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员到来之前,我让主播团将拍摄到我名字和生辰的那一段视频给删了。
因为是我救了他们,他们很是听话。
治安员们到后,很快就证实,我最初遇的两位就是在逃的凶恶通缉犯。
因为一死一残的严重后果,我遭到了非常严厉、细致的询问。
我一口咬定自己是跟风来探灵的,但因为今天只是探路踩点,所以并未拍摄。
至于遇见通缉犯,以及解救了集体发癔症的直播团,这完全是个意外。
治安员们查了我的装备,最终还是相信了我这个说法。
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我说谎的证据。
而于阿飘的信息,我和直播团们很默契地都隐瞒了。
我不想说,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挤占我宝贵的救人时间。
直播团不说,大概是不想解释他们被阿飘操控疯狂攻击我的事——如果他们还记得的话。
凌晨四点,我交代清楚一切,终于如愿以偿地回了家。
这一次,我打了诡,还熬了夜,但我却一点倦意都没有,还感觉很是精神。
我对着镜子练习了一阵,左手上的白光已经收放得非常自如,并且也变亮了。
看来,救了人又送走诡,真的是能收获功德的!
我努力让白光在我掌心凝聚成团,屋里顿时被我照得亮如白昼。
我惊喜不已。
虽然这一趟挺凶险,但收获着实不少。
感受着左臂中充盈的力量,我忍不住想:如果整套寿衣都拿回来,我会变成什么样?
这个念头一起,我心中莫名就有了答案:力量的增加,一定会带来质变!
我心中有些激动,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忍不住盘算如何夺回寿衣的事儿……
一觉到七点,我精神奕奕地醒来,草草洗漱后就赶去医院。
昨天得来的白光,我又悉数加在了老爸,老妈身上。
铅球那么大的一个光团,展开分给两个人之后就变薄了,但也让光盾几乎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把小白放出来。
“你看看,这样你还能勾走魂魄吗?”
小白要掏哭丧棒的,我赶紧拦住他:“目测就行了,可不许试!”
笑话,我好不容易攒的功德,他扫一下淡一点,这多浪费啊!
小白看了看,说:“道爷牛逼,我站这挥半小时也勾不走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皱眉问。
“咱昨天又救活人,又找回了丢失的魂魄,按理说,这个功德应该更多才对啊!怎么看……都不应该只有这点。”小白耿直道。
他话刚说完,一道白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之前因为在法器中被炼得破破烂烂的白衣,顿时恢复不说,手中哭丧棒上的光芒也顿时亮了很多,功力肉眼可见地增长!
“诶?诶!这哪来这么多功德呀,我修为涨了,嘿嘿嘿……”
他高兴地原地转圈。
我:……
回头一看我神色不善地看着他,他顿时收敛了。
“那啥,可能天道把超度丢失魂魄的功德算给小的了。嘿嘿嘿,真不好意思。”
“吐出来!”
“这……这个我跟您不一样,您法力高强,功德加身就是加身。我是弱鸡,功德入体就变修为了。嘿嘿嘿,吐不了。”小白根本控制不住笑容。
“道爷,您要是还想去救助啥厉诡缠身的人,请一定带我!现在我厉害了,对上啥诡都能包您安然无恙。”小白喜滋滋道。
“你还蹭上瘾了是吧?”我没好气。
“我赚修为,您庇佑您双亲,咱这是共赢!”
他修为涨了,脑子也灵光了。
可我知道,他说得对。
只要借命的家伙不终止这个过程,老爸老妈就一直处于危险中,一直需要功德庇护。
和小白正聊着,外面忽然有人来。
小白急忙主动钻回了瓶子里。
好嘛,他现在舍不得走了。
看到走进来的人,我有些吃惊。
他们是秦柳的父母。
“秦伯伯,伯娘,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你爸妈昏迷两三天了,我们来看看。”秦伯伯边说边将手中的礼物递给我。
我有些惭愧,因为忙我家人被借命的事,秦柳出事后,我只给他们打过一次电话询问情况。
现在秦柳的事还没彻底解决,他们到先来探看老爸老妈。
他们看起来比之前还憔悴,显然是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
别说他们,我现在也接受不了秦柳走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觉醒力量,想找人喝酒庆祝,想到的第一个人依旧是秦柳。
我们先是说了爸妈的情况,接着自然而然就聊到了撞秦柳那个人的情况。
一说起这,伯娘眼中就眼泪乱撞,悲恸不已。
秦伯伯情绪还稳一些,但看得出,他眼中充斥着无奈和愤怒。
他们细细说起,我这才知道,撞到秦柳的,其实是一个富二代。
这两天,富二代的家人一直让他们签署谅解书。
威胁说,如果不签谅解书,那秦家就一分钱的赔偿都别想拿到。
他们权大钱多人脉广,找人进去蹲几年,轻易就能出来,到时候秦柳死了也白死。
撞死了人还这么嚣张,我听得义愤填膺。
“很多亲戚都劝我们,让我们签谅解,这样能得到很大一笔赔偿。拖下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小柳死那么惨,他们又那态度,要我如何谅解他们?”伯娘哭道。
“小兰知道了吗?”我问。
秦兰是秦柳的妹妹,正在读高中,兄妹两的感情非常的好。
他们摇头,但脸色却更难看了。
“小兰马上就要考试了,我们还不敢告诉她。但是……昨天有人匿名发来了小兰在学校的照片,紧接着肇事者那边就喊我们尽快签谅解书,还暗示只有这样家人才能平安顺遂。”
伯娘憋不住,哭了起来。
我震惊地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这么嚣张?伯伯,你们报治安所了吗?”
他们又摇头:“电话我们没录音,发照片的号码已经空号,什么都说明不了,报也没用。”
“砰!”
“这群人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一拳锤在床沿上,也被气得不轻。
秦伯伯却说:“如果他们真的能无法无天,就不会要我们谅解书了。所以我们坚持告,坚持不签。就是小兰她……”
秦伯伯顿了顿,有些迟疑道:“小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伯伯,有需要你只管说。”我诚恳道。
“小兰她现在在学校肯定没事,但两周后就要放假了。我希望她放假后,你能接她来你这,等小柳的事情开庭后再回去。”
“啊?来我这?”
我一个单身男人,这不合适吧?
“我们也知道你现在忙,但我们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秦伯伯很不好意思道,“你放心,小兰是个乖孩子,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我赶紧摆手,“那行,正好半个月后妹妹就来我店做兼职,我给她开工资,也保证她平平安安的。”
见我一口应下,二老松了口气:“小航,谢谢你!”
“您这样就见外了,小兰也是我妹妹,这是我该做的。”
又安慰他们几句后,我岔开话题,不再聊秦柳的事。
但我内心里却是下定决心要帮忙了。
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让我感情上做了这个决定外,我总隐隐觉得,秦柳出事和我家的事它背后肯定有联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自从左手变得不对劲之后,这个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帮秦柳,就是帮我自己!
送走秦家伯伯和伯娘后,我坐在爸妈床边考虑了很久。
终于,我下定决心,给昨晚带队的萧队长发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是我的手机拍摄的,十分清晰地拍到了阿飘。
果不其然,视频发出去后,队长很快就给了我回应,还说中午带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