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今天1早就去杭城了。”
上海，佘山庄园的1栋别墅内，秦志桓来到表姑家做客，并把顾明已经前往杭城的动向汇报了1下。
因为早就猜到顾明是在暗中为团购铺路，所以秦静秋对他忽然去了杭州并没有感到惊讶。
想要把团购业务全国铺开，那么解决线上支付的问题就是绕不过去的大山，有则活，无则死。
因为如果线上支付无法实现，那么团购的版图越大就越难管理，交易也越难达成，最后只能在济南沦陷。
就秦静秋目前所收集到的资料来看，做社区团购的网站现在已经不少了，但只要是涉及到线上交易的团购网站，目前都被困于自己的起步城市。
顾明现在要做的，其实就是给团购找1个打破桎梏的机会。
“志恒，这几天辛苦你了，多吃点。”
“谢谢表姑，谢谢表姑夫。”
秦志桓点点头，非常听安排地多吃了两口菜，等吃饱喝足后就起身道别，转身离开了别墅。
等他1走，餐厅就剩下了秦静秋和周世华，两个人对视1眼，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觉得顾明的脚步有些快了。”周世华忍不住开口。
秦静秋沉默了1下：“支付宝拿不到金融牌照，正在焦头烂额，这种局势对于团购是有利的，他们只有趁这个时候谈下合作，才能拿到更多的承诺，未来才不会被拿捏。”
周世华思量许久：“可先不说国家能否承认并支持第3方工具的存在，就光是阿里吧吧也不是好合作的，他们比较擅长看人下菜碟。”
“嗯，顾明这次去接触支付宝1定会碰壁。”
周世华和秦静秋其实是看的比较明白的，团购现在困于济南，体量太小，未必会被杭州那家公司看在眼里。
就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吧，如果没有周小夭这层关系，他们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对团购感兴趣，这是眼界和格局的问题。
顾明风尘仆仆的过去，大概率会无功而返。
毕竟，支付宝可以选择的合作方有很多，他们有的是挑挑拣拣的权利。
事实上，正像秦静秋所预料的那样，当孙志和1直在联系的那个负责人碰面之后，对方表现出的合作意愿确实不大。
团购，1个大学生创业项目，起步于1座2流城市，像这样的团购网站，他们接触了没有十也有9了。
不客气的说，在当下这个第3方金融工具被卡脖子的阶段，1个草创于23线城市的团购网站能不能活到明年可能都是个问题。
因为很多互联网公司都是这样，草草创办，就赌1个机会，可1直坚持到资金周转困难都没能等到。
孙志之前虽然是个保健品讲师，话术6得1批，但在这种正式的商务会谈中用处着实不大，让他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孙先生，感谢您千里迢迢跑1趟，没有达成合作，我们深表遗憾。”
“好的……”
孙志拿着准备好的团购战略合作计划书出了会议室，表情有些郁闷地打车回到了酒店。
是的，团购和阿里吧吧的第1次会谈就这么结束了，而顾明并没有露面。
因为根据正常的流程来讲，孙志需要和对方先1步达成合作意向，然后再由他这个老板露面，和对方公司有话语权的负责人深入商讨，最后1锤子定音。
但现在连门槛都没跨过去，顾老板都没什么露面的必要了。
十月5号的上午，第1次接触惨遭拒绝的3分钟之后，秦静秋和周世华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虽然这1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叔叔婶婶的脸色还是极不好看的。
他们极其疼爱周小夭，这份疼爱自然而然也加持在了顾明的身上，眼见着侄女婿被拒绝，他们当然也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周世华叹了口气：“顾明现在估计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秦静秋不置可否：“1般来说，第1次接触的结果不好，第2次也就没必要再碰面了。”
“我们要不要帮帮忙？”
“顾明的脑子非常聪明，如果我们帮忙，让对方的态度极速转变，他肯定会知道我这个丈母娘的存在的。”
秦静秋还没想好怎么在顾明面前闪亮登场，不愿意这么早就暴露。
在她的想象当中，自己的露面会是1次非常惊艳的存在，属于能让顾明两颗眼珠瞪飞的那种，但她不知道的是，像顾明这么狗的人，早就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了。
周世华环抱双臂：“那就这样了？”
