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盛梓耀陪着苏慧晴坐了许久，门外，阮珂通知正在和方菲聊骚聊的十分嗨皮的贺渊。贺渊一听，眼瞪的特别圆，仿佛要瞪出来。
“他怎么能这么坑我？！”
贺渊一年动的手术不超过三十次。他是个很懒的人，并不是所有病人他都会救。
他几乎八九个月都在度假，享受生活泡美女，日子过的有滋有润。霍辰有什么事需要他，他就帮忙处理一下，盛梓耀遇到什么麻烦，他也会帮忙。
阮珂很熟悉贺渊，耸耸肩：“盛总说的。”
贺渊诅咒盛梓耀，狂骂一通后，没好气问：“那两个重伤的呢，也在这家医院？”
阮珂点头，说了病房。
那两人手术都结束了，苏慧晴是比较倒霉，不仅从高空掉下来，还砸在了一块小石头上。那两人没有二次伤害，虽然也差点挂掉，但没那么危急。
贺渊亲自负责治疗的好处就是日后他们会恢复的极好，也会用最快时间达到健康状态。
贺渊去方菲抛了个媚眼：“哥哥我先忙了，明天咱们再发展感情。”
方菲也回了个媚眼：“好的呦，妹妹等你。”
阮珂：“……”
方菲对贺渊印象分又高了不少，明明很不愿意却能为了朋友破例，起码说明这人很讲情义。
阮珂看了看她：“方小姐，你别嫌我多嘴，有句话我觉得得告诉你。”
“你说。”
“贺先生不是良人。”
方菲明知故问：“怎么说？”
阮珂直接道：“贺先生的前女友，毫不夸张的说，足足有上千个。他这几年还有所收敛，十几岁到二十四岁这几年，一年他就能换百来个。”
“他对每个女朋友都很好，很大方，也很温柔。可分手的时候，他也绝不会留情。”
说来诡异，贺渊这么多年相处过的女友几乎都和他成了要好的朋友。他大概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哪怕是他的错，也无法让人责怪。
“还有，贺先生其中一个……”阮珂一顿，斟酌了个词：“追求者，并不是一般人。这么多年贺先生流连花丛没对谁用过心，这人也不太在意。”
“你懂我的意思吗，无论贺渊喜不喜欢你，这段感情对你而言都没有好处。当然，你图钱财除外。”
贺渊这款的男人，和他相处久了会爱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可能有人能把持住自己的心。
方菲唔了声，“你怎么这么清楚，你也是他的前女友之一？”
阮珂：“是。”
方菲随口一猜，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阮珂淡淡一笑：“那段回忆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我当时遇到盛总没多久，家里有些棘手的事。盛总有事处理没时间，便让贺渊帮我。一来二去接触多了，我就爱上他了。”
“怎么分的手？”
“他看上了别人。”
“出轨？”
“不是，”阮珂摇头，“你放心，只要他和你在一起，他就绝不会和女人有身体接触。他对你厌烦，看上别人，会立刻和你分手。等解决了这段关系，他才会和那人在一起。”
方菲嗤了声。这真是她见过最清新脱俗的渣男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玩，你自己选择。”
方菲道：“谢谢阮姐。”
她对贺渊真的很有兴趣，哪怕知道她这副德行，她也想和他在一起。
玩玩而已，不会认真。
有这么个男朋友带出去，实在是太有面子。
……
贺渊做了一夜手术，把剩下的几人全给看了一遍。
讲真倒是没多累，他一年虽然营业少，但能让他救的，通常都是几个小时无法从阎王爷那拉回来的。所以他也习惯了长时间的手术。
盛梓耀则在病房坐了一夜，一直陪着苏慧晴。
工地那边，他让霍辰找人去查。
盛梓耀熬到早上，实在困了，便趴在床边睡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下午。盛梓耀做了个噩梦，梦见苏慧晴从高空坠落，摔的面目全非。
他额头上都是汗，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直到睁开眼看到她，见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安心。
“阿晴，阿晴？”盛梓耀轻声叫她。
苏慧晴没有反应，阖着眸如睡着一般。
这么久了还没醒，盛梓耀担心，让护士进来她，他去找贺渊。
贺渊做完手术就在空病房睡了，此刻正做着无比香甜的美梦。盛梓耀过去时有五六个小护士在病房外，透过窗户往里看。
