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姐的话,让我升起巨大的紧迫感。
刷功德要趁早,诡月所剩无几,我真的要抓紧了。
我心里盘算着,早点去河边看看,碰碰运气。
毕竟昨天那些全都是排在淹死诡后面的,说不定顺路呢!要是运气好能碰到,我晚上就直接过去找它。
怎奈买东西的顾客源源不断的来,差点把我的店铺都给清空了,我根本腾不出时间去提前踩点。
东西全卖空了,我也不能关张大吉,毕竟爸妈在医院的开销还得指着这铺子呢。
于是,我只能去秦柳家的铺子里面拉了两车。
他和我关系好,我又是他的下家,所以他直接给了我一把他家铺子的钥匙,有时候他送货去了,我需要进货的话,自己去取就行。
秦柳的铺子里面还有十多个秦字号纸人,我把它们全都拉到了我铺子中来。
这可是绝版纸人,用一个少一个,可不能让他家的小员工给卖了。
我粗略统计了一下,我那一条街的商户,十之八九都来我店铺中买东西,而且都买的很多。
一个早上的盈利,居然比我之前一年的都多。
功德没刷到多少,却意外让我赚了一大笔,够我撑一阵子了。
不过,这钱我赚的多少有点心虚。
我不招诡的话,大家也不至于现在这样风声鹤唳。
“我不是有意的,希望不要掉我功德呀!”
我凝聚了一下左手的光,发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大了。
我把附近的人吓到了,还给我涨功德?
不至于整条街全员恶人,都欠吓吧?
到了中午,我特意到出去逛了逛。
好家伙,果然每一间商铺门口都挂着万圣灯,门口地上还有明显的香纸灰痕迹。
大街上,还弥漫着香火味。
至于唐大姐说的淹死诡脚印,我今儿是没再见着,应该是早就被清理掉了。
再往前走走,就到河边了。我远远就看见,有一段河堤拉起了警戒线,外围还有记者在报道、采访。
“老哥,河里发生什么了?”我问一个刚刚被从警戒线里面轰出来的男人。
“挖到死尸了。好像说死的很惨。”男人说。
“怎么个说法?”
“两米来高的人,被塞进了一米来高的油桶中,还被浇筑了水泥,你说惨不?”
“卧槽!”我暗吞了一口凉唾沫。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挖出来的,应该就是昨晚那个淹死诡的尸体,特征完全对上了。
我没有继续围观,而是去了医院。
但我把功德凝聚到爸妈身上的时候,我发现,白光居然比我在铺子里面查看的时候多了很多。
我这一路上,连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事情都没做啊,怎么凭空多出一些功德来?
看量,一点都不比我上次在白塔屋刷的少。
“一定是和那个淹死诡有关。”直觉告诉我。
还没到傍晚,北河挖出惨死尸体的新闻就上了新闻。
治安局还举行了临时的特别会议,就街上发现淹死诡脚印的灵异事件做了问答。
他们公布了一段打码视频,证明所谓的淹死诡脚印,其实是无良主播为了流量而搞出来的。希望大家不要迷信,相信科学。
新闻视频中的主播,虽然打了码,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特喵的不就是我吗。
除了脸,我在街头敲碗的画面,拍得比我的视频都清晰。
我本想把我拍的视频放网上赚钱的,现在好了,不用放了。
一旦放上去,网友就会知道是我,让我直接变成无良主播。
虽然确实是我搞出来的事情,但我真不想曝光。
发生这种怪事,特事科一定参与进来了。
这样的话,萧队长和特事科的贺强,应该看出我就是那个“主播”。
但他们怎么没有联系我,还给我打码了呢?
略一思量,我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贺强一早就向我伸出橄榄枝,这次事件,他们这是在向我隔空示好,向我表达诚意!
也没办法,他们不知道我是在刷功德,以为我还是继续拍视频呢。
到了晚上,我又继续我的刷功德大业。
七月已经过了大半,如果唐姐说的是真的,那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放弃了昨晚那个街口,找了个周边没什么人家,也没有红绿灯的小路口。
没有红绿灯,就不会有监控,就不会被拍。
虽然路口有点小,但荒无人烟的,也挺空旷挺符合游戏规则的嘛。
还有就是,我昨天都放一只诡回去拉新,宣传我的好人行径了,今天就算换了个小地方,也不至于一无所获吧。
结果,我如法炮制昨晚的见诡方式,但十几分钟过去却硬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别说新的诡,就连昨晚被我放走的那个,也没有出现。
“难道这个地方没有诡?不可能啊,昨天晚上北河那么远的淹死诡都被我招出来了,就算这附近没有,昨晚招来的那些,也还在招唤范围内呀!”我很是疑惑。
今晚刷不到功德,明天就没法给爸妈补充,这让我有些急。
敲碗这招行不通,还好我准备了第二套见诡方案。
这个办法就更简单了。
我只需要挂起一个引魂灯,然后烧纸钱,烧香烛,再泼茶洒酒敲鸡蛋。
这个招魂的核心就是硬诱。
那些孤魂野诡因为没人祭拜,只能蹭点公众资源,面对这种免费发放的美食,他们不可能抵制得住诱惑。
就比如大饥荒年代,有的地方只是施粥,但更远一点点的地方又是肉又是酒的给你发,你不去?
不可能!
我准备着的纸钱还没烧一半,四周围就阴风阵阵。
虽然我还是没看到阿飘,但我知道,它们已经来了。
我干脆就吆喝起来。
特殊节日我烧香纸敬奉那些孤魂野诡的时候,我也是念口令的,就是为了让它们知道,那些东西是烧给它们的,让它们吃完了从哪来回哪去,别到处乱撞。
我明明蹲在燃烧旺盛的火堆前,但周围的空气却很明显的冷了下来。
特别是后背,感觉处在冰窟中一样。
火焰摇曳,烟雾飘绕。
我顺着一股股的烟看去,一排排各式各样的阿飘,正在狂吸烟火,非常的投入。
还有一些,则是趴在地上,吐着长舌头,舔地上的茶和酒。
和昨晚那个平头诡说的一样,这些孤魂野诡在面对食物的时候,彼此间一点都不友善,你推我抢,互相伤害。
它们该是享受惯了这种“施舍”,我在它们面前,完全就是小透明。
“喂,别抢,人人有份。我准备的多多的。”我开口说道。
我这一说话,它们果然全都停止了动作,全部抬头阴森森地看着我。
别说,突然被这么多诡异行注目礼,这场面还挺吓人的。
“你能看到我们?”趴在我面前舔鸡蛋的黑脸诡,阴沉沉地问道。
“废话,看不到你们我和你们说什么话?我是来帮你们的,你有什么诉求?”我开门见山。
“没有。我只是肚子饿,想吃东西。”它也不怕我,说完就继续舔鸡蛋。
按理说,这也算诉求,但这种小诉求,最多给我算点阴德,是没有功德光的。
这和吃白食有什么分别!
我有点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你为毛不去投胎总有原因吧?”
“关你屁事。别以为你烧点东西给我们吃,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告诉你,赶紧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否则我把你也吃了。”黑脸鬼露出它恐怖的面容。
“艹!你他妈的当我是雏啊?”
我一来气,左手一巴掌挥出去,把它原地打消失了。
“你们乖乖听话,有冤诉冤,我不紧好吃好喝招待你们,我还……”
话没说完,情况又和昨晚一样。
那些吃得正嗨的孤魂野诡,有全都发出惊恐的叫声,消散无影。
阴风,把我面前的火堆都给吹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