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想象与预期

“哎,麦朵,我跟你说啊,在别处我管不着,在我家可不准乱喊,哪个是你老公?”

沈渝推开卫生间的门,探出头,边说边停下手里的电吹风,冲着麦朵闻了一下:“赶紧冲个澡吧,一身酒味,臭死啦!”

“你家?”

麦朵很惊讶沈渝的出现,再看到她穿着睡衣素面朝天,以及尚未吹干的头发,顿时明白过来,赶紧望了一眼还在厨房里忙活的苏江北,表情难看起来:“你们都睡在一起了?过上日子啦?”

“对呀,早就睡一个被窝了。”

沈渝甩了一下头发,又打开电吹风,大声地故意气麦朵:“所以呀,你别乱喊,姐妹儿归姐妹儿,老公不能乱喊,姐夫也不能乱用,晓得吗?”

“姐夫?爪子,他是哪个姐夫!”

麦朵有点急了,虽然早就知道苏江北的心,也一直压制自己的心等待最后的结局,可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种情况,试问哪个女人能接受呢?

“你是不是喊我姐?”

“是!”

“那他就是你姐夫!”

“锤子!”

“就算是锤子,他也是你的锤子姐夫!”

“我就不喊,我不承认。”

“你不承认,他也是你姐夫”

一个是穿着大体恤衫顶着鸡窝头,一个是穿着真丝睡衣春光乍泄,两个女人就这样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较劲儿,苏江北在小厨房里听得一清二楚,一个劲儿地哎呦。

麦朵被沈渝气得原地跺脚,视线瞥过客厅时,一眼看到沙发上的枕头和夏凉被,心情陡然舒畅起来,转头冲着沈渝笑道:“行,叫撒子都行,不就是姐夫嘛”

说着,麦朵又冲苏江北故意喊道:“哎,锤子姐夫,今晚还是跟我回家吧,家里有床,还有我,莫用睡沙发!”

沈渝笑道:“还不是你来喽,他抹不开面子,平时我俩都睡在一起,再说喽,就算让他睡沙发,他也愿意,乖乖,是不是嘛?”

不等苏江北回答,麦朵抢着警告:“乖乖,你给老子想清楚再说话,莫要乱讲呦!”

苏江北握着锅铲子,掐着腰望向斗气的两个女人,随后举起锅铲子,挨个指了一下,似乎是要发火的样子,下一秒却又变成了苦笑。

“你俩到底吃不吃饭啦?”

这个时候,谁都别管,管谁都不讨好,都是错。

“要是楞个爱斗嘴,那我先吃了,今天上午还要开内部股东会,吃完我就走,你俩继续,楞个喜欢斗嘴,那就莫要停,斗上几天几夜才好嘞。”

说完,苏江北解下围裙,自顾自地坐在餐桌旁自顾自地吃煎蛋,吃烤面包配培根肉,喝完牛奶,还故意用勺子在蔬菜沙拉里搅和了两下。

“好好,不斗了,我也吃饭,麦朵,快去洗澡,洗完过来吃饭。”

本来就是说笑,沈渝就势把麦朵推进卫生间,自己则坐到苏江北的对面,笑眯眯地望着苏江北。

苏江北将一片煎过培根肉铺在面包片上递给沈渝,又将鲜榨果汁的杯子推到她面前,故意绷着脸问:“傻笑撒子?”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沈渝抿了一口果汁,笑着自问自答:“好像个老汉儿呦,尤其是看你系着围裙的样子,心里觉得好巴适,以后我们就是这样,对吧?”

“嗯,对!”

苏江北点了点头。

如果放弃复仇,应该就是这样,一直会到白发苍苍。

沈渝想起昨晚的事情,笑问:“昨晚睡得舒服吗?做梦了吗?”

“不舒服。”苏江北回想了一下,记起似乎有人亲过他,因为怀疑是麦朵,没敢说,摇了摇头:“也没有做梦。”

“没梦到有人亲你?”

“啊?”

苏江北一愣:“你怎么知道?”

沈渝咬了一口面包片,得意地一扬脸:“我当然知道啦!”

苏江北反应过来:“哦,原来是你呀,啷有感觉的时候我就睁眼了,怎么没看到你?还以为做梦呢!”

沈渝冲走出卫生间的麦朵努了努嘴:“不对吧,你好像不是以为在做梦,以为是她吧?”

麦朵甩着湿头发好奇地问:“你俩又编排我撒子?”

“没有,没说什么。”

苏江北起身给麦朵倒牛奶。

沈渝跟了一句:“他说梦到你了,梦里的你平得像飞机场。”

麦朵不可思议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瞪着哑然失笑的的苏江北:“我?飞机场?你是瞎吗?老子这高耸入云,飞机都飞不到的高度,还飞机场?当我是沈渝姐吗?”

“哎,啷个说话呢?我怎么就飞机场了?”

沈渝本想用个离间计,没想到麦朵就势反手一耙,倒是把她给嘲笑了。

说实话,沈渝跟麦朵相比,确实有点不自信,因此也就下意识地挺起胸。

苏江北将牛奶递给麦朵,转头冲着沈渝揶揄道:“用不着啊,不挺也够用,馒头虽大,但没馅,小笼包虽小,却有滋有味,没有可比性。”

这话似乎是拉一个打一个,可惜比喻不得当,左右都得罪了。

“你个哈儿,说辣个没奶水儿?”

