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他才是我的父亲吗?”尹泽齐一脸的不可置信,毕竟和那个父亲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有点不习惯。
苏芷溪扭头看了一眼尹承善,这才道:“没错,他是你的父亲。”
之前见过,尹泽齐听说后倒是接受良好。
“好了,你们一家人先回去聚聚,晚膳再一起吃一个家宴。”苏成想开了,总归这两人不日便要成婚,还有什么可追究的。
尹承善有意拉近自己与孩子的距离,摸了摸他的脑袋:“齐儿,你娘亲抱久了容易受累,我来抱你如何?”
小家伙有些害羞,看了看娘亲,道:“好。”
他单手抱着孩子,苏芷溪被他另一只手拉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出了大厅。
“小姐”
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红竹眼眶红红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苏芷溪忙将她扶起,语气里带着喜悦:“先前我还在奇怪,怎的不见你与绿俏,不像是在此等候。”
朝她身后瞧了瞧,没看见绿俏,不禁疑惑:“绿俏呢?”
“对不起小姐,都怪我,是我害死了绿俏。”
苏芷溪脸上的笑容凝固,感觉像是在做梦。
红竹再次跪了下去,磕头声砰砰作响,听的人心惊。
“人已经去世,你如此也是于事无补。”再次将人拉起,替她擦去额上的灰尘:“好了,你先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事情很简单,苏芷溪听完后却是心情沉重,心中怒火腾腾燃起。
“不如我替你教训她一下?”
尹承善在一旁将事情经过听了个全,对他来说解决此事只是一句话的事。
“不用,这件事我自己来就好。”她也知道由尹承善来更好,可自己的人受欺负了,哪有叫别人帮忙报仇的道理。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这次定要为绿俏和红竹出了那口气。
苏芷溪或许不知道,她胸有成竹的笑容有多么让人惊艳。
尹承善从未见过她这样,不禁看呆了去。
“走吧,我们先回院子里去。”话落不见身旁人有动作,苏芷溪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走神了?”
不等她收回手,就已经被尹承善抓住:“走吧。”
京城里苏芷溪的事迹家喻户晓,一品斋内,说书先生口若悬河。
而这位说书先生看着倒是有些面熟,原来,他就是当初被苏芷溪用五十两银子收买过的那人。
今日说的内容便是与苏芷溪有关,台下人听的那叫一个兴致盎然。
“这么说,苏二小姐即将当太子妃的消息便是真的咯。”
“什么!竟然还有这事,兄台,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那人拿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故作惊讶道:“怎么,难道你们不知晓吗?”
众人齐齐摇头,就连说书先生都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见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吸引,他这才道:“我也是听我家在丞相府当差的亲戚所说,苏二小姐回来那日,身边跟着太子,是太子当面跟丞相大人保证的。
而且啊,我听说圣旨都拟好了,大婚也就在这几日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真如此?”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
贺长风一袭红色衣袍坐在二楼围栏处,似乎是震惊,整个人坐直了身子。
不远处的石诗琪比他还要震惊,站起来了不说,眼睛亦是瞪得老大。
那人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也不喝酒了,放下杯子。
咽了咽口水,道:“这么多人听着,在下怎敢说谎。”
在后面他们说了什么,石诗琪都听不见了,浑浑噩噩下了楼。
“小姐……”
小丫鬟见状就要跟上去,石诗琪只是道:“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你们不用跟着。”
小丫鬟们互相看了看,听话地没有跟上去。
酒楼外,石诗琪望着热闹的街道,不知道自己想去哪。
太子真的要跟苏芷溪成婚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姑娘,你挡着我的路了,咳咳咳……麻烦让一下,咳咳咳……”
石诗琪抬头,灰头土脸的老者推着一个板车,上面有一些稻草,不知道盖的是什么,味道有些难闻。
时不时地,老者咳嗽一声,吐沫星子就那么飞到了她脸上。
石诗琪脸色一黑,有些嫌弃地擦了擦脸,面对老者的催促,十分不耐。
“让什么让,这么宽的路,你就非得走我这边吗?”
“可是……”
“可是什么,本姑娘今天就站在这了,我看你能不能过去!”
这边的动静不小,有不少人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刚还唯唯诺诺的老者当即大哭起来,嘴上还边喊:“来人啊!小姑娘欺负老头子了,我想让老伴入土为安怎么那么难啊!”
这一嚎原本只是好奇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对着站在那的石诗琪指指点点。
“还有这种人,我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
“谁说不是呢,看她穿的,身份应该不一般,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众人议论的声音传入耳中,石诗琪脸色难看,要不是她没带人出来,这群人……
“一群刁民,还妄想学别人见义勇为,真是可笑!”
突然的,人群安静了下去,气氛异常诡异。
石诗琪不屑的神情一滞,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完了……
下一瞬,铺天盖地的菜叶子朝着她砸了过来,时不时夹杂着臭烘烘的鸡蛋。
石诗琪伸手阻挡,有些不明白,谁赶集会带个臭鸡蛋啊。
她现在孤立无援的,浑身别提多狼狈了,比之乞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红竹和苏芷溪混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时不时丢上几个臭鸡蛋。
红竹眼眶通红,眼泪扑簌簌落下,手里的鸡蛋没撑一会儿就没了。
脸上挂着泪,回头朝苏芷溪伸出手:“小姐,能借我点吗?”
“这些都给你了,不够还有。”苏芷溪轻笑一声,将手腕上挎着的鸡蛋尽数给了红竹。
“嗯,好。”
红竹当即笑开,对着浑身菜叶子的人狠狠砸去。
只可惜她还没有砸够,石诗琪就跑了。
如果不是她身上臭烘烘的味道太熏人,多少是会有人拦着的,这真是太可惜了……
“小姐,就这么放过她了?”
红竹明显觉得这根本就是小儿科,绿俏可是真真切切的死了的。
苏芷溪沉下了脸,看着石诗琪跑走的方向:“有的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这只是一道开胃菜,好戏还在后面。”
“小姐做了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会让她跪在绿俏坟前道歉!”
苏芷溪这句话一出,红竹就放下了心,没有继续追问。
“呦,这是怎么了,两位美人愁眉苦脸的?”
苏芷溪心下不耐,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