻松松。
拔出针头后,他看向我道:“你可以在心里默数十个数了。”
“谢谢。”在时南宴这里,除了谢谢外,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时南宴轻柔地道:“客气了。”
然后他直接离开。
时南宴前脚刚走。
我正在打算在心里默数。
还没数到三,我面前的男人有了苏醒的迹象。
只见霍肆年眼睫毛轻轻眨动。
我开心地凑过去呼喊:“霍先生……”
霍肆年在我呼喊中一点点睁开眼睛。
刚刚经历了一场手术,他的眼神看起来空洞且茫然。
我双手握住霍肆年的一只大手道:“霍先生,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原本霍肆年的世界里空无一物。
我的声音出现后,他的世界有了色彩有了声音,然后他空荡荡的世界逐渐变得丰富。
而那一切,全部来自于我。
霍肆年虚弱地盯着我。
我没有等他问我是谁,我主动自我介绍道:“霍先生你好,我是时雪柔,我哥哥是你的主治医生,他成功救了你。”
霍肆年动了动薄唇,他做了好一番准备,然后他声线晦涩地开口问:“我怎么了?”
我轻声细语地说:“你出意外了,你受伤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现在我只知道你得救了,你不会死了。”
“你是谁?”到此霍肆年的语言功能已经完全恢复,他问得冷酷且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