贺渊有多花蝴蝶，有多招女人喜欢，他早见怪不怪。
倒是护士们见了他，先是打声招呼，接着慌忙离开。
盛梓耀推开门，直接粗暴叫醒贺渊：“她为什么还没醒？”
贺渊有些起床气，对着盛梓耀却不太敢发作，尤其是他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
他揉着眉心，郁闷道：“阿耀哥哥，你能不能给我条活路了？我今早才睡，你……”
“她为什么还没醒？”盛梓耀没有耐心听他废话，逼问。
“放心，小嫂子一定会醒的。”贺渊那叫一个无语，他是医生，又不是上帝。他只能把人救回来，什么时候醒是要根据病人自身的状况。
盛梓耀：“那什么时候能醒？”
贺渊怼：“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让她什么时候醒，她就能立马醒过来。”
盛梓耀完全听不进去：“给我个时间。”
贺渊一头黑线，随口敷衍道：“今晚吧。”
要是凌晨前苏慧晴不醒，贺渊决定给她打一针。
盛梓耀得了肯定答案，一句废话也不再多说。
结果不用到晚上，苏慧晴傍晚便醒过来。
她的睫毛颤了颤，盛梓耀便看到，忙去抓她没受伤的胳膊：“阿晴，阿晴？”
苏慧晴有了意识，第一感觉就是疼。
浑身哪哪都疼，说不清楚哪里更疼。
她拧眉。这一下不要紧，盛梓耀反应过激，当即拨打贺渊电话：“快过来，出事了！”
贺渊已经睡醒，醒了后就和方菲打视频电话。方菲来医院看苏慧晴，知道苏慧晴还没醒，她就先去找贺渊。
两人在病房吻的热火朝天。
贺渊一听盛梓耀的语气，也没了玩乐的心思，和方菲快步过去。
他推开门就问：“怎么了？”
盛梓耀指着苏慧晴紧锁的眉：“她好像很不舒服。”
贺渊看了眼，简单检查了下，默默无语：“……当然难受，麻药的作用过去，她感觉到疼。”
他还以为是什么死爹死娘的大事。
苏慧晴耳边很吵，她缓缓睁眸。
“阿晴！”盛梓耀声调极高，从未有过的激动。
苏慧晴看着他喜悦和担忧参半的脸，也看见他眸里的血丝，猜到他应该一直守在这里，见她受伤，他怕是很心焦。
她忍着疼，努力露出云淡风轻的笑：“我没事了。”
死后劫生，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掉下来那一刻，苏慧晴真的以为她会死。
盛梓耀深深看着她，良久，沉重点了下头。他转过脸，不知是不是灯光原因，苏慧晴竟看到他眼角有一闪而过的水光。
她心底震撼。
贺渊咳了咳，笑嘻嘻道：“小嫂子你别担心，我亲自给你做的手术。你就放宽心态好好休养，别的交给我，绝对一点后遗症都不会有。”
“那谢谢了。”苏慧晴相信贺渊。
方菲还想说什么，贺渊把她拉出去，给盛梓耀苏慧晴留单独相处的空间。
苏慧晴想坐起来，可她根本动不了。她努力了下，胳膊试着抬了好几次。
盛梓耀忙问：“你想做什么？”
苏慧晴温柔似水的看着他：“我想抱抱你。”
他看起来真的吓坏了。
盛梓耀沉默，半晌正色道：“以后不许你再去工地，你是天盛的首席设计师，不是工程师。”
苏慧晴对这两项都很精通，其实比起设计，跑工地更有乐趣。区别就像理念和实际一样。
听他这么说，苏小姐是很不乐意的，可此时此刻，并不是和他吵的时机。
“好。”
盛梓耀：“日后所有的项目，你都不必再管。”
“……好。”
盛梓耀更想把她关在家里，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想她再经历一次这样的风波。
“你饿不饿？”
苏慧晴真不太饿，可见他认真看她，想着多少吃一点会让他放心，便点了头。
盛梓耀立马让阮珂买一些利于消化的食物过来。
阮珂没半个小时就带着鸡汤和小米粥进病房，盛梓耀接过去，亲自喂苏慧晴。
苏慧晴喝了口小米粥，不动声色的蹙眉。她嘴里本就很淡，这粥着实让人没有食欲。
鸡汤，她也不是很喜欢。
苏慧晴逼着自己喝了一半，着实是一口都不想再尝试。盛梓耀也不逼她，默默的尝了尝。
确实味道不算好。
盛梓耀有了想法，等明日，他亲自在家里做。
论什么东西营养补身，盛梓耀不比专业的营养师差。
阮珂在旁边站着，盛梓耀和她多年上下属关系，一眼便知道她有话要说。
苏慧晴刚醒来身体还十分虚弱，吃了就又想睡。等她睡过去，盛梓耀才和方菲出病房。
盛梓耀脸上的柔情顿时全无，又是平时那个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他。
“查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