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
我扔了一坨废纸出去之后,身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异响。
闻声看去,一面破旧的锣赫然出现在我面前。
同时,我的鼻子闻到一些极其难闻和复杂的气味。
医院里有各种药水的气味,但我现在闻到的,绝对不是药水味那么简单。
那感觉,就像是蹲在垃圾桶中狂吸一样。
放眼一看,我顿时整个人都麻了。
我这哪是感觉像蹲在垃圾桶中,我完全就是身处在垃圾的海洋中啊。
病房,不见了。
红狼、刘芳和其他人,也都不见了。
目之所及,除了垃圾还是垃圾,哪里还有半点医院的样子。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无知无觉,让我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无所适从。
之前护士长忽然把我从一楼弄到七楼,难道这次,也是她搞鬼,把我从病房弄到了垃圾山?
这又是要飞升个什么能力?
我喊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恶臭和风呼。
四周的垃圾,高如山峰。
而且,在垃圾堆的最低处。
只是看着,就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很是担心会被垃圾活埋。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这是要我死的极致难看的节奏。
待在这里面实在太难受,我得赶紧厉害这里。
走没几步,一根绳子绊了我一下。
我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手掌刚按到垃圾上,手心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一看,原来是我按到了一根铁钉。
看着满是铁锈的钉子,我心不免有些慌。
这不赶紧找路出去打破伤风疫苗,怕是要凉。
但急也没用。这垃圾堆根本就没路,越急只会越难走。
垃圾堆成的山,坡地都快垂直了。
这样爬上去,很是危险,我只能找着平缓一些的地方往前移动。
走了一阵,我发现,垃圾堆中有很多我八九十年代的小玩具。
还有一些那个年代的明星海报和挂历。
明星挂历,我老家倒是有,是我还没出生的时候老爸老妈买的。
我拿起一张看了看,挂历上的女明星,年轻漂亮有气质,但她现实中的真实年纪,可是比我妈都打上两轮,现在大概都六七十岁了。
我可以肯定,现在绝对不会有人做这个明星的挂历。
因为她某些立场不正确,年轻时候拍的一些电视剧、电影,有一段时间还惨遭下架。
这说明,这挂历就是她年轻时代的产物。
奇怪的是,挂历虽然有破损,但并不是很旧。
如果是从那个年代就开始收藏,这多少年过去,挂历颜色也一定已经变了。
又看了一些垃圾,我忽然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对呀,我是在八十年代的医院里面,所以这里的垃圾都是八十年代的,这挺合理啊。
诚然,我心中这么想,有一种自己安慰自己的成分在里面。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暂时不是很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这会不会是医院中的垃圾处理堆呢?我暗想!
走着走着,我听到一阵歌声。
停下脚步仔细一听,好像是从前面的垃圾山那头传来的。
能听到人的声音,我的内心有几分激动,脚步也不知不觉加快了!
翻过前面的垃圾,眼前的景象,看得我满身鸡皮疙瘩,肚子更是翻江倒海。
前面,全是尸体,横七竖八堆叠成山。
更为恐怖的是,其中很多尸体,都是残缺不全的。
有些尸体,光溜溜赤条条;有些则穿着衣服,只是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目之所及,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我本想赶紧避开这地狱之地,但距离我不远处的一具尸体的衣服,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身上穿着的,是近两年治安局的新款制服。
这不是八十年代的垃圾堆吗?怎么会出现我这个时代的人的尸体?
我心中涌起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我忍着恶心,跨过其他尸体和块,上前去看具尸体。
脚不可避免地踩在尸体上,我发现,这些尸体虽然又臭又恐怖,但并没有发生严重的腐烂。
尸体们的脸,还是清晰可辨的,看起来就像是对尸体做过防腐处理。
这越发的不对劲。
既然是这样成堆丢在垃圾堆中的,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做防腐处理呢?
是什么邪恶的组织或者个人,把这些尸体当做艺术品了?
看看它们各有各的惨烈,我觉得我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
那具穿着制服的尸体,脸依旧是保存完好的,不过也像我一样,头顶被剃成了地中海。
而且,他的头盖骨被打开过。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大眼睛,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用手给他闭上双眼,结果发现,尸体是硬邦邦的,就像是塑料模特一样。
“希望真的是模特。”我暗说。
诚然,这很自欺欺人,只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一点心里安慰罢了。
虽然心中抵触,但我毕竟是带着任务进的黑雾,我还是扫描了一下尸体的脸。
结果显示,他真的是这次迷雾事件中失联的治安局成员。
震惊之余,我很快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些尸体,应该是被诡医和护士诡们残害而死的,之后就丢弃到了这里。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迷雾中的世界,除了医院,再没其他,这里除了尸体,更多的是各种生活垃圾。
很多垃圾,都不是医院产生的。
“难不成我被当做飞升失败扔到这里了?”
虽然令人恐慌,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弄进来,管它是什么次元的世界,一定还是能回去的。
尸体太多了,不知道
我纵使想把每一张脸都扫描一次,但力不从心。
这地儿,根本没法长时间呆。
再不赶紧离开,我也得交代在这里。
我是被歌声吸引来这里的,但看到这些尸体的时候,突然见就把歌声的事忘了。
现在退出尸山,这才想起歌声的事。
刚刚的歌声是真实的,绝对不是我的幻听,这说明这里面刚刚一定来过活人。
“喂,是谁在唱歌!”我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