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
不愧是上天恩赐的宠儿,贺知舟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无可挑剔的俊美,就是他深邃的瞳仁里,怎么都找不到让安宜甘之如饴的情谊。
安宜紧咬着唇瓣,不想说话,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贺知舟抬手,温润的指尖按在她的眼皮:“委屈了?”
他还知道她会委屈啊。
安宜眼眶没出息的热了一下,闭上眼睛,试图隔绝这男人带来的躁动。
好说歹说,给足了情面,她都不回应,贺知舟也不耐烦了。
眉目精致的俊脸匍匐而下,尖锐的齿尖,毫不客气咬在她白皙修长的玉颈:“不是想公开,光明正大做我贺知舟的妻子,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还有胆子肖想贺家女主人的位置?”
安宜一怔,猛地抬眸。
目露希冀,她痴痴凝望这张爱了六年的俊脸:“所以你”
贺知舟眯着眼,打断她:“所以我让你看清,做我贺知舟的妻子,需要做到什么。”
需要做到贺老太太想要的门当户对,和贺景山想要的合适压性子?
纤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安宜语气晦涩:“我知道你身份尊贵、天资卓越,我配你其实是有点配不上的,我可以等,等我再优秀一点,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公开,我也可以自己去找姑姑说,求他们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姑父一向喜欢我,只要他能够接受我,奶奶那边应该不成问题的。”
贺知舟耐心等她把话说完,才嗤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肯定,我父亲对你的喜欢,不是长辈对小辈的喜欢,而是公公对儿媳妇的喜欢?”
男人语气很淡,却如绵延千里的寒冰,直接把安宜冻在了冰天雪地里。
浑身上下被冻得僵硬麻木,只有一颗心,是肿胀的、腥甜的:“你什么意思?”
“还不够明白?”贺知舟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拈住她白皙娇俏,一只手便能完全包裹住的下巴:“不说我父亲了,就说我自己,如果我愿意娶你,我会三媒六聘,大礼上门,而不是另置房产,金屋藏娇,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轰!犹如上百吨的巨石,砸在头顶,成串成串的眼泪被砸了出来。
安宜长睫颤颤、泪眼模糊:“当初我跟你表白,你答应了。”
“是你主动的。”贺知舟无谓摊了摊手:“送上门的美人,谁会不要?何况你资质绝佳,知根知底。”
呕,一口热血喷出来,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满室的血腥味中,安宜双目赤红,声音嘶哑:“你怎么能这样?贺知舟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怎么不能?”他甩开她抖个不停的手,踱步到窗边,吧嗒,打火机亮起,他悠然点燃了一支香烟,大半张俊脸,掩映在忽明忽暗的烟雾中:“凭你悟性,早该明白的,我能给你的,最多只有宠,你不能指望我又对你好,又把你捧上贺太太的高位,不是吗?”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安宜满腔来不及收起的爱意,狼狈的在激灵中惊醒。
是了,她怎么能只惦记贺知舟的爱,就忘了贺太太的位置,之于她可不就是这辈子都企及不了的高度呢。
贺氏集团可是整个海城,乃至全国都排得上名号的大集团,贺知舟接手贺氏的这三年,连做几个大项目,贺氏股价节节攀升,贺知舟本人的身价,也跟着一跃千里,受人仰望。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的亲生母亲江月琴,还在去年从海城调到帝都,成为足以载入海城历史的部级女将。
贺景山和江月琴是夫妻不和,离婚多年,但江月琴和贺知舟的母子关系,并没有因为离婚就有所改变,还是有往来的,在贺家和江家的鼎力支持下,贺知舟依然是整个海城最为瞩目的贵公子,稍稍放出风声,就有无数名媛千金趋之若鹜争相追求。
她凭什么跟那些女人争?
凭她和他这十年虚无缥缈的情份?
“那就分手”安宜抬手抹了下嘴边的血。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手就分手?”
男人徒手熄灭香烟,安宜意识到危险,已经晚了,贺知舟的臂膀就像钢铁铸就,牢牢将她困住,撕拉,棉质睡衣被撕碎,带着些许烟丝味道的吻,从她光滑的背部蜿蜒而下,肆意游走。
几秒钟前还冷情冷心的男人,这么快就化身为狼,扒她衣服。
安宜猜不透,他到底是恼羞成怒的逼迫还是单纯的发泄,她没力气去想了,她腿被整个的折起,跪在床边,让她又爱又恨的灼热胸膛,从身后不管不顾贴上了来。
闹成这样了还想做。
安宜气得发抖:“你都说了我不是东西,你啊”
直达心底的冲撞,她魂都要出来了。
“你不是好东西,我也不是。”贺知舟低沉的音调,肃然又清冷:“你枉顾长辈疼爱,做了勾人引诱之事,我明知不该,还经受不住的栽了进来。”
他可真狠啊,一下又一下的,像是要把她撕裂粉碎。
安宜抗拒的扭捏推打,身后男人实在蛮横,半天都没得推开,还让自己更痛,她不得不调整姿势,慢慢的,热辣的身子有所缓和,剧烈的快意,自尾椎骨处席卷开来。
感觉到她无声的屈服,贺知舟紧抿的薄唇,微不可查动了一下。
大手箍着她腰一推,换成面对面的姿势,滚烫灼热的吻,轻轻压向了她:“留下来,留在我身边,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轻如鸿毛的吻,烫得安宜直哼。
她身体瞬间紧绷,他步步紧逼:“别给我装傻!安宜,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唇瓣隐有笑意,眼底却是森寒,很显然,她的回答要不能让他满意,他就有的是手段折磨她。
安宜打心里是害怕的。
贺知舟没给她权衡的空间,微凉的薄唇,重新贴到她还在沁血的脖颈:“说话,安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