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空明毕竟是修为不浅的老道人，对于画符、扎纸人这种本事，他肯定是我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虽然开殡葬用品铺，更多原因是考不上公而被迫接手，所以扎纸人啊什么的不是那么在行。
秦柳则不一样，他打小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初中毕业就一头扎进了这个行业，最后还开创了自己的品牌，这可不是我能比的。
如果我不是学的美术，让我扎个纸人，估计都能难翻我。
所以，扎我自然会扎，但论做工只精细精美嘛，我自己都不敢恭维。
我拿起灰中形成的“身体组织”，再用包中的淬阴笔，开始填补纸人的残缺部位。
第一次干这事，我紧张得有些手抖。
“反正都是现成的，要不我来试试？”刘芳道：“我的针线活还是可以的。”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谁来都补影响效果。
反而我这都得跟帕金森患者一样，补出来着实补好看不说，搞不好还会影响战斗力。
打个比方，左手完全砍掉了，右手能发挥神勇。
但左手断又不断，用又不能用，这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和阻碍。
刘芳接过淬阴笔和“身体组织”后，也没有立刻动手。
显然，补纸魂，也平时她做的针线活还是有区别的。
深吸了几口气，刘芳沉住了气，开始动手。
我虽然只是看着，但心不知不觉间提到了三字眼，比我自己动手都紧张。
随着刘芳将一块组织放上去，然后用淬阴笔涂了涂，那组织块果然严丝合缝地跟纸人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出有修补的痕迹。
“卧槽，屌爆了！兄弟，看见没有，我能行，没给你丢脸！”我激动得想个疯子。
正高兴了，看到武空明和刘芳的眼神，我飞扬的笑丝毫没有收敛。
虽然不是我动手，但把手上的纸人修补一下，这可是我想出来的。
当然，我不知道秦柳以前有没有售后服务，比如说烧了之后不满意，人家送纸魂回来他店铺修补。
反正我是第一次，为什么不能高兴。
这特喵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令人激动的好吧！
刘芳开始还不断和我交流，渐渐的，她全身心投入到修复中，开始一言不发。
再往后，她开始喃喃自语，像是在念咒，听不清她念的什么。
我更注意到，两只纸人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味。
没错，它们虽然是纸人，但因为做工精良，栩栩如生，是能做一些表情。
此时，刘芳正在给纸人补胳膊。
虽然感觉不对劲，但我没有打扰她。
“小兄弟，好像有点不对呀。”武空明也看出了端倪。
“哪里不对？”我问。
“你不是有异能检测仪吗，你检测一下纸人。”武空明说。
我愣了一下，急忙通过个人终端上的检测仪，对准纸人开始检测。
这一检测，可把我惊讶得差点跳了起来。
两只纸人所携带的异能量，都快赶上弥漫在这空间的了。
“刘芳，快停手。”我急忙喊停。
我是要补强帮手，不是要制造强敌呀。
如果这两个纸人因为异能量的影响而跳反，我自然能消灭它们，但这可就亏到姥姥家了。
刘芳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嘴里的声音甚至变得更大声和更清晰起来。
“孩子孩子，快快变强。有爸爸在，万事莫慌。斩杀仇敌，替兄报仇。快快变强！快快变强！”
听着她的声音，我全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她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男人的声音。
第四人格跑出来了！
我心说完了，我的两个纸人算是废了。
难怪我看它们的表情不对劲。
刘芳停止念叨的时候，纸人的手臂已经完全接上。
看得出是拼接上的，因为用纸不同。
看起来，就像是装了一条科技馆很足的手臂。
我设计的时候，可是力求还原，可没想过科技感。
这应该是刘芳的第四人格影响的。
“嘻嘻嘻嘻，敢杀我儿子。”刘芳站了起来，目光阴邪地看着我，“现在，它们两个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要么你也尝尝丧子之痛，要么你就被它们干掉！”
“刘芳，你快醒醒！”我大声喊道。
“嘻嘻嘻，没用，没用。我们任何谁出来，主人格都不会出现。如果不是你们说，主人格是完全不知道她分裂出了其他人格的。嘻嘻嘻！”刘芳邪笑道。
我暗吞了一口唾沫。
这家伙真真的恐怖之处在于，他清除的知道自己是刘芳分裂出来的人格。
这样的话，他很可能压制主主人格，从而彻底多去身子的使用权。
“我能把你打回去一次，就能把你打回去第二次。想抢占刘芳的身体，做梦！”我厉声说道，左手开始蓄力。
第四人格见识过我的威力，明显是有所忌惮，邪笑着后退。
我刚要动手，两只纸人站了上来，挡在他的前面，凶神恶煞的看着我。
“嘻嘻嘻，想动我，那就先消灭它们两个。你舍得吗？舍不得，那就你死。孩子们，杀了他，替你们的哥哥报仇！”第四人格喝令道。
两只纸人果然听从他的命令，同时冲上来，四掌齐出，将我打飞出去。
“小兄弟，你清醒一点，它们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纸人。再不还手你会死的。”武空明叫道。
我心中一顿怒骂。
我尼玛，是我不想还手吗？
没看见我还没滚停下来，它们就已经冲上来把我抓起来抛飞了吗？
就这攻击速度，有法术都没时间施。
“你倒是帮忙呀。”我拼命喊出一句。
“我的能力在这里被封印了，要不然我早就出手了。”武空明道。
我心中那个气！
咚！
两只纸人，将其抛飞出门外。
我看情况不对，决定先逃跑，免得被它们活活打死。
有时间摸出输液瓶，再把它们两个收了。
刚连滚带爬逃出两米，墙体突然破裂，被补了手臂的纸人率先冲了出来。
我被打得头昏眼花，全身散架了一般的疼，但思维却非常活跃，该看清的问题，一点没落下。
这两纸人，之前虽然能在墙里面穿，但它们并没有物理破墙的能力，想不到现在居然有了。
不用想都明白，应该是它们身上异能量太强的缘故。
加上修补它们的，本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物质，所以它们才能物理穿墙。
“你大爷的，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等下一次护士长查房，直接破墙硬把所有人抬走就行。”我暗道。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让它们变成听我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