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说的护士不正常现象,红狼不以为意。
我给他解释:
“之前我们已经看到,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光,说明每个房间都有病人。从二楼算起,一共六八四十八个房间,她没有电脑和记录本辅助,却能直接说出给每个病房的护工做出交代,这大脑也太强大了点。”我道。
红狼思虑两秒,依旧很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人家就是干这一行的,一个认真负责的护士该有的素养。就像你读大学,课程繁多,但一学期下来,你总能记住你的课程一样。”
我直接摇头,表示根本记不住。
最后一天上课,我们还是要看课程表的。
红狼飘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那是你不行。这不能否认别人行。”
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这里的不正常,其实从我们穿过黑雾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存在。
因为大环境不正常,使得平时很正常的事,在这里都变的特别不正常。
反而在现实中匪夷所思,甚至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在这里却习以为常。
跟红狼在病房呆了不足两分钟,他就坐不住了,说是要去其他病房看看情况。
这真是我想做的事情。
我们先上了四楼,把我打听到的情况和刘芳说了,而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查看起来。
所有房间的门上,都插着钥匙。
但房门却像是自带身份识别系统一样,我们根本打不开。
一直到了六楼,每个房间我们都看了,每个房间里面也都确实有病人。
不同的是,有的有护工陪护,有的则没有。
规则上所说的777号房间,我们没有见到。
“或许是以前存在,后来取消了。但工作人员太懒,没有弄掉相应的规则。”红狼给出了看似合理的猜测。
虽然没法驳斥,但我们都明白,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快到时间了,我们三一起等在403病房外。
果然,一名护工准时出现了。
看到我们三个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
但他显然也是个很守规则的人,并没有和我们说话,而是一起站在门口等。
时间到了。
那名护工抬手在门钥匙上一扭,门真就开了。
我们三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愕。
这玩意是真的有认人能力,还真带电子技术?
惊愕之余,趁着门没关上,红狼率先跟了进去,我和刘芳紧随其后。
“兄弟,不好意思,麻烦你配合一下。”红狼嘴上说着,直接将护工按在墙上。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我负责的病房。回你们的病房去。”护工终于开口。
他的话,非常迷糊不清,勉强能听懂。
“不,这里现在是我们负责的病房。”红狼非常霸道,“你们俩还不快点把人叫醒?”
我和刘芳没多废话,立刻上前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新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一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是真实的。
他从脖子到腹部,被线缝着。
他的双腿和双手,被锯掉后,互换了位置,手变成了脚,脚变成了手。
“这根本不是什么手术,只有心理变态的人才干得出这种事情。”刘芳说道。
她语气平和,并没因为看到这种很不人道的事情而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
“你们不是护工吗?”被红狼控制的护工忽然问道。
“我们是护工啊,怎么了?”红狼冷声反问。
护工道:“既然你们是护工,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面对这种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我们怎么就不能大惊小怪了?
倒是那名护工,还真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看你也是个疯子。把口罩摘下!”红狼说着,一把扯掉了护工的口罩。
看到护工的脸,红狼都不禁一怵。
他的脸,被割掉了。
难怪他说话吐字不清。
看他样貌怪异,红狼直接以貌取人,抓住护工一甩,将他按趴在地上,然后将护工双手反剪到背后,拿出绳子将其绑了。
“看什么,快把人叫醒呀。”红狼厉声催促道。
我看得有些懵。
我怎么感觉,红狼也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很符合失血过多的症状。
刘芳抓着他的手,我能清晰看到,一道“暖流”经她的手流出,然后流到了病人的身上。
很快,那病人的面色就变得红润了起来,呼吸也趋于正常。
我惊道:“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其中一种体现。”刘芳说着,开始呼唤病人。
喊没几声,病人真就醒了。
看到我们,他满脸惶恐,瞬间大喘粗气,怒骂道:“你们这些疯子,有本事就杀了我。”
一个精神病人,居然骂护工是疯子?
“我们是来救人的。”我直接亮明身份和来意。
病人瞪大眼睛,闪露着生的期望,惊问道:“你们来救人?你们是特事科的人?”
他突然开始流泪,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哆嗦起来,气喘吁吁问道:“带队的是谁?贺强来了吗?红狼和黑蛛来了吗?”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红狼立刻起身过来看,惊呼道:“六子,怎么是你?你怎么成精神病人了?”
“狼队!”病人突然大哭了起来。
他这种表现,就像是绝望的孩子突然见到了父母一样,真情流露,情难自控。
红狼看着他被弄成这样,气得青筋暴起,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六子哭泣道:“狼队,这里是黑雾里的世界,这是一个完全颠倒的精神世界。精神病人们变成了医生和护工,以前的医生和护士们,则变成了精神病人,被他们残忍折磨。”
听了他的话,我脑中轰的一声,如同一道惊雷在我的脑壳内炸开。
刘芳忽然说道:“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护士会把我们当成护工。”
“为什么?”我和红狼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里的身份不是颠倒对调的吗。所以她和我对视后,看出来我是精神病患者,就默认我是护工。”刘芳道。
“放你妈个狗屁。你是精神病,老子可不是。”红狼暴躁驳斥。
刘芳冷蔑一笑,“躁郁症可是很严重的精神病。你这种人,如果不是在特事科工作,在就该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红狼满脸怒色,但没有反驳。
显然,他对自己那狂躁的脾气,心中还是有碧绿的树的。
“咳咳,但我很正常呀,我没有狂暴症,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症,我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我说道。
刘芳一脸戏谑,“没病你和吃饭玩儿?没病你脚踢孕妇的肚子?”
我:……我特喵那不是为了请你出山,配合你表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