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拧紧眉头反驳道:“小尘分明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出手,你现在反而怪罪到他人身上,你这样做还有没有道理可讲!”
周月梅一时生气,反唇相讥:“我也没让他非出手不可啊,现在这不是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尴尬了吗?我说错了吗?”
“好意做错事,难道就不算做错了事吗?”沈江厉声指责:“这麻烦原本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现在反过来怪别人?周月梅,你要讲一点道理吧。”
周月梅被沈江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
看着两人因此争论不休,邓轩不由得苦笑一声,赶忙插话说:“周姨,您放心吧,对付那些家伙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处理妥当的。”
“我担保他们会从此不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沈江言辞恳切地道:“小尘,这件事情其实是我们自家惹上的麻烦,跟你并无关系,你不必搭理她,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就好。”
他不愿再让邓轩卷入这样的纷争之中。倘若邓轩因此遭遇不测,他又如何有颜面面对邓川夫妇?
邓轩开口询问:“沈叔,您们是怎么跟玄武秘殿的人结怨的呢?”
沈江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这一切还要从你周姨的事情说起。最近小蓉交往了一个出身不错的情郎,俩人的感情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然而你周阿姨担心自家的经济条件不佳,一旦女儿嫁过去了恐怕会受委屈,于是便琢磨着筹集些资金来做个小买卖。
“不料生意失利,不仅赔了个精光,甚至还落入了放贷者的陷阱,被迫背负起了高额债务,成了高利贷的受害者。
“今日那些讨债之人上门催债,原本只是借了三十万,可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债务竟翻了四倍,达到了一百二十万!
“这般的天文数字,谁能承受得了啊。”
邓轩的眼中闪烁出一道寒冽的光芒……
毋庸置疑,沈家夫妇已然陷入了这群修炼者精心编织的陷阱,对于这类市井修炼渣滓而言,运用威逼与诱惑的手法,早已司空见惯。
沈江微微一笑,拂去了些许忧虑:“无需再提此事,兵临城下自有修士抵挡,洪水滔天亦有土石固守。区区一群宵小之辈,即便再来,老夫也不惧与之一战,必要时便拉上几个同归于尽。”
“那就看看你带来了何等宝物吧。”
沈江并未与邓轩客套,径直开启了他所带来的礼品。
一坛陈年灵液。
一件秘宝首饰盒。
还有一个装着炼容丹的玉匣。
至于首饰盒和炼容丹玉匣上的异域符文,沈江自然是无法辨识的。然而,当他目光触及那一坛灵液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好徒弟!”
“果然是深知师尊之意!”
“看来你沈叔喜好品鉴灵酒之事,你尚未忘怀啊。”
沈江心中喜悦难抑,作为嗜酒如命的修行者,一旦遇见佳酿,便不由得想要品尝一番。
邓轩淡笑着回应:“此行共备三件礼品,此坛灵液赠予沈叔您,秘宝首饰则是为周怡仙子准备,最后一份炼容丹乃是给悦蓉师妹的。”
“用心良苦啊。”沈江对此赞不绝口。
周月梅闻言撇了撇嘴:“秘宝首饰对我来说并无缺失,如今市面上价值数百上千元的法宝饰物,其实并无多少珍稀之处,你的这份心意,我看就不必费神了。”
她的言语间,隐含着一丝轻蔑。在她看来,邓轩如今只是个潦倒的修士,自从邓家双亲离世,其庞大产业已被各方势力瓜分殆尽。而这五年来,邓轩在外漂泊,既无宗门庇护,又无世家底蕴,又能有何等财力购置如此礼品?估计也就数千灵石的价值罢了……
对她来说,佩戴这样的低档法宝,非但不能增色,反而可能令她颜面尽失!
沈江面色微沉,训斥道:“你怎能这般言辞?这可是小尘的一片赤诚之心,怎可用世俗之财衡量?”
周月梅撇撇嘴,并未反驳,但脸上的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古峥此刻颇为不满,自家少主为了挑选合适的礼物可谓煞费苦心,岂料却被她如此轻视?
暂且不论邓轩此次送出的礼品价值几何,即便是邓轩赠予一块寻常石头或一捧黄土,那些宗门巨擘们也会感激涕零地收下,而这妇人竟敢出言嫌弃!
古峥实难忍受,他瞥向邓轩寻求警告的目光后,便立刻压制住怒火,垂首不语。
邓轩心中暗自苦笑,对于周月梅的性格他早已了解透彻,尽管这位周阿姨为人并不坏,但却确有些势利眼。加之沈叔这条腿因他们一家之事而废,因此对邓轩难免存有几分芥蒂,这才处处挑剔。
面对此种情形,邓轩以其豁达之胸怀,自然不会与她斤斤计较。
“周阿姨,这秘宝首饰乃是弟子特意从海外仙岛请人带回的,样式颇为独特,相信您定会喜爱。”
邓轩淡然一笑,回应道。
邓轩的话语已然如此直白,周元梅也不便再对他摆出冷脸,略显不甘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灵饰。
“那就多谢了。”
她随手将装着灵饰的宝盒搁置在一旁。
此刻,门外传来了阵阵步伐声,接着,一对年轻的男女迈步踏入屋内,眼前的狼藉景象令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母亲,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弄得这般混乱?”
沈雪蓉黛眉微扬,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