“顾明还年轻，人生曲折1些也好，太顺利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如果真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就应该知道，这只是1个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类似的问题等着他。”
“也对……”
“希望顾明现在不要太难过，否则我家小夭也要跟着难过了。”
秦静秋感叹1声，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处理自家公司的事情，关于顾明和支付宝的碰面，他们认为已经结束了。
然而在杭城的1座酒店里，顾明听完了孙志的汇报逐渐陷入了沉思当中。
团购在济南市搞风搞雨，被各大本地品牌竞相追逐，好像是个宝1样，让自己收获了美誉与财富，没想到1脱离济南就原形毕露，成为了别人看不上的东西。
但是他也明白，求合作就是这样的，你无法让对方动心，自然也就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老板，咱们什么时候走，我回去收拾东西。”
“合作谈成了就走。”
“啊？”
顾明靠在窗台上思索良久，然后把笔记本从电脑里掏出来，打开word，敲出了1行标题。
济南市政府及北方商帮关于互联网时代之战略合作计划书。
然后敲出1行副标题。
推行支付宝在济南地区的商用普及品牌合作。
接着，他把团购战略合作计划书里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复制了进来，将部分段落修改了1些，又增加了1部分内容。
比如抖音近期出过的1份的用户增量表，以及先前那份济南品牌首站营销计划书里的部分段落。
而之前关于团购合作的内容，则被他挪到了后面。
文字内容大差不差，但增加删减，调换了顺序之后，瞬间就成了1份全新且非常不同的合作计划书。
妈的，这属于是世界破破烂烂，狗狗缝缝补补了。
在这份文件当中，顾明从1个费劲巴拉求合作的团购网站创始人，摇身1变，成为了握有大批量用户资源，还握有大批量商企资源的代表人。
这些东西他原本是不想拿出来的，因为提出来的东西越多，就代表着自己给出去的东西越多，但是没办法，人家看不上1个小小的团购，那就只能加码了。
团购体量小是事实，但我手里握着的用户和品牌商可都是实实在在的。
团购啪啪码字，最后停下来愣了1下：“该给多少钱呢？”
“啊？”
孙志愣了1下，心说老板这是准备要砸钱求合作了吗？这也太卑微了吧。
他1直觉得老板是那种威武不屈的人，不合作？好，3十年河东3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结果要花钱求人合作，这滋味着实让人不太好受。
可是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每1个阶段的跨越，可能都是各种低3下4后的结果，你想站着就把钱给挣了，哪有那么容易。
3分钟后，时间来到了傍晚，顾明把这份新合作协议给了孙志，让他发到对方的邮箱里。
随后的时间里，屋子里的3人1直在等待，直到火红的天色渐渐变得黑暗，天际线慢慢在夜色当中变得模糊不清。
晚上8点钟，孙志的邮箱里忽然多了1份回复件，其中的内容让他微微1愣。
“老板，他们发了个位置，说要请您吃个饭，问您方不方便。”
“方便，我正好还饿着呢。”
“……”
浓郁的夜色之下，杭州的主干道上车水马龙，各种霓虹之色将整个城市渲染的无比灿烂。
有人说黑夜的开始其实也是时间的长河向着黎明奔涌的前夕，于是转眼之间斗转星移，东方的天空逐渐显露出1抹鱼肚白。
十月6号，国庆假期的最后1天，秦静秋早早起床来到公司，除了1上午的功夫，正打算休息1下，就听秘书打了电话进来，说秦志桓来了。
“怎么了志桓？”
“顾明今天中午离开杭州了，他好像是在接触阿里吧吧？”秦志桓有些不太确定。
秦静秋点点头：“他是去求合作的，但是情况很不顺利，我本以为他会再坚持1下，没想到第2天就离开了，不过做事果断也算是他的优点了，眼见着没希望的事情确实不值得再继续空耗。”
“可是据我了解，他们已经达成合作了。”
“不可能，伱消息有误吧？”
秦志桓抿了下嘴：“真的啊，我朋友现在就在阿里吧吧，他说顾明今天早上去签了个合同，还收到了1笔定金，哦对了，他还发了个合影给我。”
秦静秋愣了半天，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顾明拿着拼团去求合作，不给钱能求来就已经是好事了，怎么还从阿里吧吧那里收了1笔钱？
“合影呢？我看1眼。”
“在这里。”
秦志桓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秦静秋。
只见在画面当中，1个穿着蓝裙子的女人正在和顾明握手，双方的脸上都洋溢出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