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现在正怀着孕，一点差池都不能出。
月牙转身去给她拿衣服，“我们去医院，李叔在小区外那，让他送我们过去。”
“我想再睡会。”
“不行，你脸色太差了。”
“我只是太困了。”
这次不管她说什么月牙都不答应，她现在脸白的像鬼一样，不管怎么样，月牙今天一定要带她去医院。
从单元楼走到小区门口，要四五分钟。
迟欢浑身软踏踏的，月牙只要给李叔打了个电话，李叔跟门卫好说歹说，最后把身份证压在了门卫那，这才把车开了进来。
李叔帮着一起把迟欢扶进车里，叫住了月牙。
“三小姐。”
“怎么了李叔？”
“要不要告诉大少爷？”
月牙皱眉。
虽说有大哥在，迟欢姐不用挂号也不用等要是挺方便，但是，大哥跟令斯哥哥他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
她十分确定，这件事要是让大哥知道了，指不定没多久，令斯哥哥也出现在医院里。
“不用。”月牙拿出手机，“我给倦哥打电话。”
“哎，好。”
好在从早上到现在都不下雪了，几条主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
游牧几乎跟李叔他们一起到的医院。
“没事吧？”
月牙摇头，捏了捏他的手，“没事。”
“我去挂号。”
“好。”
月牙怕他不了解，特意给他说要挂哪个科室的哪位主任医师。
游牧点头，松开她的手，快跑去挂号。
月牙则扶着迟欢姐在后面慢慢走。
“这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倦哥？”迟欢偏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
月牙耳根红了红，“对啊，长得帅吧。”
迟欢朝她比划了个大拇指。
“帅。”
好在这几天因为下雪的缘故，今天的病人并不多，约莫等了二十分钟，迟欢进了就诊室。
诊室门口。
游牧握住月牙的手，皱眉，“手这么凉，又穿少了？”
“没，穿挺多的。”
见游牧刚开口，月牙凑过去，美眸笑得弯弯的，玩味道，“不信？不信的话一会儿你自己看看我穿了多少？”
“……”
不出月牙所料，倦哥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又红了。
倦哥又害羞了。
估计门口还有其他人，月牙没敢笑得太放肆，憋着笑，小肩膀一颤一颤。
倦哥真是太不禁撩了。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倦哥在遇见她之前，真的没谈过恋爱。
游牧不自然的撇开视线，握住月牙的手紧了紧。
“不要开这种玩笑。”
“恩？”
游牧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月牙对他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平时跟她单独相处时，他都在克制自己，更别说月牙主动撩他。
简直就是煎熬。
偏偏月牙却不知道她这种行为，用在男人身上有多危险。
他一低头，就跟月牙笑盈盈的眼睛对上。
游牧心悸。
他抬手，手掌放在月牙头顶，摁住她小脑袋不让她看。
“老实点。”
“唔。”
五六分钟后，迟欢出来了。
“姐。”
迟欢对着她笑了笑，“没事。”
月牙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担心的问道，“真没事吗？医生说什么了没？”
“注意饮食和睡眠，别着凉。”
月牙挠挠头。
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可医生也没让迟欢姐去做检查，她半信半疑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将迟欢送进家门，月牙本想再陪她一会儿，迟欢却笑着赶人。
“赶紧跟男朋友过两人世界去吧，你整天来我这里，小心你男朋友吃醋。”
月牙笑了，“他才不会。”
“去玩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月牙还有些犹豫，被迟欢推出了门，笑道，“要是有事，你觉得我现在还能从医院里回来吗？至少也得做几个检查吧？”
好不容易说服月牙。
等房门一关上，下一秒，迟欢脸上的笑容消失。
她垂眸，看着掌心浅浅的纹路。
医生让她去心理科。
她是学医的，其实最近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几乎每天都觉得很疲惫，负面情绪整天占据着她的大脑，而且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这都是抑郁症的征兆。
她眼睫轻颤。
抑郁症。
……
转眼间，春节将至。
以往，每年春节他们都要回陆家老宅，跟大伯他们一家一起过年。
可今年，爹地妈咪不回来过年。
陆让表哥因为要参加春晚，最近一直在京城彩排，过年肯定回不来，大伯他们一家索性直接去陪陆让过年了，陆让手里有票，可以让一家人都进春晚现场。
本来大伯想让子难三兄妹一起去的，无奈陆子难惦记着玖儿，月牙惦记着倦哥，都不想去京城。
至于子篆，大哥和小妹都不去，他自然也不去。
腊月二十九这天。
月牙赖床，被大哥拽起来去庭院里挂灯笼和彩灯。
月牙冻得缩着脖子。
“冷。”
“活该，多穿点就不冷了。”
月牙撇嘴，“玖儿姐姐也穿这么多的，女孩子的事情，你们这种臭男人才不懂。”
“又欠收拾了？”
月牙怕被揍，抱着头跑到一旁，“今年好冷清，爹地妈咪不在，大伯一家也不在。”
陆子难眯了眯眼，将灯笼下的流苏整理好，“不冷清，我们三个，加上周奶奶，刘婶儿李叔，足够了。”
闻言，月牙弱弱举手。
“哥，我有事要汇报。”
陆子难斜了她一眼，“说。”
“我有个来留学的朋友，今年不回家了，等让她来咱家过年行么？”
“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可以。
陆子难点头，“可以。”
“谢谢大哥！”
月牙忙活了一会儿，就搓着冻红的小手去蹲在一旁偷懒去了。
她拿出手机给倦哥发微信，“倦哥，你在做什么呀？”
游牧：“在办公室。”
“梁凡他们那？”
“回家了。”
“你那？”
这次游牧回复的时间略长，约莫半分多钟才回复了两个字。
“不回。”
月牙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指，盯着不回这两个字看了半响，眼眶猛地泛酸。
梁凡他们回家了，倦哥又不回家，那他岂不是要一个人在寝室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