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躬身说道:“太后,本王以为,当今最要紧的还是赈灾一事。”
“杜大人纵有延误赈济,却也一直在为赈灾粮奔波,若是革去职务,赈灾一事恐将无力推行下去。”
“豫州的灾情刻不容缓啊,待赈灾过后,另行处置再也不迟。”
这个理由堪称无懈可击,而且头头是道。
纵然千错万错,还是要以百姓性命为重,民生大于天,难道为了处置杜子腾,连百姓性命都不顾了吗,这是有违初衷的。
夏司遥皱了皱眉。
赈灾过后,是要论功行赏的,就算不赏,也足以功过相抵,哪里还处置的动。
她看向林枫,看到林枫一副淡然的神色,稍稍心安。
正这时,内阁首辅杨文轩站了出来。
“宁王此言差矣,朝廷有朝廷的律法,杜子腾庸碌无为,延误赈济,实乃陷豫州数十万灾民与水深火热,与谋财害命无疑,这样的人,在位置上多呆一天,老百姓的危害就多一天。”
“太后,臣建议,必须严惩,以宽万民之心。”
林枫听得心里一个舒坦,不愧是首辅大人,这话说起来,一句就是一把刀子,刀刀致人要害,不枉费小爷给你创造这么好的机会。
“太后,臣附议!”
“臣附议!”
内阁次辅杨雍,还有一众内阁一派的官员,纷纷站出来附议。
两派争端已久,恩怨极深,这样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怎么会错过。
宁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脸都黑了,就想要对着杨文轩的鼻子骂,但还是忍下来,冷声道:“杨大人要置豫州数十万灾民于不顾吗?”
“难道你就不怕豫州数十万灾民戳你的脊梁骨吗?”
杨文轩的搅局,让他内心翻涌,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豫州百姓也是我大宇子民,老夫怎么会置他们于不顾,不过我大宇人才济济,没了一个杜子腾,这赈灾还就推行不下去了不成?”杨文轩根本无视宁王的威胁,泰然自若道。
“不错,杜子腾必须严惩,至于筹备粮食,完全可以换个人负责。”
内阁次辅杨雍也开口道:“太后,臣推举户部右侍郎周正,周正在户部一直兢兢业业,恪忠尽职,臣相信,他能当此大任。”
周正明白该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站出来拱手道:“臣必定竭尽全力,为太后分忧,拯救灾民与水火之中。”
面对内阁一派的咄咄逼人,宁王哪里肯善罢甘休,心中的怒意已经达到巅峰,指着杨文轩杨雍一众人冷声呵斥:“本王与杜大人筹备赈灾粮,你你们在那里?”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宁王已经看出来了,今日杜子腾是保不住了,但他也绝不能容忍内阁一派过来摘桃子。
而就在两派撕逼的时候,林枫悄悄的朝着夏司遥使了个眼色。
心有灵犀一点通。
夏司遥瞬间明白过来,时机到了。
“够了,朝堂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左侍郎杜子腾押入天牢候审,右侍郎周正袖手旁观,毫无作为,革去官职,永不录用。”
“宁王监管不力,罚俸一年,这件事就不用管了。”
夏司遥打断两派的争吵,一派一棒,雨露均沾。
周正跪在那里懵了,从队列中出来,不应该是领官上任的高官时刻吗,怎么反倒被革去了官职。
“太后”
“行了,不用说了。”
夏司遥脸色清冷,目光落在最后面的魏贤身上:“豫州赈灾,朝廷需要尽快筹备赈粮,拿出赈灾方案,这件事,就由魏少傅来办吧,加封魏贤户部尚书之职。”
“臣领旨谢恩!”魏贤恭敬谢恩。
“那便去办吧,本宫有言在先,如果做不好,一样严惩不贷。”
“退朝吧!”
夏司遥淡淡的说了一声,随后起身离去。
大殿上,宁王恶狠狠的瞪了杨文轩一眼,拂袖而去。
杨文轩没有理会宁王,看了杨雍一眼,两人同时皱起眉头,总有一种不知不觉中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
可是再想到宁王,心里又释然了。
昭仁宫。
夏司遥坐下后,一双美眸落在林枫身上,笑盈盈道:“你怎么就肯定杨文轩会插手?”
“我说猜的你信不信?”
“不信!”
夏司遥知道内阁和宁王一直在明争暗斗,杨文轩出来并不奇怪,她只是有些好奇,在朝堂上,林枫为何会那般笃定。
“不信算咯,反正就是猜的。”
林枫的确是猜的,不过,就算杨文轩不开口,他也有办法让他开口。
“你回来!”
看到林枫就准备离开,夏司遥不满的喊道。
然而,她话音还未落下,林枫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近前,一把将那动人的娇躯抱住,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怎么,娘娘想我了吗?”林枫将头埋在夏司遥的脖颈间,十分流氓的说道。
只是他说话时候的热息,就让夏司遥晶莹的耳垂通红。
夏司遥都懵了一下,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怎么如此大胆?
“你放开本宫。”
夏司遥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在林枫面前,总是摆不出太后的威严,只能用力挣扎。
可是她越挣扎,林枫抱的越紧,渐渐的,只感觉娇躯不自觉的发软,都快要站不稳了,更别说从林枫怀里挣脱出来。
“娘娘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犹如天上谪仙下凡,便是在万人丛中,也会被人一眼看到,这手它不听我控制啊!”
“娘娘要惩罚就惩罚吧,反正我是冤枉的。”
林枫邪笑一声,情话张口就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心里已经有了底,可以不断试探女人的底线。
夏司遥又陷入呆滞中,心里小鹿乱撞。
曾经,她是当朝贵妃,现在是当朝太后,身份尊贵无比,别人向来都是唯唯诺诺,何曾有人跟她说着这样放浪的话。
那张白皙的面颊上,肉眼可见的浮上两朵红云,恶狠狠道:“哼,油嘴滑舌,既然不受你控制,那本宫就把他砍下来。”
看似在发怒,可在林枫眼里,更像女儿家嗔怪撒娇。
“啊!”
夏司遥惊呼一声,不知何时,那只宽大的手,已经探了进去。
“娘娘要砍那里呢,这里还是这里”
林枫玩味一笑,那只宽大的手,不断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