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病房里面住着的,居然是秦柳。
说是住,其实说囚禁更为恰当。
他的手脚,被铁链拴着。
看到他,我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刚要进去,刘芳拉了我一下,“你认识他?他看起来好像不是三部门的人。”
“他是我发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好兄弟。一个月前出车祸去世了。我在医院撞见黑白无常把他带走的,怎么会关在这里?”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黑白无常带走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可能是个陷阱。”刘芳很是谨慎地说道。
我何尝不知这可能是陷阱,但看着秦柳被囚禁在里面,我又岂能置之不理。
“你先冷静点。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再好好确认一下。或者,先隔着门把他唤醒了问问。”刘芳拉着我,生怕我一冲动直接冲进去。
秦柳虽然低着头,但我们这个角度,还是能看清他的脸。
秦柳帅的很有特点,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和他一起长大的,根本不可能看错。
在刘芳的劝说下,我燥热的头脑冷静了几分。
我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指令两只纸人,先进去探看情况。
两只纸人快速走进去后,就一左一右站在秦柳身边,活像两个威风的保镖。
它们抓着铁链,开始在秦柳耳边说话。
说的什么,我愣是一句没听懂。
正好奇间,秦柳突然动了。
他的手脚牵引着铁链,发出不小的声响。
我心中又紧张又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真想喊他,但因为太过激动了,一时间竟然喊不出来。
这可是他在医院被黑白无常抓走后,第一次见到他。
他醒来时那摆头的动作,我可太熟悉了。
秦柳醒来后,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们。
“航总,你小子可算来了。还看什么,快进来把我放了。”秦柳喊道。
我现在百分百确定是他了。
我回家接手铺子后,我两平时就总是“航总”“柳总”的互称呼。
“我先进去,你在这等着。”
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让刘芳也一起进去。
如果真是有人利用秦柳来套我,真出事了,刘芳还能想办法救救我们。
“你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你不是被黑白无常抓走了吗?”我问道。
“这个问题太复杂。你倒是先把我放下来呀。老子都要挂干了。”秦柳道。
是他惯有的说话方式。
我心中激动,陷入这里后的紧张和茫然,这会儿莫名的消散了不少。
“我看你气色不错,多挂会儿也没事的。”
我嘴上开着玩笑,但也一直早观察着铁链。
咔擦!
我正暗骂铁链粗的离谱的时候,纸人忽然将铁链给扯断了。
“卧槽!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做的纸人。”我道。
“秦柳出品,必属精品,你以为是盖的呀。少废话,快把脚上的也弄断,我们先离开这里。”秦柳道。
两纸人同时动手,将秦柳双脚上的铁链也给弄开了。
得解脱口,秦柳立刻拉着我逃出了777病房。
一直跑到门口,他这才将我松开。
见着门口的刘芳,他也不打招呼。
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换做平时,若是我身边多了个女的,他会很乐意调侃两句。
“你们的工作进展到哪里了?”秦柳问道。
我被他问得直皱眉,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工作的?”
“八楼出现没有?”秦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
“看来时间还是早了些。必须在八楼出现之前,把你们的要做的工作做完。”秦柳道。
我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死的时候,我可还没遇见贺强,还没加入特事科呢。
我又追问了一遍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我来这里是工作的,但他还是避而不谈。
我心中隐隐觉得,秦柳确实是秦柳,但他终究是变了一些。
和或者的时候相比,他变得不喜欢说废话,好似在急着完成一件什么任务。
“难不成这是黑白无常给他的什么任务?”我暗想。
“你是不是修炼过什么忍死术?”我问道。
我从贺强口中听说了忍死术之后,也搜索过这东西。后来更是在猫翻书的梦中也见到过这个词。
根据我在网络上查到的所说,忍死术是一种禁术。
如果放在仙幻系统中,这属于不被正统所承认的一种修炼之术,是“非法”的。
一旦修成,就会扰乱阴阳。
秦柳死在不该死的地方,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或者就是他的死惊动黑白无常的原因。
所以,作为惩罚,他被送到了这里来。
诚然,这只是我自己脑补,到底怎么样,还得等秦柳解惑。
但令我不爽的是,秦柳就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问了两遍问不出,我也就没在多问,只觉得是他有难言之隐,不便和我说。
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和我和他的关系,这些事,不用我问,他都会巴拉巴拉告诉我的。
两只纸人在见着秦柳后,像是得到了buff加成,变得更强了。
之前破一道门需要撞好几下,现在直接一撞一个准。
很快,我们就将剩余的所有病房的护工和病人,全部集中到安全屋。
这其中,包括我在梦域中遇到的富二代田博琮。
他被关在四楼,因为精神太正常,一直都是病人的身份,一点升级成为护工的资格都没有。
为了让他们不躁动,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们,暂时没有把他们传送走的办法。
秦柳却将如何离开这里的办法给我说了。
八楼有个阵,我们可以通过那个阵传送出去。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全等到八楼出现。
“你上过八楼?”我问。
“上过。七楼还有没有人需要救的?”秦柳问。
“有一个。是个道士,因为虚假转正,被困在手术室中。”我说。
“去看看!”
秦柳说着,抬脚就往外面走。
刘芳和我对视了一眼,小声道:“你这哥们,很实干派呀。”
我勾了一下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现在心中很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