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滴雨不下，大旱的问题只怕难以扭转。”
李世民召开会议，把秦羽也叫来参加。
对于他的判断，大臣们都是同意的。
经过秦羽大力发展科学，对于天气知识，众人也都有了一些了解。
李世民看着秦羽：“抽水机制造的怎么样了？是否能够覆盖整个关中地区？”
至于秦羽发明抽水机，李世民寄予厚望。
秦羽无奈道：“陛下，关中地区无比庞大，只是靠蒸汽机的产能，想要短时间覆盖关中地区，是不可能的。”
戴胄道：“如果提早制造一些抽水机，可能关中地区就不会如此干旱了。”
秦羽摇头道：“戴尚书有点高看抽水机了，抽水机也要有水抽才行，现如今关中地区有水的地方，不可能复盖所有耕地，以我个人的意愿看，也不支持大规模制造抽水机。”
即便是后世那么发达，旱情都是时常会发生的，更不要说现在的大唐了。
他这么说，李世民十分不解：“为何，抽水机是利农的好东西，为何你不愿意制造，你不是没有私心吗？”
长孙无忌道：“可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秦羽道：“还是丈人懂我，之所以不愿意制造蒸汽机驱动的抽水机，是因为，蒸汽机早晚会被取代。”
“蒸汽机怎么被取代？”老东西们都开始追问起来。
秦羽解释道：“我已经让公输诞研制新的机器，蒸汽机很快就会被淘汰，如果大规模生产，是一种浪费。”
这一个秦羽跟他们提起过，他们这才想起来。
李世民道：“你跟朕说过，叫什么内燃机，研制成功后是可以替代蒸汽机，但是量产不是还需要时间吗？”
秦羽点头：“是这样的，所以我才会这么迟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大规模推广蒸汽机。”
李世民道：“那按照你的想法，内燃机问世以后，量产也要年，这段时间也要有机器可用，所以还是制造吧，至于花费，也算不得什么。”
秦羽想了想：“是的，还是继续制造吧。”
李世民问道：“现在抽水机有多少台了。”
秦羽回答道：“抽水机大概生产了一万台，已经运到关中各地了。”
李世民沉思起来：“一万台，应该能有些作用的。”
秦羽没说话。
他没李世民这么乐观，如果按照一百个县算的话，每个县也就一百台抽水机。
土地那么多，怎么可能覆盖得过来，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李世民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秦羽道：“陛下说的是。”
李世民道：“今天朝廷没什么事情，不如去看看抽水机怎么样？”
对于这一点，李世民是很关心的。
“遵旨！”
众人都同意去看看。
李世民他们换了常服，就开车出了长安，去了郊外。
郊外的农田里面，放眼望去，全是青黄的麦子，已经快要成熟了。
按照大唐的农历时令，现在是五月中旬。
等到六月就可以收割麦子了，也就还有一个月。
“走去看看。”
李世民停下来，下了车，去农田边上查看粮食产量。
“干旱之下，粮食确实受到了很大影响。”
此时农田里的麦穗颗粒要比往年少很多，还很干瘪，应该要减产许多。
戴胄道：“这已经不错了，因为抽水机先供应的长安，所以这边的麦田还不算太干旱。”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田垄里的水迹：“陛下看，这是刚刚用抽水机抽上来的水，不是这么浇田，这麦子早就旱死了。”
李世民皱着眉头：“为什么不多抽点水呢？你看那边的麦子，都快干死了。”
秦羽道：“陛下，不是地方官们不想多抽水，是哪有这么多水抽呢？”
李世民叹道：“天灾不是人力所能对抗，如今是五月的下旬，再有一个月麦子就完全成熟了，希望能够在蝗虫到来之前，把麦子收割。”
李世民想要的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要赶在蝗虫到来之前，就把粮食收割完成，把损失降到最低。
看过了这个麦田以后，李世民继续观察，像是麦穗零散，麦粒干瘪的情况很多很多。
“这粮食搞不好要减产一半多。”
戴胄道。
长孙无忌道：“即便是减产一半，剩下的产量也够让百姓吃饭了，但是就怕蝗灾到来。”
李世民道：“长安田地都是这么干旱的吗？”
戴胄道：“这里的农田不靠近河流，抽水困难，附近水塘都干了，已经没有水能够抽了，还是靠近河边的耕地能好点。”
“那就去河边看看。”
然后众人说着，就往河边走。
河边的麦子比远处的麦子要好许多。
长势跟往常年比起来，并没有差多少。
“整个关中，都是这个情况，长安还好，水源足，关中其他地方，没有这么多水，干旱程度更严重。”
戴胄解释道。
“朕看到除了种植麦子还有水稻以外，百姓们都种植了玉米土豆，多少还是可以果腹的。”
土豆和玉米需要水不多，而且产量还高，至少可以果腹。
看到了李世民还有老东西这么担心，秦羽翻起白眼：“陛下，百姓家里的存粮都可以吃好几年呢，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他有些怀疑，李世民不是装样子给百姓们看的吧，表现得他很在意百姓们的收成。
“咳咳！”
李世民点头：“你说的也对，城中粮食涨价了吗？没有人抬价吧？”
每到干旱年头，粮食的价格都会猛然增长的，这才是他们最最担心的事情。
但是自从秦羽弄出了，土豆地瓜还有玉米这些高产作物，还有杂交水稻，培养优良的小麦种，粮食产量已经大大提高了。
这个局面也自然被打破了。
大唐的粮食价格一年比一年都要低。
戴胄笑道：“哪有人作死，会哄抬价格，不只是长安，关中地区的粮食供应量十分充足，粮食价格基本不会增长，如今还有地方粮库稳定粮价，只要有人敢抬价，朝廷就会发卖粮食，稳定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