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虐渣

裴灵灵半恨半怨想,苏慧晴大概是给盛梓耀下了什么蛊吧。

若非如此,他怎会这般疯狂迷恋。

盛梓耀打发了裴家人,心情丝毫不受影响。他也不在意裴家的情绪,也不怕他们会动什么歪心思。

此刻再动,他不仅会对裴霆毫不留情,连裴家,他也会连根拔起。

……

苏慧晴原本以为裴家人在别墅碰了钉子,以后心知没有希望便就不会再来,没想到也就三天,裴夫人独自一人又找上门。

盛梓耀不在,苏慧晴在睡觉,苏扬去了学校。刘姨本想把人拦下,可盛夫人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她没法处理,只能把苏慧晴叫起来。

盛夫人到苏慧晴窗边,直接给她跪下:“算我求你,苏慧晴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她抬头那刻,苏慧晴看见她的脸。裴夫人今天没化妆,也出奇戴了个帽子。她没化妆,脸色很苍白,近五十岁的人保养的很好,可现在看来也十分苍老苍白。

且,苏慧晴瞧见了她帽子一边露出来的白发。

一夜白头?

苏小姐被突然想到的这词逗笑,可夸张是夸张了点,却是实情。裴夫人只怕是这么多年来就没遇到过让她这般糟心的事,为了儿子的前途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生生熬出来了白头发。

慈母。

苏慧晴让刘姨扶她起来,裴夫人却怎么都不肯起。仿佛觉得跪还不够,她还磕起了头。

苏慧晴脸都扭曲了,这可就有点折寿了。

若非伤还没好不能起,苏慧晴都想亲自把她拉起来。刘姨费了劲才把人弄起,裴夫人根本站不稳,起来险些就要晕倒。

她很是为难。

看着裴母这样,苏慧晴说不动容是假的。裴霆再怎么错,到底也是儿子,养了这么大突然再也见不到,想想也是扎心。

刘姨把裴母扶到了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水。裴母哭的不能自己,十分绝望。

苏慧晴同情归同情,却一点没有要劝盛梓耀放过裴霆的意思。

裴母缓和了下情绪,含泪的眸看着她:“是我的错,这几天我一直在后悔,我不该那么宠他。可我就这一个儿子,两个孩子,为人父母自然恨不能把所拥有的最好一切都给他。他犯错,我也会责骂他,可我无法不管他,不能由着他却承担一切后果,看他吃苦。”

“苏慧晴,你现在还没有孩子,日后等你有了,你就能明白。”

苏慧晴顿了顿,道:“讲真,我真不太能理解。孩子生下来都是天真善良的,没有谁是一出生就是个人渣,也不会在很小的时候就会杀人放火。他年纪小时做些无伤大雅的坏事,你们并不在意,放任不管,他尝到了点头,后来便越做越过分,直到做了犯法的事。”

“裴夫人,宠孩子爱孩子不是这样的。以后就算我有了孩子,我也不会这样做,也不可能会允许盛梓耀这样做。”

裴母静了许久,才道:“你站在制高点讲道理,自然能说的轻松。”

苏慧晴也不辩解,她只要确定自己会这么做,能做的到就好。

裴母依旧抽噎,说着裴霆从小到大的事。苏慧晴无语的叹口气,见她模样实在凄惨,也不好打断,便由着她说。

裴母似乎也不在意她认不认真,她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

苏慧晴拿过手机给季瑾发短信,询问裴霆的情况。

季瑾回:这案子一定能赢,国内法律没有死刑,裴霆一定会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全部财产,且裴家要给受害人赔偿,裴氏也会受影响,被相关部门检查。

她了然。怪不得裴夫人失态至此,看来是已经足够认识到严重性了。

没什么办法能想,唯一的路就是来求她心软了。

苏慧晴估计裴母是很难打发走的,已经决定要放宽心态。然而,裴母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刘姨已经惊慌道:“苏小姐,她晕过去了!”

“……”苏慧晴抹汗,这是要碰瓷吗?

