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大宇正报的事情,搞得杨雍精神疲惫不堪,本想着好不容易给林枫挖了个坑,暂时可以休息两天。
可听到王青的话,却硬是强撑着精神坐起来,转头像是确定似得问了一句:“异邦人?北边的?”
“比北边还北,大洋彼岸!”
杨雍深吸口气,缓缓站起身,背负双手在原地盘桓半晌:“这些家伙又想开商路吗?”
“是的,他们这次带来了许多货物,正在主家候着呢,主家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
自打杨文轩死后,作为内阁首辅的杨雍,成为了江南士族在朝堂明面上最大的掌权者。
虽说铁打的王朝,流水的士族,但毕竟士族偏居江南一隅,论起大势了解还是杨雍最为可靠。
寻常小事不过问,但涉及到家族发展走向时,往往还是要听取杨雍的意见。
杨雍亦是皱眉思索许久,王青也不敢打扰,只能让其思索。
“……传信回去,先委以虚蛇,稳住那些异邦人,等这次平定倭乱再行打算。”
王青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何?”
“你是不是以为,老夫为了对付林枫,便将异族人当成了同盟?”杨雍冷笑道,“你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这些人只能合作,而不能相信。”
“那异邦人千里迢迢,自海外而来,就为了与大宇通商?他们不过是借通商之名,想要借此机会打开大宇的门户罢了。”
“换做其他时候,这些异邦人就算心怀叵测,老夫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眼下林枫这个大患就在眼前,若是放任他们进来,指不定要拿出来什么乱子。”
“最好的办法,暂时稳住异邦人,说不定之后还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打压林枫!”
王青恍然大悟,面露钦佩之色:“不愧是林叔,深谋远虑,晚辈佩服!”
……
昭仁宫。
夏司遥靠在床榻上,看向跟着自己走进来的林枫,美眸中掠过一抹担忧之色:“他们如此怂恿你去镇压倭寇,定然是不安好心!”
“这我当然知道,无非就是捧杀手段罢了。”
林枫摆摆手,同样在床榻上坐下,只是面上那副淡然的神情,似乎全然没有将杨雍等人的手段放在心上。
夏司遥靠在林枫胸膛上,轻声问道:“这倭乱已经为祸多年,哪怕是先帝都没能解决,你有把握将其平定吗?”
“这个……目前自然是没有的。”林枫笑道。
听到这话,夏司遥猛地坐起来,不解道:“那你还答应他们?不行,我现在立刻下旨取消这次镇压倭寇……呀!”
不等她话说完,林枫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往后倒在床榻上,两人滚作一团。
“你别闹了,说正经的呢!”
夏司遥折腾得满脸通红,不住地用手捶打他的胸膛。
林枫撑着床板坐起来,淡笑道:“放心吧,我只是没有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倭寇,可并不代表我现在拿倭寇没办法,不过是些矮猴子,想要教训他们再轻松不过了。”
历史上,倭寇依仗着海事以及兵刃之利,多次进犯华夏沿海,这也是如今大宇所面对的困境。
但林枫是谁?
站在华夏五千年历史伟人肩膀上的男人!
倭寇虽然难处理,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多也就是花点力气的事情。
事实上,不只是倭寇,包括当初的北方女真,以及大洋外的那些异邦人,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站在时代洪流潮头,林枫甚至自己看得比所有人都远,自然也很清楚要怎样才能够借助时代的滚滚车轮,让大宇站在世界之巅。
真正的麻烦,还是士族。
一个王朝的破败,往往不是因为外敌,而是内乱。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士族不除,大宇一日不得发展。
“你这么有信心?”
“那是自然,连女真我都能摆平,更何况一个区区倭寇!”
夏司遥本满心担忧,但见林枫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那份担忧亦是减轻了不少。
“那倭寇在宁州肆虐多年,你心里是已经有什么办法了吗?”夏司遥靠在她怀里,柔声问道。
“嗯,倭寇之强主在于其知水性,还有他们手中的武器奇特,以大宇现在的兵器制式,碰上那些倭寇浪人,轻易就能被他们斩断兵刃。”林枫沉声解释道。
倭刀因为打造工艺和造型问题,所以锋利度要远超现在的大宇兵刃,加上倭寇狡诈无耻,战斗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尽皆是亡命徒。
所以沿河的卫所士兵遇上倭寇,往往两三个回合就被斩断兵刃,死于刀下。
当然,历史上的伟人们,早已给出了解决方案,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需要时间来训练士兵和打造兵刃。
真正想要将倭寇给镇压,最重要的还是船只。
大宇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禁海,除了海边在衙门中登记的渔民外,禁止任何人私自下海,更无海上通商。
到了先帝时期,这才逐渐放开政策,但也只是限于沿海部分世家通商。
这就导致,大宇在海事上没怎么重视,打造出来的船只基本上都比不过倭寇。
哪怕是加装了火炮,撵不上也等于白搭。
这在林枫看来,完全就是暴餮天物。
王朝最忌讳的便是故步自封,君不见百年闭关锁国,最后带来的是什么?
是王朝倾覆,华夏大地沦入战火,花了足足八年时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饱经苦难,才将被打断的脊梁街上。
如今有林枫在,他发誓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大宇!
“既然你有这份信心,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夏司遥靠在他怀里,柔声道。
两相对视,情愫骤生。
尤其是刚刚回来,马上便要出征,夏司遥心中便生出浓浓的不舍之情。
双手一撑,香艳红唇便主动献上。
林枫也没有拒绝,一手揽住夏司遥的柳腰,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离别之时,情谊更浓。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娇啼婉转在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