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林枫端详了半晌,发现慕青竹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这样定定地站在院墙上。
秦梦瑶也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不知道啊,刚才聊着聊着,她忽然就窜了上去,站着不动了。”
“那是有其他蛊师出现了。”秦梦雪接上话茬,秀眉微蹩,“同为蛊师,如果距离太近,互相之间会有所感应,正如同高手才能发现高手一般,应该是有和她差不多水准的蛊师出现在城里了。”
闻言,林枫微微眯起眼睛,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蛊术这一道最难修行,比起武功要难上千百倍,整个大宇也唯有南疆那等复杂诡谲之地,才敢说能够稳定诞生蛊师。
自己来大宇这么长时间,都还只是第一次遇见慕青竹,怎么就这么两天,接二连三地冒出来蛊师?
莫非是京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
思及至此,林枫立刻叫来一名锦衣卫,低声吩咐道:“吩咐下去,盯紧京城中最近出现的可疑人物,任何看起来像是南疆来人的,全都监视起来。”
刚吩咐完,就看见慕青竹从院墙上“嘿咻”一声蹦跶下来,哒哒哒地回到桌前,继续吃起了早点,跟什么都没发生过死的。
林枫在桌旁坐下,斟酌片刻,沉声问道:“慕姑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慕青竹吞下一口包子,摇头晃脑道:“有个很坏的家伙来了,婆婆之前告诉我,要是发现这家伙,千万不要去随便招惹他。”
“很厉害吗?”林枫面色一沉。
如果连慕青竹都对付不了,意味着那名蛊师在京城中将会所向无敌,没有人能够限制住他。
至少,林枫知道皇宫中暂时没有人对蛊术有办法。
慕青竹点着下巴,思索半晌,点头道:“是挺厉害的,和我十八岁的时候差不多。”
听到这话,林枫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不止十八?”
他看这姑娘的长相,还以为人才十六七岁呢。
“当然了,我都二十了呢!”慕青竹鼓了鼓腮帮子,似乎对林枫错认自己年龄这件事很不开心,“那家伙虽然厉害,但还是比不过我啦,就像刚才他就没发现我的存在!”
听到这话,秦梦雪眸子一闪:“听闻蛊师间比拼,弱不得闻强之名,没想到慕姑娘的蛊术竟已经到这等地步吗?”
慕青竹吃了块糖糕,享受地眯起眼睛,含含糊糊说道:“不是啦,走之前婆婆说行走在外,要小心提防外界之人,所以给了我一件遮掩气息用的蛊,除非我动用蛊术,否则蛊师基本上很难查探到我的存在啦。”
闻言,林枫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按照慕青竹的说法,这蛊师明显不是什么好人,突然出现在京城摆明了没安好心。
幸好,有慕青竹在身边,至少可以保证自己府中的人不会受蛊术之害。
想到这,他脸色一正,冲着慕青竹拱手道:“慕姑娘,在下有一不情之请,希望慕姑娘能护佑在下家中人,不受蛊术之害。”
慕青竹没有犹豫,点头笑道:“没问题啦,你都让我在你家住了,我肯定不会让那个坏家伙来捣乱的。”
有了慕青竹的保证,林枫亦是安下心来,又叮嘱了秦梦雪与秦梦瑶两人几句,便乘坐马车往皇宫行去。
到了宫门外,一众朝臣早已候着,三两汇聚低声交谈着。
这些天他们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先是关于林枫的黑料满天飞,随处可见有书生编排。
紧接着,大宇日报横空出世,报上所写的故事叫人大开眼界,独创的春秋震惊笔法更是令人惊叹,让人一读起来便舍不得放下。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大宇日报虽说对外宣称的是民间有志之士所办,站在其背后的人多半就是当今的九千岁林枫。
这报纸的出现,无疑是林枫对那些书生编排自己的反击。
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谁料到内阁竟然又出了一份大宇正报,意图和大宇日报打对台。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按理来说,这两家报纸规模相仿,所书内容或有差异,但以内阁的手腕,至少能够与大宇日报平分秋色才是。
不曾想,大宇正报甚至都没有撑过三天,便被大宇日报打的屁滚尿流。
据说是推行大宇日报的人都是武林高手,个个精通擒拿轻功,打起来下手狠辣,走得大宇正报的人哭爹喊娘,跳起来也是迅疾如风,眨眼就看不见了。
有不少朝臣都亲眼见过,两家报纸的人在街头斗殴,打得时候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大宇日报的人一个比一个身手精彩。
等打完就一哄而散,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街头,只剩下大宇正报的人躺在地上哀嚎痛呼。
朝臣最前,杨雍和几名内阁官员站在一起,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那些低声窃窃私语,就像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以内阁和江南士族名义开办的报纸,竟然干不过区区一个所谓民间报纸?
哪怕知晓大宇日报背后站着林枫,心中那份屈辱与不甘依旧挥之不去。
舞文弄墨本该是内阁最擅长的领域,如今却被林枫强势碾压,这叫人如何能接受?
车轮碾压过厚重的青石板,林枫的马车姗姗来迟,顿时引来了周遭官员们的注意。
林枫刚下车,就有好些个官员迎上前来问好。
“林大人来啦。”
“林大人小心脚下,我搀着您。”
林枫如今可是当朝红人,先除宁王,后压内阁,手握东厂与锦衣卫,可谓是权势滔天,自然少不得有人讨好。
林枫倒也没有摆架子,态度温和地与官员们问好。
来到宫门前,与杨雍站在一块儿。
“哼!”
见林枫到来,杨雍面色一变,冷哼着往前站了站。
他现在看林枫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巴不得现在就入宫去。
反倒是林枫主动开口,一开口就是扎心的话。
“听说内阁办的报纸,这两天都没人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