麦朵一来气,把所谓的馅给理解出了深意。

“哈哈,憨妹子,没说那个”

沈渝笑起来,嘴里的面包屑都喷了出来,随后又与麦朵站在一起,指着苏江北:“你说谁小?来来说清楚,不说清楚别想活了。”

大清早,三个人闹腾得不像样子,也都笑得不行。

临出门时,沈渝和麦朵还同仇敌忾,一人踢了苏江北一脚。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好相处。

一个认定已经得到,一个认定以后必然会得到,认定的时间不同,也就没有了冲突,本应属于女人特有的排斥感也就在这种认定下消失了,或者也可以说并没有消失,只是因为爱上同一个人而降低了排斥。

今日,内部股东会通过了股权结构改革与新激励的方案,虽然全体员工都会因为新政策而收益,但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是没有底,毕竟制裁还在,就连公司未来的何去何从都说不准,还谈什么以后的股权分红呢?

员工如此认为,外界更是如此判断,大家都不好云端控股的发展,也因为云端控股的不利而牵涉到被其控股的玲珑科技,导致玲珑科技的股价不需刻意打压,市场里的认同性抛盘就让股价接连下挫,这就让操盘方轻松地获得了更多的筹码。

之前的操盘主力是国银投资,调度人是李忆平。

当尘埃落定后,操盘主力换成了恒城基金,总指挥是张越。

随着西南酒业股价的逐步抬高,恒城基金一方面积极跟随,配合国银投资进行做盘,另一方面采取短差获利的方式腾挪出一部分资金,再加上新发的基金所吸收的资金,以及苏江北转过来的玲珑科技理财投资款,完成了操盘资金流的构建。

当玲珑科技的股价连续三个交易日创新低后,恒城基金联合国银投资,以巨量买盘进场,并在当天的股票行情走势图上打出了一根有着象征意义的长阳,止住了跌势。

随后,恒城基金不给各路资金反应时间,连续拉出十一个涨停板,震撼了市场所有人,玲珑科技的股价也就此开始了凌厉的反转行情。

于此同时,西南酒业的股价也开始疯了起来,像是要跟玲珑科技争夺连板王的美誉,同样也是连续拉涨停,而且还是一字板,股价在短时间便从十几块钱冲到了六十元的整数关口,随后开始小幅攀升。

两支股票的暴涨,给相应板块涨出了想象空间。

不少同类股也跟着涨了起来,而这种效应很快便向其他板块扩散,一直向下指数终于抬头了,市场内的人气迅速恢复,各种小道消息也开始随着交易量的增加满天飞。

对于玲珑科技股价的暴涨,公司连续发出数次公告。

内容大致就是说明公司的经营一切正常,并没有市场传闻的那些所谓的利好,暂时也没有并购计划,股价的上涨纯属市场行为,与公司的经营无关,最后还着重提醒广大投资者,一定要谨记“股市有风险,入市要谨慎”这句警示语。

虽然公告上没有显露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有经验的投资者以及老股民从上市公司财报里发现了一点蹊跷。

玲珑科技与云端控股的关联交易大幅度增加,具体科目列在研究与开发项目的转移一项,而且是向云端控股进行转移。

这就有意思了!

目前,云端控股正被欧美国家制裁,尤其是云端科创的无人机核心配件,很可能因为制裁面临断货的绝境,这个当口,玲珑科技与云端控股持续发生大规模的关联交易,不得不令人产生联想。

金融投资靠想象。

这句话听起来很不靠谱,似乎也是对投资人的一种侮辱。

然而即便是不靠谱,即便是侮辱,事实证明这句话并没有错,只不过投资界会把“想象”两个字用另外一个词来替代,那就是“预期”,金融投资的实质就是投资预期值。

因此,上市公司连发的公告并没有抑制股民的抢购热情,大家把这种公告视作此地无银三百两,没有利好就是隐藏着利好,一定有,还应该是大利好。

在这种深挖精神与超级想象力的催动下,玲珑科技的股价仅回调了不到两周便重拾涨势,开始加速上涨,很快就突破了历史最高位。

西南酒业的做法与玲珑科技不同,当股价冲破六十元的关口后,上市公司迅速发布一则公告,公告称因公司有未公布的重大消息,申请临时停盘。

停盘期间,公司对外公布全资控股的西南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在hiv病毒的研究上有了重大突破,研制的新药已经进入临床一期验证阶段,效果很明显。

许多媒体开始报道这件将不可能转为可能的大事,各种混在金融圈子里的牛鬼蛇神们也开始对这只股票进行大肆宣扬与推荐。

很快,这个消息传得漫天遍地,沸沸扬扬,就连街边修脚的老师傅都能说上几句,感叹国家的强大,连艾滋病都能治了。

正是因为这些消息,持有西南酒业股票的人欣喜若狂,没买的人则捶胸顿足,后悔错失了绝世大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