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想要长足发展,不能缺的就是技术,而技术掌握在人的手里,所以归根结底,有技术的好员工才是企业发展的命脉。
云端科技旗下的三大产业是集团公司的支撑,如果能够得到全体员工的支持,就算有再大的困难都能挺过去。
因此,沈渝听得激动,立刻松开苏江北,挽过曲辉的胳膊,又望了一眼苏江北,说道:“曲叔,有你们在,我撒子都不怕,没人能抢咱们的云端科技,也抢不走。”
大家离开机场。
苏江北本打算跟沈渝浪漫一下,甚至都打算体验一把胜新婚的感觉。他做不到禁欲者,更成不了柳下惠,就算再克制也抵不住爱情的涌动。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那样做了,心里就会有负担,或许这个负担能压住仇恨,或许能吧?
不过,沈重山打来的电话让他失去了浪漫的机会,不得不跟着沈渝去了沈家,这也是他第一次走进沈家。
沈家位于两江新区鸳鸯街道龙宁路,是一栋占地面积约三千多平的独栋别墅,三面临湖,仅是私家花园就有两千多平,由此就能看出沈家的财力与势力。
“你家楞个大呦!”
“是我爸妈家,你没去过我家吗?”
“去过,还睡过呢!”
苏江北跟在沈渝的身边,故意把“睡”字说得很重。
沈渝笑着掐了他一把,小声嘀咕:“哪里睡过?让你乱说。”
“是你不让嘛!”
“哪个不让啦,是你”
“这是你说的啊,我今晚不回家了”
“美的你!”
两人说笑地走过庭院,刚走到门前,屋门便被推开。
开门的人是沈渝的母亲陆蓉。
陆蓉没顾上女儿,先打量了一下苏江北,笑着轻语:“是小苏吧?快进来。”
“阿姨您好,我是苏江北,冒昧登门,给您添麻烦了。”
苏江北半低下腰,有礼貌地回话,随后才进门,又把临时买的水果篮递给陆蓉。
陆蓉接过果篮,笑道:“不麻烦,早就让小渝带你来家里坐坐,小渝总说忙,阿姨也只能在新闻里见一见你了,今天算是认了家门,以后要常来啊,就算小渝没时间,你也要经常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云端科技是市里的明星企业,三天两头上新闻。
沈渝不喜欢抛头露面,只能委屈苏江北。所以苏江北经常负责接待市领导的考察以及接受本地主流媒体的访谈,陆蓉也就经常在电视能看到他。
小伙子长得帅气,还有真本事,关键是对幺儿好,陆蓉很满意这个未来的女婿,尤其得知苏江北还是孤儿,更是心疼,因此对苏江北显得格外热情。
沈渝甩掉鞋子,撒娇地搂住母亲,故意道:“妈,您说撒子嘛,这是我的家,没有我的允许,哪个能随便来?再说喽,他是我的跟班,您就是再喜欢,也不可以随便邀请呀,莫得道理嘛!”
陆蓉笑着嗔怪:“莫胡说,哪个是你的跟班?江北是云端科技的副总裁,比你这总裁还要有本事,你才是人家的小跟班咧!”
苏江北赶忙跟上话,笑道:“阿姨,小渝说的还真没错,我确实是她的跟班,也愿意跟着她,最好是能跟一辈子。”
说着,苏江北望了一眼沈渝,又冲着陆蓉摆出委屈的表情:“阿姨,我是这样下,就是不知道小渝同不同意。”
这算是表态了,而且还是当着家长的面表态。
“鬼扯撒子嘛!”沈渝听得心花怒放,却不好意思直接说同意,只能故作嗔怪地瞪了苏江北一眼。
“不管她,阿姨喜欢你!”作为母亲,陆蓉听到苏江北如此说,自然也高兴,推开黏在身上的女儿,拉着苏江北往客厅里走。
沈重山等在客厅,看到女儿和苏江北,先是跟女儿打招呼:“死丫头,真是翅膀硬了,不给你打电话,就不知道回家吗?”
随后,他又笑着冲苏江北招手:“江北,过来坐,陪我喝茶。”
早先,苏江北曾去过夏家。
那还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当时的情况和眼下的情形大致差不多。也是跟着夏澜回家,夏家也很气派,开门的人同样是夏澜的母亲。
不同的是,夏澜的妈妈对苏江北很冷淡,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到厌恶一词,夏德胜也不理睬,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看电视,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因为夏家觉得以苏江北的条件根本配不上夏澜,更没有资格成为夏家的女婿。
那是苏江北最难堪的一个夜晚,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毫不犹豫摔门而走,可偏偏没有这种可能,为了夏澜,他只能忍气吞声地没话找话,忍受着夏家夫妇的无礼与不待见。
对比之下,沈家夫妇热情有加,对苏江北也是一种认可,但似乎就是造物弄人,沈重山是苏江北最大的仇人,无论多热情,都无法让他觉得亲切,也无法感受到真心。
“江北,先喝点茶,等下就吃饭,幺儿,今晚你妈妈亲自上灶,做你最爱吃的陈皮兔丁。”沈重山撸了一下真丝家居服的袖子,倒了一杯茶给苏江北,问道:“上次你跟我说过后,我已经跟老柳打过招呼,这几天应该会有安排,股市那边怎么样了?”
人情世故,人情在前,世故在后,讲究就是关系。
安玉舒凭借法规来抢夺云端科技的控股权,可这里是山城,沈重山是山城虎,虽不能说藐视法律法规,但他可以绕过去,用人情世故压过法律法规,更可以利用权势操纵法律来反制。
当年,他就是利用这一手段让苏城落败而走。
如今苏城的老婆卷土重来,还直接宣战,不管是不是为苏城报仇,沈重山都认为是,所以准备旧计重施,一举灭了安玉舒。
苏江北故意向沈重山透露了安玉舒的真实身份,就是想让沈重山找柳昌儒帮忙,不仅为了沈渝,更是为了报复自己的亲生母亲。
如果“亲生母亲”这四个字在他心里哪怕还存在一丁意义,他都不会这样做,哪怕安玉舒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后悔是那么的明显,他也不打算原谅。
这世上的错不是每一个都能被释怀,也不是每一个恨能被时间抚平,痛苦的记忆一直深刻在苏江北的心里。
他忘不了,也不想忘。
如果忘了,会觉得连自己都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