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枫的命令,加上夏司遥的默许,锦衣卫立刻在京城中开始地毯式搜查起来。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以宫为顺序,挨着挨着被问话。
只是这个工作量太大,一时半会儿完全难以排查完全。
与此同时,林枫收到了锦衣卫传来的消息。
“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病死者?”
林枫皱眉:“什么情况?你确定是病死的,不是被人杀死的吗?”
前来汇报消息的锦衣卫跪在下方,抱拳沉声道:“回禀指挥使大人,属下已经和同僚探查清楚,那些死者全都是病死的,但目前为止没有人知晓到底是什么病症。”
这一点林枫倒是没什么意外,现在的医学也就那个水平,一个伤风感冒都未必能治好。
“从宫里头借人过去吧,那些御医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干,正好拉出去历练历练。”林枫道。
他早就看不过那些在宫里头养老的御医了。
岁数那么大了,医术没长进,就知道在太医院里混吃等死。
一遇到治不好的就说老臣无能为力,病人药石无医。
这不纯他妈搞笑呢?
以为演电视剧呢,说两句话就不找你麻烦了?
闻言,锦衣卫却面露难色,犹豫半晌后低声道:“回禀大人,宫中御医已经去过了,言称此症难治,他们也无能为力?”
林枫蹭地火就冒起来了:“这些家伙干什么吃的?那些达官贵族的病治不好也就算了,一群毒瘤死一个少一个,现在是百姓疫病,他们还敢这么搞?”
越想越气,林枫索性披上外衫,气势汹汹地就朝着太医院冲去。
太医院不在宫中,坐落在皇宫边上,但距离锦衣卫指挥所的地方不远。
半刻钟后,林枫站在太医院门口。
他倒要看看,这些老家伙今儿个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推开太医院大门,林枫顿时被面前的情形给震了震。
横七竖八躺着数十个面色惨白的病人,看穿着都是普通老百姓,眼眶凹陷双颊泛青。
要不是林枫靠近看见他们还在喘气,险些以为这几个都是死人了。
“什么情况?”林枫左右环顾,发现一个太医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里头走出来,见着林枫连忙迎上前来。
“侯爷,出大事了呀!这次可是出大事了呀!”
周正是太医院里的学徒,因为颇有医术天资,所以被破格招进来。
“周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林枫皱眉道。
太医院里养着的人可不是少数,平日里在值的都有一二十号,怎么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周正满头大汗,神情焦急:“老师们全都病倒了,现在都搁家里养着呢。”
林枫顿时惊了。
全都病了?
感情整个太医院都团灭了啊?
心里头来找麻烦的念头顿时熄灭了,林枫大手一挥,神情严肃:“封锁太医院!将太医们的住处也封锁,只许进不许出!”
见林枫的反应这么激烈,周正不由得愣了愣。
“侯爷,这,这……有这么严重吗?”
封锁太医院可不是件小事。
过去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疫病,但大多都只是些小打小闹,伤风感冒当地大夫没手段治疗罢了。
可要是连太医院都封锁,意味着让世人知晓连太医院都中招了。
百姓若是知晓此事,定然会民心惶惶,管理不当的话定会闹出大乱子的。
“你还年轻,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林枫神情凝重。
他之前征战北方,为了保证将士们的后勤,所以和太医院打过不少交道。
虽然平日里总是在心里腹诽这些老东西,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老家伙终归还是有些本事的。
即便是疑难杂症,光靠他们这些年积累的经验,也足以处理现在大部分的病症。
林枫也很清楚他们的流程,京城中出现不明原因的病死者,第一时间会聚集起来研究病症。
这个过程里,会做好严格的防护措施。
虽然在林枫看来这种防护措施也很粗劣,但至少比民间那种戴个布条当口罩的方式要强得多。
连这些老奸巨猾的老东西都中招了,可以料想到这种病症的传播途径,肯定不在他们经验范围内。
“瘟疫?”
只是瞬间,林枫脑海里便蹦出来这个词。
前世历史上,古代王朝可没有少因为这种事情,出现大规模的人员伤亡。
对于现在的大宇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要知道,古代王朝最重要的就是人口和土地。
土地可以带来足够丰沃的产出,人口可以保证达到产出的同时,不断提升一个王朝的力量。
瘟疫的致命性便在于,如果治疗不及时,光靠现在的防范途径,很容易出现席卷整个王朝的情况。
到那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外敌,王朝直接就会从内部被攻破!
想到这种可能性会出现,林枫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那可是瘟疫啊!
光靠自己,想要阻止一场瘟疫何其困难?
这种人祸根本就不是任何单独个体可以改变的。
历史上,黑死病席卷欧洲的时候,那么多名医全力以赴,依旧让这种恐怖病症造成了大量人口的死亡。
林枫自问知晓不少超越时代的东西,但在这种玩意儿面前,心中也不免生出无力感。
“还愣着干什么?”眼瞅着两人还在发呆,林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去办事啊!该封锁的封锁,警告那些太医,如果谁敢随意外出,本侯绝对不会放过他!”
“还有,立刻派人去查清楚,这种病症究竟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这种病不可能无端出现,必然有一个源头!”
两人顿时回过神来,应下后转身快步离去,按照林枫的吩咐去做事。
林枫也没有闲着,率先赶回南山庄子。
“哎,林枫,你怎么回来了?”
正在院子里练武的秦梦瑶见林枫回来,停下手中动作,快步迎了上来。
“立刻清查庄子里所有人,近三天内外出过的人全部找出来,他们和谁接触过,全都列一个名单出来!”
林枫来不及废话,立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