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私下里是这副模样。
刚开始苏芷溪是不习惯的,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苏芷溪都能够心如止水应对了。
“娘子,大婚还有三日,我等不及了该如何?”
太子腻腻歪歪拉着苏芷溪的手,如是说道。
“不知道。”
苏芷溪忙着整理首饰盒,说话就有些敷衍。
她问过了,红竹说谢亦远送的那个玉梳子是放在这里的。
找了半天了,哪去了?
马上就要大婚了,她总不能还留着别人给的定情之物。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却是要妥善处理的。
“你在找什么?”
尹承善识趣松开她的手,百无聊赖拨了拨桌子上的东西。
“一把玉梳子,找半天了没找到,帮我看看。”
尹承善看着正好被他握在手中的玉梳子,一愣,问:“是这个吗?”
抽空抬头看了眼,苏芷溪也愣住了,她可是找了半天这东西。
就这么被他轻易找到了?
“没错,是这个。”
“哦那你找这个作何?”
东西递给她,尹承善随口问了一句。
“这是谢少卿的,马上要大婚了,我不好继续留着。”
“为何留不得?”
苏芷溪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人家母亲的遗物,给未来媳妇的。”
“东西给我,我这就立刻派人送去。”
明显的,太子殿下吃醋了,苏芷溪也没说什么,又将东西放到了他手里。
“你去干什么?”
“吩咐人去又要费些时间,还是我亲自去送快些。”
摇摇头,苏芷溪也没管他,转而收拾起桌子上的首饰。
“小姐,老爷吩咐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红竹手上端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这是何物?”
“奴婢也不知道,要不小姐打开看看?”
接过红竹递过来的钥匙,苏芷溪只是轻轻一扭,盒子应声而开。
里面有一张字条,还有张羊皮质地的纸张。
苏芷溪拿起来摸了摸,触感有些熟悉,像是她得到的那张藏宝图。
将两张对比了一下,结果确实如她猜想那般。
丞相给的这张上面写着一首诗,苏芷溪看了半天,只觉有些无厘头,不解其中之意。
想着那张字条上应该有线索,苏芷溪又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可上面只是一些叮嘱。
说这东西很重要,要她一定要收好。
苏芷溪将两样东西都放到盒子里,给上了锁,又将钥匙贴身放好。
“将它在仓库寻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放好。”
“是,小姐。”
苏芷溪直觉这东西会帮她大忙,是以,就算丞相不说,她也会妥善安置。
伸了个懒腰,苏芷溪站起身出了房门。
落入眼里的是一片喜庆的红绸,除了她这,府里其他地方也是张灯结彩的。
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太傅府里仿佛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
府上唯一的小姐,石诗琪竟然得了怪病。
府上大夫无人可治,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苏芷溪。
“我不去!我宁愿死了也不去求苏芷溪那个贱人!”
“可是,我的孩啊,你要是死了,我和你父亲怎么办?”老夫人抹着眼泪,心如刀绞:“你是想要我们黑发人送白发人吗?”
石诗琪看着疼爱自己的娘亲如此模样,心里也有些难受,可是她真的不愿去求苏芷溪,便只道:“娘,你让我想想。”
“孩啊,你可要尽快想好,这病拖不得!”
“我知道了,娘,你先回去歇着吧。”
老夫人担忧地看着她,最后还是出去了。
可是她左等右等,两天过去了,依旧不见石诗琪松口。
眼看人越来越虚弱,老夫人坐不住了。
没有经过石诗琪的同意,亲自去了丞相府。
“夫人,想必您也知道,令千金做了些什么,”苏芷溪喝了口茶,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我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君子,您觉得我会救她吗?”
“我知道是我家姑娘对不起你在先,可是,我们这么大年龄了,如今就只有这一个女儿。”老夫人感觉脸皮有些发烫,继续道:“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儿,你想要什么报酬都行。”
明明老夫人知道石诗琪闹出了人命,不但不管教,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如今有事求上她,嘴也才软了下来。
苏芷溪的目标是石诗琪,没什么心思跟老夫人扯皮,免得落下个不敬长辈的锅。
“老夫人如是想救令千金我也不是不同意,您让她亲自过来,我自会救她。”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不料苏芷溪这么快就松口了。
担心有什么不妥,便有些犹豫,半晌没有说话。
“老夫人,再拖下去,就算是我出手,也救不回来了。”
老夫人一听,忙着急道:“行,答应你。”
“当然,老夫人,我有言在先。令千金拖了这么久,我只能保她性命,至于是否落下残疾,我就没办法了。”
想到女儿扭曲的腿,老夫人早就有了心里准备,闭了闭眼,道:“那就劳烦你了,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就行。”
老夫人也是个行动派,这刚说完,下午石诗琪就被送了过来。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不能自由行动的,来的时候都是躺在一块木板上。
苏芷溪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不带任何同情之色。
落到她手里,石诗琪脸色极为难看,强忍的疼痛让她额头不停冒出冷汗。
“你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带你见一个人。”
一颗丹药被强行塞到她嘴里,苏芷溪站起身,唤来了红竹。
只一会儿功夫,石诗琪竟然能够站起来了,勉强能走几步。
只是浑身无力,到底还是需要人搀扶着。
“红竹,我们带她去见见绿俏。”
“是,小姐。”
红竹看着石诗琪的眼神充满仇恨,手下的动作也就说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
“我可是太傅之女,你们要是杀了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石诗琪惊恐万分,那个被她命人打死的丫鬟就叫这个名字,她们难不成想让我陪葬?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只是人总要为自己的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苏芷溪的语气有些冷,看着人的神色带着厌恶。
绿俏埋葬的地方并不远,带着她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她们三人,和一个凸起的小坟包。
“石诗琪,想要活命就跪在绿俏坟前认个错。”
红竹随手将人扔在地上,与苏芷溪一起,静静看着她。
“她就是个丫鬟,凭什么让我给她跪下!”
明明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她依旧是一脸地不屑。
苏芷溪根本没指望她能乖乖听话,一脚踹向她的膝盖。
下一瞬,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呈现跪着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