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爵走下台阶向座驾走去,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也是气昏了头,竟然忘记问这个死丫头今天为什么不去赴约了?
其实这个问题才是克制米安安的命门。
算了!
改日再说吧,如果回去找她,他担心一时控制不住强上她,到时候米安安又该脆弱了。
素来骄傲,我行我素的南爵开天辟地头一回,为了女人这么纠结,他走在前面想着心事,两个黑衣保镖在他身后紧紧跟随……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少主不论做什么都是亲力亲为。
他们不知道在那座居民楼里发生了什么?
那个被抬出来的满脸是血的小白脸和米小姐是什么关系?
只是知道少主一直都很生气。
那位米小姐呢?她怎么没和少主一起出来?还留在医院呢?
因为太过好奇,这些行走在刀尖边缘的保镖也忍不住开始八卦了。
……
医院长廊,时间好像凝固了。
米安安等了好久,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手术室绿灯终于熄灭,门开了……一直在墙边埋头蹲坐的米安安听见响声,遽然抬头。
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推出来的担架车,白色被子下,白色纱布层层包裹的柴晓旭一动不动躺在上面……
看见这一幕,她突然想到三个月前,也是这个手术室,也是这扇门,小姨出来后,也是这般躺在一张担架床上。
可是小姨变成了植物人。
那今天,晓旭……不会也会步小姨的后尘吧?
米安安心,就是一颤,有些害怕,竟然忘记过去了。
这时,主刀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看见走廊只有一个女孩在墙角蹲着,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啊?是我!”
她急忙站起身,向他走去……可是匆忙间,身上这件男人的风衣下摆被她不小心踩上了。
偏偏脚下一双细高跟鞋,两腿又蹲麻了,第一脚被绊住,她手快的拽了一把风衣,谁知,第二脚又被绊住了,这回没那么好运。
身体失去平衡,一路向前抢,蹬蹬蹬……
最后一头撞进医生白大褂里,出于自我保护的条件反射,双臂下意识一抱,正好抱住医生的腰身。
米安安小脸通红。
这么糗?
都怪那个恶魔的风衣,哼!离开了也要害她!
米安安站起来急忙松开了医生,就在这个过程中,风衣脱落了,满是血迹的她“脱壳而出”了,她顾不上了急着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衣服上了。”
医生白色口罩之上的幽暗星眸,看着眼前这张满是泪痕的小花脸……渐渐下移,最后停留在她那香肩之下,锁骨上的朱砂痣上。
眼神微滞。
米安安见她的道歉如泥牛入海,没反应,奇怪的看他,这才注意到医生那直勾勾的眼神,不高兴了。
这个医生莫非是个登徒子?
米安安弯腰捡起刚刚还被她嫌弃的风衣,有意加强动作幅度,抗议般的披在身上,束紧腰身,还把领子也竖了起来,风衣下摆长至脚踝。
把露出来的所有肉肉,除了一张脸之外,全都挡上了。
同时,米安安看医生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大夫,他的手术成功了吗?”说话声音也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医生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扭头看了看走廊,“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米安安心生警觉,闭紧嘴巴没有回答。
他的行为太过怪异,怕不是个见色起意的变态大夫吧?一想到刚才自己抱了他,心里就是一阵恶寒。
好在医生恢复正常,正视着她,眼神清澈、澄净。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身体各项指标一切正常,麻药过了就会苏醒,你不用担心。”
脱离危险,很快就会苏醒?
米安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太好了,谢谢你,大夫。”
她高兴的道了一声谢,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拿在手里,一路飞奔,很快就追上那台被女护士推远了担架车……
医生看着米安安的背影消失了,这才缓慢的摘下口罩,一张柔美精致的,堪比美女娇娃俊颜的出现,就连走廊里昏暗的光线都亮了几分。
光洁的额头,春山浅淡的秀眉,高挺的鼻梁,一双若有所思的凤眸……
这个给柴晓旭做手术的医生,不是别人,正是被南爵私心霸占的“御用”医生,南安医院的院长——宫徵羽。
此时他有一个疑惑,这个女孩身上竟然也有一颗朱砂痣?
好巧。
宫徵羽唇角忽的一扯。
南爵没说错,这个女孩确实有点意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会说话,所有心思都写在眼睛里。
刚才只不过是多看锁骨一眼,马上就不高兴了,不仅用风衣把自己捂的像粽子似的,还给他搁小脸子。
把他当做恶魔医生了,话都不愿和他多说一句,在知道柴晓旭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又心情轻松的跑开了。
难怪南爵会喜欢她,这个女孩冰雪聪明,反应灵敏,还有鬼精灵般的可爱性格。
可是……长的不是很出彩,南爵不是颜控吗?
宫徵羽没看上米安安,可也是,一个浑身沾满血,又哭的稀里哗啦,眼睛肿了,脸也都花了。
确实看不出美的惊艳。
他晃了晃头,又活动活动筋骨,这台手术一做就是四个小时啊,很乏,都是看在南爵的面子,所以才会接这个手术。
宫徵羽乘电梯上楼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传出一个醉意醺然的声音。
“喂……宫——徵羽——吗?”
“是我,爵,你怎么离开了呢?”
宫徽羽不明白。
南爵躺在会所包房沙发上,桃花眼泛着酒醉的迷离。
“我把他送去医院,还找你给他做手术,他家祖坟就已经冒青烟了,还守着他?他碰我的女人还有功了吗?怎么,手术做完了?”
茶几上的两瓶红酒空了,还有一瓶xo也要见底了。
“做完了,虽然血出的比较多,但身上都是皮外伤,内脏吗?脾破裂了,修补上了,你呀,这个脾气真的需要改改了,这人被你打的都成血葫芦了。”
宫徽羽忍不住劝他。
南爵的躺姿销魂,两条逆天大长腿放在茶几上,性感的薄唇被酒精浸润似血。
“我这已经好脾气了,一个羽翼未满的毛头小子竟然还敢占小爷女人的便宜?没废了他,小爷都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