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这个公司的资料就放在了陶知酌的案头,同一时间,孟桥立刻在会议室开始了介绍。
“艾尔登资本,是一家近三年才成立的资本运作公司,这三年都在海外运作,收购吞并了不少中小公司,产生了不少嵌套式的金融案例,于今年初来到国内,最初也是从一些公司开始兼并,可是从这家公司的业绩看来,虽然他林林总总在挑选各种公司,但接触最多的公司,全是陶氏旗下的各种子公司和分公司,之所以没有惊动总部,是因为这些公司体量都不大,并且接触时间都相隔了一段时间,所以前期隐藏得非常好。”
“这一次他们使用的手段依然是融资入股,小份收购,之后等到都将资金套牢了,开始用股份作为杠杆,逼公司变相交易股权,如果这些小公司纷纷交出了股权,那么目前他操纵的陶氏公司的股份比例加起来已经快到了10。”
说到这里,台下有些董事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像陶氏这样的大企业,股份除了陶家人牢牢占据顶端以外,其他股份都被稀释分配到各个股东手上,能一口气集齐10的股份,已经非常可怕了。
陶知酌示意孟桥继续。
“而这家公司在中国出面的代理人是近三年刚在本地招募的,看起来没有什么背景,只是听命于上层意见的负责人,而真正中国区的负责人,非常神秘,我只查到了一个名字,osen。”
孟桥的汇报完毕,台下鸦雀无声。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或许是一次针对陶氏集团的收购行动,这种行动不是没有,由于陶氏根基很深,资金量庞大,每一次都被陶知酌化解,可这一次不一样。
陶氏前段时间刚接手了一个几百亿的项目,前期运作的款项已经花了出去,陶氏的现金流目前只能维持集团正常所需运转,下一笔项目回款没有到,目前没有可供补充的现金流。
其实这是正常的,可现在偏偏有别有用心的资本插手,明显是看中了这个时机,蓄谋已久,更何况就连幕后之人都查不出来什么来头。
陶氏企业非常庞大,有老牌企业的好处,同时也有大型企业的弊病。
这些跟着陶氏的股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说白了没有人想跟着陶氏一起沉没,反而是有人想跳船。
陶知酌看着台下这些各怀鬼胎的股东们,不动声色,他轻笑了一下:“连身份大都不敢公布,区区跳梁小丑罢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陶知酌一贯说一不二,手段稳准狠,底下的股东们不疑有他,纷纷退场。
“老大,”孟桥关紧会议室的门,回过头来,“我们要及时止损呢,现在的现金流如果再加些贷款的话,还是够的。”
陶知酌考虑了一下,摇摇头,“钓鱼最讲究的是耐心。”
“对方在用这几个公司做试探,在等我沉不住气下场,而我也想等他们先出场,目前的损失尚在可控范围内,不如用这几个公司把他印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胃口能吃下陶氏。”
“话说回来,老大我有个很离奇的想法,你听到这个英文名有没有让你想到一个人?”
“osen,林墨生。”陶知酌沉声说。
同一时间,谭轻梦正在书房整理论文资料,邮箱冒出了一封新邮件。
谭轻梦顺手打开,内容只有一句话“他在骗你。”
发件人:osen
谭轻梦看了半天,并确定自己不认识一个叫osen的人,只当是垃圾邮件处理掉了。
而另一边,陶知酌制定了自己的计划,并让孟桥着手实施,这件事目前仅限于他们两个人知道。
在陶氏集团结束上半年经营盘点的第二天就公布了他们的经营报告,跟事前调查的一样,总部暂时处于盈利状态,而其他子公司纷纷亏损。
但报告中,陶氏解释这是正常情况,只是因为项目没有回款,而为了提升经营效益,陶氏下半年还准备投资更大的项目,以扩建陶氏的影响力。
外人看着,陶氏真不愧是财大气粗,旗下产业的小小损失根本不会动摇根本,股价不降反涨。
而只有陶知酌知道他在冒着怎么样的风险来打这一逆风局。
在另一个办公楼看着的某个人,轻笑了一下,“你果然还是这么自负,我倒要看看这一回我们谁赢。”
“告诉金融部,加大那几个公司的回收力度,让他们知道协议是用来执行的,不是用来谈判的。”
孟桥则在金融市场上尽快回收陶氏的股份,并且秘密调查对方公司的底下及林墨生别人的背景,第一局用陶知酌的话说,无比要掌握主动权。
就在孟桥忙碌的时候,陶知酌在书房正在和谭轻梦第二阶段的咨询,所有常规问题回答完之后,谭轻梦观察了下陶知酌,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好像很兴奋,为什么?是工作上的事情激励到你了吗?”
“是的,”陶知酌声音有压抑的兴奋,“很久没有人来挑战我,这种令我很怀念。”
“你很爱和人竞争?”
“不,生活上我更爱平静,但商场如战场,在战场遇到敢挑衅自己的人,我会燃起斗志,让对方不敢再欺负我,这是爷爷从小教我的道理。”
说到这里,陶知酌停顿了一下。
谭轻梦察觉到了,“不用感到害怕或者羞耻,他是你的爷爷,他教的东西不一定都是错的,你在成长过程了挑出了你认为对的道理,并且实践出了自己的理念,这没什么不对。”
谭轻梦说完之后,陶知酌明显放松了下来,“你不害怕这样的我吗?”
“有竞争力?”谭轻梦笑了,“当然不,你是公司总裁,你有斗志是应该,这样的领导才有可能带领员工走出困境。”
“那如果,我这回要对付的人是你曾经喜欢过的人呢?”陶知酌在躺椅上偏过头看着她,不错过谭轻梦的任何一个情绪。
“我曾经喜欢的人?”谭轻梦疑惑道,“除了陶知言,我只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