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些奇怪的规则。”红狼冷幽幽吐槽,转头看向刘芳,问道:“你和他们是一类的,你觉得这些规则怎么样?”
刘芳冷声一笑:“我住的地方,虽然规则也多,但没有一条像这些的。你是我们三人小队的队长,你怎么解读?”
红狼眉头耸动了两下,脸上写着不悦,该是没想到,刘芳居然会把皮球踢会给他。
“你不是有能耐吗?你什么见解?”红狼看着我。
“我觉得,在搞清楚情况之前,我们还是严格遵守这些规则的好。”我道。
红狼嘁了一声,讥讽道:“没进来的时候,你好像比谁都大胆。原来就是一个胆小鬼。也好,胆小点守规矩。换衣服吧!”
红狼说着,根本不管身边的刘芳是女性,径自开始脱衣服,露出他钢板一样的身材。
我看他那公狼腰,我真想问一句,他代号中的“狼”,是不是因为他的腰而得名的。
这地方空间就这么大,连一块隔帘都没有。
眼看红狼开始脱裤子,我正要喊话让刘芳到外面先避一避。没想到,刘芳既然也旁若无人一般开始脱衣服。
我急忙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作为一个没经过共浴大澡堂的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些。
在我的观念中,换衣服这种事,还是比较私密的。
“你没交过女朋友吗?”里面的刘芳忽然问我。
我脸上飘过一丝火苗,在耳朵上乱烧。
“交过不等于我就要把我的隐私暴露给其他人。”我说道。
“我们是你的队友,你应该相信我们。”刘芳继续道。
我没接话。
信任他们就要和他们一起换衣服?
岂有此理!
等刘芳和红狼换完出来,我才匆匆进去换上护工服,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护士台。
“我们负责什么?”红狼问。
“你们三个实习的,负责看护307里面的病人。他现在正在睡觉,十二点的时候会准时醒来。你们把药喂给他。三点、五点、八点他又会醒来。怎么轮换你们三个自己安排,只要他醒了把药喂给他就行。”护士说。
听起来很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
这楼没有点头,只有楼梯。
楼道的每个转折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钨丝灯泡。
这玩意,我最后一次见它,还是小时候在爷爷的柜子中,还是一个钨丝断了的瞎灯。
楼道的墙上,挂着一些装裱好的画。
这立刻就引起了我们三的好奇。
这是医院,又不是酒店或者其他什么文艺之地,挂这么多画是为什么?
更奇特的是,这些画的画风,全是暗黑系的。
通往二楼的第一个转拐的墙上挂着的画,是一群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病人被开膛破肚后的细节,绘画得非常到位。
画中病人,好像是多个手术在同时进行。
又拿着锯子锯他的头盖骨的,有锯他的腿的,还有一个,手上拿着几乎难以辨识清的细针,正在病人的眼睛上缝。
细细的看,针也不是缝眼皮或者是眼眉,而像是刺进了眼球中。
这画面,与其说是在抢救病人,倒更像是在血虐病人。
画的标题则和画风大相径庭,名之为“感恩再造”。
“这里应该有你的同行。”红狼眼神冷冷,歪着嘴角对我说。
“人家画工其实不错。”我答了一句。
继续往路上走。
才上了两个台阶,刘芳忽然一个猛回头,直接跳到了转拐台,盯着那幅画看着。
“果然有怪异,你们快来看。”刘芳喊道。
我被她这一惊一乍弄得心中颤了一下,急忙跟下去看。
见到画中内容,我忍不住骂了一声卧槽。
画中的内容,整体不变。
但最前面的那名医生,明明是拿着锯子在锯病人的腿,此时却举着锯子看着我们。
脸上的口罩也摘了,露出惊悚邪笑。
红狼看过后,一脸见怪不怪的样,还提醒我们,注意规则。
没错,规则是有一条,让我们见到怪异的事情,不要惊讶不要管。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这种怪事。
我们没有破坏画,继续往上走。
一路上,每隔几个台阶,墙上就有一副画。
所有的画,全都是令人抑郁的暗黑风。
到了三楼,我们找307病房的时候,可以听到其他病房不断传出声音,有的是笑,有的是哭,有的是骂,有的是大喊放我出去。
声音嘈杂惊心,听的人有些毛骨悚然。
门上有窗口,不过比我人还高,需要跳起来才能一窥里面的情况。
到了307房间,门上插着一把钥匙。
红狼捏住钥匙一扭,门轻易就开了。
房间里有张病床,床上都躺着病人。
里面靠窗的病床上,坐着一名护工。
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见我们走进病房,他像是每看见,没和我们说话。
规则第七条,不要和不是和你一起护理同一个病人的护工交谈。
看来,他记得很清楚。
看看床上的病人,红狼并不认识。
这次三号楼中消失的那些病人,就算全来到了这里,我们也是没有他们的资料的。
只能等他醒了问问。
但规则又告诉我们,别相信病人说的任何话,这无疑给我们的救援工作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别傻坐着,畅谈一下你们两个的想法。我们得制定一套如何找出消失的人员,并且将他们安全就出去的方案。”红狼道,“你们两个最好能有点作用。”
刘芳一脸的无所谓和无所畏。
“我有个问题……”
“你就会问问题。”红狼冷厉打断我的话,气呼呼瞪着我:“有问题你倒是问呀。”
我道:“楼下的护士,一开始把我们当成探视的,怎么看了我们一阵之后,就把我们当成护工了,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别扯规则上的见怪不怪,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有怪就要找原因。”
红狼皱眉歪嘴,似乎是对我把的后话堵住了表示不满。
刘芳点头道:“这个问题,确实值得考虑。”
红狼哼了一声,“不是值得考虑,而是得弄明白。”
我们三陷入了沉默,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正当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伴随着绝望和痛苦至极的求救声。
红狼噌地站了起来,直接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