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小厮焦急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太子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尹承善赶回来的时候浑身狼狈,后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黏糊糊的。
尤其在半路上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泥团似的东西,他惊疑不定的拿在手里瞧了瞧,但夜色太黑他没瞧出那是什么东西。
看到门口等待的小厮,他第一句话就是“帮我看一下背上是什么东西。”
小厮依言,先是脱衣服,结果发现衣服和后背粘住了。
此时的小厮还不以为意,猜想应该是血水和汗渍的缘故。
但把衣服脱下来后,小厮傻眼了,后背伤口处满是面粉,因着衣服是湿的缘故,面粉搓成条沾在后背。
“怎么样?”
小厮犹豫了会儿,问“殿下,您后背怎么都是面粉?
都沾到伤口上了。”
面粉?!
尹承善被气笑了,怪不得他感觉后背黏糊糊的。
他倒是不知道,平日里跟在他后面献殷勤的苏芷溪胆子这般大,今日是他大意了。
“乘风,明日赛马我们照常去。
还有,那个丞相府二小姐,她,必须到场!”
“是,殿下。”
乘风感觉殿下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看来苏二小姐又要倒霉了。
……
一大清早,苏芷溪顶着个熊猫眼,昏昏欲睡的坐上了马车。
偏偏这马车颠簸的厉害,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都会被颠醒。
绿俏心疼的看着苏芷溪“小姐,你太困我们就回去吧,太子殿下赛马,下次看也是可以的。”
“不行呐……”
毕竟她要去走剧情的,今日太子赛马得了第一,作为头号脑残粉的她必须要到场。
当众人第一个赶上去送茶,然后,茶被打翻,再然后众人看她笑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今天的剧情就走完了。
然而绿俏不知道啊,她只是暗叹,小姐何必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马车停下,红竹掀开帘子,道“小姐,赛马场到了。”
苏芷溪来的正巧,太子等人比赛刚开始。
苏芷溪看了眼,估摸着要等会儿才能结束。
一个人找张桌子坐下,看到上面还有糕点,苏芷溪眼睛一亮,刚好早上没吃饭,既然没人吃,那她就不客气了。
看她吃的高兴,红竹贴心的给她倒了杯茶。
这赛马场说是这么说,其实里面还包含弓箭区,蹴鞠区等,基本上大齐王朝,能叫上名的运动项目这里都有。
叫赛马场也只是因为这个最受欢迎,占地是最大的。
人群中欢呼声高涨,苏芷溪赶紧往人群那边看去。
尹承善遥遥领先身后的人,已经快要到终点了。
苏芷溪赶忙倒了杯茶,手上沾到的糕点碎末掉进去不少。
这个苏芷溪也看到了,但她可没时间换一杯了,反正尹承善又不会喝。
两个小丫鬟护着苏芷溪挤到了人群前面,正好赶在了太子到达终点前。
但,突兀出现的三人太过显眼,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
“这苏二小姐又来送茶了,热脸贴冷屁股也不觉得臊得慌。”
“那可不,要是我被人
“要我说,这苏二小姐长得不错,但是眼高于顶,又太蠢,迟早没有好结果。”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苏芷溪这么多年来早已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两个小丫鬟,脸颊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但依旧坚定站在苏芷溪身后。
终点,尹承善一个翻身,利落的下了马背。
整个人潇洒极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受伤的样子。
“太子殿下,喝口茶吧~”
软软的嗓音,尾音上挑,听起来带着股撒娇的意味。
尹承善擦了脸上的灰尘,定定看着苏芷溪,良久。
直到苏芷溪端茶的手都感觉泛酸了,微皱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尹承善。
就在众人以为苏芷溪又要像往常一样热脸贴冷屁股的时候,尹承善开口“好啊。”
接过茶盏,尹成善一抬眼,瞟见里面的糕点碎屑,喝茶的动作一顿。
但想到接下来的事,便不再犹豫,一口气把茶喝完。
苏芷溪呆住了,这茶盏是她用过的,里面可还有糕点碎屑呢,这太子眼瞎看不到吗?
苏芷溪都看到了他动作的迟疑,应该是知道有碎末才对,那他还喝,不是有病,是什么。
原本以为尹承善不会喝她送来的茶,想着换不换都一样,可是,现在苏芷溪感觉没膈应到尹承善,反而让自己被膈应到了。
再说一旁的吃瓜群众,他们可不知道这点,光是看到太子殿下喝了这小作精的茶,他们都跟见了鬼似的。
“太子殿下……还要再来一杯吗?”苏芷溪试探的问道。
“不用了,多谢。”
一句话说的绅士有礼,但是这态度放在苏芷溪身上就是不正常的。
想当初,怎么回事来着,他们亲爱的太子殿下,直接把茶泼到人家姑娘的脸上。
那下手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及丞相的面子。
还说什么“矫揉造作,就你这样的女人,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滚一边去,别让本太子再看到你。”
当时被评为整个京城最厚脸皮的苏芷溪都哭了,那凄惨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呐!
往常最瞧不起苏芷溪的人都没再啃声了,甚至觉得她可怜。
今日,苏芷溪还敢来送茶,也着实叫大伙儿佩服。
苏芷溪也不想来,况且她当日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哭了,可是,她若是可以,也不想做这等没脸没皮的事。
尹承善“听闻,丞相府人才辈出,想来苏二小姐赛马应该是不错的。”
“苏洛是丞相府的嫡女,作为姐姐她可是琴骑书画样样精通,想来身为妹妹的苏芷溪也是不赖的。”有人应和道。
“本太子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今日的赌注可有了?
本太子要下注,四百两,全押到苏二小姐的身上。”
人群哗然,四百两呐!竟然全部押到苏芷溪身上!!
京城谁人不知苏芷溪胸无点墨,不会吟诗作对。
虽然他们没见过苏芷溪赛马,但看她天天追在男人身后,猜想赛马应该是不会的。
大家都搞不明白,既然知道会打水漂的银子,太子为什么要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