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板很清楚这个长期合作的合同对启程来说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他现在要是不签的话，明早霍晏司改变主意去找丰林签约了，到时候对启程来说可是致命打击，所以范老板现在也顾不得巨力集团那边了。
毕竟跟巨力集团比起来，利钝集团这个条件太诱人了。
霍晏司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
剩下的就是等唐宋来了。
“霍总，咱们生意也谈完了，来来来，喝酒。”
霍晏司薄唇微勾，举杯跟他碰了一下。
他垂眸看了一眼时间。
五点五十分了。
再有十分钟，唐宋就来了。
他抿了口酒，问道，“巨力集团跟你们约在那一间包厢？”
启程的经理连忙说道，“就隔壁的305。”
“恩，一会儿巨力的人跟你联系时，让他们来306。”
“好嘞，霍总。”
“……”
这边包厢里喝的热火朝天，于此同时，酒店外面，唐宋带着霍夕夕已经到了。
霍夕夕揉了揉右眼皮，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高峰今天是作为司机来的。
只有唐宋跟霍夕夕进了酒店。
“在哪个包厢？”唐宋问道。
霍夕夕连忙说道，“高峰说是305。”
“恩。”
两人径直去了305包厢。
推开包厢门，里面空无一人。
见状，不光唐宋，就连霍夕夕都皱眉了。
约好的六点钟，现在已经五点五十六分。
“先等等。”
“好。”
“喝不喝水？我帮你倒水。”霍夕夕将怀里的文件放下后，转身就要给唐宋倒水。
唐宋一把拉住霍夕夕的小手，示意她坐下，“不用。”
话音刚落，唐宋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来看了一眼，俊眉微皱，“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
有服务员也跟进来。
霍夕夕问道，“请问305包厢的客人，除了我们都还没来吗？”
服务员摇头，“还没有客人进来过305包厢那。”
说话间，已经五点五十八分。
霍夕夕有些沉不住了。
她总觉得今天晚上这生意不是这么好谈的。
她从微信里翻出高峰发给她的启程经理的电话，直接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喂，你好。”
“黄经理你好，我是巨力集团的黎呦，已经快到定的时间了，请问你们都还没有过来吗？”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随即说道，“不好意思黎助理，我们早就到了，我们现在在306包厢那，黎助理方便的话，可以直接过来。”
“……”
闻言，霍夕夕细细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启程的人早就到了？在306包厢？
什么鬼？
他们明明约得六点钟305包厢的。
她起身出了包厢，出了门左拐就是306。
霍夕夕走过去，抬手敲门。
“请进。”
她推门进去。
推门的一瞬间，一股子烟酒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迎来扑面。
包厢里的人似乎都在吸烟，烟雾缭绕的，霍夕夕眯了眯眼。
“呦，巨力集团的黎助理来了。”黄经理连忙站起身，拉开身旁的餐椅，热络的招呼着，“黎助理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
等霍夕夕习惯了呛人的烟味，睁眼看去时，还握住门把手的手猛地用力。
她看见了冯珂。
视线不由自主的朝一旁滑去，果不其然，在冯珂的旁边，她看见了霍晏司。
霍晏司竟然也亲自来了？
视线再一转，她还看见了启程的范老板。
就算霍夕夕再傻，也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脸色有些白。
霍晏司又把这单生意抢走了。
“黎助理，进来一起喝一杯啊。”
说着，黄经理起身走到霍夕夕跟前，经理喝了不少酒了，已经有些醉了，他笑容满面的伸手就要拉霍夕夕进来。
餐桌前，正吸烟的男人黑眸危险的一眯。
冯珂把老板这一不悦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他连忙起身去打哈哈。
“黄经理……”
霍夕夕先一步推开，没被黄经理碰到。
她脸色微冷，质问道，“黄经理已经有了下家，为何还要跟巨力集团约饭局？你觉得巨力集团好欺负？”
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
“这怎么能叫欺负那，启程跟巨力又没签订合同，你们也没缴纳定金，再次之前我们跟其他企业合作没毛病啊。”
霍夕夕咬紧下唇。
这话说的没毛病。
她虽然还没霍晏司，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那双炽热的视线正在紧紧的盯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在这群人面前露出软弱。
她红唇勾起，“那就住启程生意更上一层楼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服务员还在门口守着。
她问道，“请问刚才那位先生回来了没？”
“还没有。”
她点头，没进包厢，而是直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她迫切需要冷静一下。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唐宋交代了。
明明这次生意压根都没传出去，还处于保密状态，而且巨力集团这次报给启程的价格，已经超出正常利润范围了，就算这单他们拿下，除掉人工费，巨力集团也是不挣钱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霍晏司这么隐晦不散的跟着来了，还抢先一步把生意拿下了。
卫生间里。
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沮丧的叹了口气。
她这个助理当得，非但没给唐宋帮上忙，反而一直在拖他后腿。
这单生意虽然不大，但老爷子很重视。
本来公司董事会里已经对唐宋之前丢的几单生意很不满了，这次生意可是全公司人都紧紧盯着的，这生意丢了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唐宋。
她抬手朝后捋了一把头发，咬了咬下唇，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以她对霍晏司的了解，他不会这么容易松手，之后可能还会有无数单生意别他劫走。
正当她烦躁时，卫生间门口走进了一个人。
霍夕夕并未在意。
可随后，卫生间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霍夕夕这才偏头看去。
这一眼看去，她脸色微白，站直了身体。
男人身高腿长，单手抄着裤兜，另一只手指间还夹着香烟，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薄笑，“啾——黎助理，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