在裴家晕不好吗,非得在她眼前。

“怎么办苏小姐?”刘姨问。

苏慧晴特别纠结:“还能怎么办,打急救电话啊。万一她有什么隐疾,这回治不回来再挂了,我可就由着裴家人给我乱泼脏水了。”

120很快就到,当即把裴夫人给拉走了。

苏慧晴还仁至义尽的让刘姨通知裴父和裴灵灵,免得到时候又来发疯。

……

裴氏确实受到波及,因裴霆的事太过骇人听闻,伤人不少,裴氏的股票暴跌。裴父和裴夫人最近都在忙裴霆的事,应付起危机来有些力不从心。

裴灵灵只能把建筑部的事暂且放在一旁,先处理公司。

所谓落井下石,裴氏股票暴跌,许多合作方也找事,和裴氏不对付的公司趁此来踩上一脚。裴灵灵能力再强也顾不过这么多部门,一天睡不到三个小时,疲倦让她心情极差。

听说母亲在盛梓耀苏慧晴家晕倒,她猛地起身,这一下导致供氧不足,也缓了许久。

裴灵灵赶忙去医院。

裴母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休息不好和吃的太少导致身体虚弱,情绪激动下一时晕厥。

裴灵灵到时她已经醒了,她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下。

在她的印象中,裴家从未有过现在的境况。裴氏和天盛不同,天盛是二三十年前盛父以一己之力建起来的商业帝国,而裴氏则是老牌豪门,民国之前,裴家便是排的上名号的军阀。

天盛前几年遭遇过一场危机,当时裴家也是帮了忙的。现在裴家面临着和天盛一样的境遇,如果处理不好,或许会就此掩埋。

一个商业帝国,总会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些若被人查到,后果无法想象。

裴灵灵死死咬着唇,完美的唇渐渐有了鲜血。她恨盛梓耀,更恨苏慧晴。

裴母又开始哭,昔日贵妇无助的像是个孩子:“灵灵,你弟弟到底该怎么办?”

裴灵灵沉默。

她也没办法。

“无期徒刑啊,小霆才二十四岁,他的路还长着呢。以后在监狱里见不了面,也没法再……”裴母说不下去了,哭声不止。

裴灵灵沉默的抱着母亲,也渐渐湿了眼眶。

她打电话给盛父,可盛家也乱成一糟,哪有心情管他们。

自从盛夫人报了警,警察一直查,却总是没有头绪。

盛夫人担心不已,恨不能自己去找,却又不知道从哪找起。

整整一周多,盛梓荣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没有一点消息,也查不到任何他的行踪。

甚至从城市监控看,也找不到。

盛父不意外,现在摄像头虽然遍地都是,但总会有一定距离。若是有人存心要绑盛梓荣,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他一直在等那些人联系。若是我图钱或是别的,这段时间早该来谈条件了。之所以没声音,显然不是为了身外之物,单纯想要害人,或者报仇。

人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个问题。

盛夫人担心的睡不着觉,盛父何尝不是。人老了,更在意亲情,一闭上眼就会浮现很多血腥的画面。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盛父在白溪市也有自己的势力,黑白两道通吃,可除了警察外,也没人带来好消息。

……

郊区某座别墅。

这是一座三层别墅,欧式风格,不算大,很典雅。附近都是这样的别墅区,最近人渐渐多起来。

在这里买房的,都是些有钱人为了夏日避暑。冬日人烟稀少,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别墅

他的手腕上都是血,身上也全是,上衣被人脱下,只穿着一条被皮鞭抽裂开的黑裤。

盛梓荣被蒙着眼,嘴却没被堵着。

他没发出一点声音,人已经晕过去了。

霍辰在一旁的椅子上懒懒坐着,着实觉得这样的戏码甚是无趣。他不喜欢折磨人,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哪怕是得罪过他、他恨之入骨的人,他也喜欢干脆利落的结束。

这么玩,简直是浪费时间。

霍辰想到贺渊,他喜欢这样。盛梓耀真是找错了人。

盛梓荣身边的高大男人对着他泼了桶红红的水,那水放了辣椒和盐,在伤口上的滋味十分酸爽。

果然,盛梓荣惨叫着清醒过来。

他一醒就开始求饶:“大哥,我求求您,您放过我吧,您要什么我都能给您!我是天盛国际集团的三少,您就是要天盛股份,只要放我一条命,我愿意把我拥有的股份给您!”

盛梓荣一直想坐上总裁的位置,可此刻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黑衣男人想给他一鞭子让他闭嘴,霍辰却低头把玩着精致昂贵的袖口:“你有多少股份?”

盛梓荣没和霍辰接触过,就算见过,以他现在状态也分辨不出。

盛梓荣坦然道:“百分之四。”

霍辰:“……”

堂堂盛家三少,竟然只有百分之四的股份。

盛父这老狐狸果然精明,虽然宠他,却也到底是在意公司,不敢给多了怕盛梓荣败光。

霍辰:“可以。”

盛梓荣欣喜,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那现在,我就让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