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陆诗宁吓得后退几步,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你不能因为我说实话就要打人!”
竹叶快速出手抓住陆诗宁,“谁说要打你?我家小姐说了让你醒醒脑免得再说胡话。”
不远处有一条小河,竹叶钳制着挣扎的陆诗宁来到河边后直接便将人摁到河里。
“呜……放开……”陆诗宁一张嘴就被灌了好几口河水。
竹叶压着她的头让她动弹不得,两只手不断地拍打着水面,飞溅的河水将她的衣服打湿,使她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夏云锦不会趁机将她淹死吧?
陆诗宁心中惊恐万分,她拼命地挣扎,但她一个娇弱手无二两力的闺阁小姐哪里比得上常年练武的竹叶劲大。
挣扎无用,陆诗宁感到身体渐渐沉重,胸腔里的窒息感一点点吞噬着她的意识和希望。
就在她以为要被淹死的时候,竹叶一把将她从水里拖了出来。
陆诗宁瞬间便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从地狱边缘挣扎回人家,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满是河水的苦涩。
她抬着头死死瞪着竹叶,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憎恨,“你个贱婢……”
气都没喘匀陆诗宁就咒骂竹叶,只是嘴里才蹦出几个字又被竹叶按着头扎进水里。
“看来一次还不能够让你清醒,那就继续让河水泡泡。再给你说最后一遍,我家小姐早已同你们陆家恩断义绝。
若你再胡乱攀咬,下次可不是被河水泡这么简单,信不信直接将你那张破嘴直接缝上?”
见陆诗宁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竹叶再次将陆诗宁从水里拽出来,甩手将她往人多的地方扔了过去。
陆诗宁被摔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水湿透,她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一手又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接连两次从鬼门关溜了两圈体验濒临死亡的感觉,陆诗宁现在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夏云锦慢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诗宁,“脑子清醒了吗?以后还会不会信口胡诌?
如今我可是有皇帝赐婚的准凌王妃,就你刚刚对本小姐的称呼,在你心里就是皇上昏庸你不满皇帝赐婚,大可以治你一个藐视皇权之罪。
冒犯龙颜不敬圣上,想想你们全家乃至九族会面临什么。记住以后说话要经过大脑,免得害人害己而不自知。”
“不是,我没有,皇上是人人敬仰的明君,我没有不敬皇上!”陆诗宁急急辩解。
这顶能掉脑袋的大高帽她可不敢戴。
陆诗宁掩下眼底的恨意,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尽是惊恐。
“不管你甘不甘心,服不服,皇上将我赐婚凌王是铁定的事实。”夏云锦环顾一圈四周,提高了音量,“若是我品行不端,皇上也定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所以,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这话看似是在说陆诗宁,实则是敲打那些意图看她笑话对她不满的人。
此时,崔淑妃听说自己儿媳妇被人刁难,在宫女的搀扶下出现在众人眼前。
“参加淑妃娘娘,娘娘金安!”淑妃所到之处跪了一地的人。
崔淑妃直接走到夏云锦身边站定,伸手将夏云锦搀扶起来,“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不来找本宫给你做主?
你可是本宫认定的儿媳妇,欺负你便是欺负本宫。”崔淑妃没有松开夏云锦,反而是趁势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还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精致的镶嵌着璀璨宝石的护甲,在篝火和月光的映衬下闪烁着约隐约现的瑰丽光芒。
转头对上陆诗宁,刚刚还一脸慈爱的崔淑妃秒变成严肃脸,上位者的气势便尽数展现,她俯视着陆诗宁,脸上尽是不满。
“你就是陆家那姑娘?你这脸皮还真是厚,做出那般不知廉耻的事还敢出现在人前。最可恶的是还试图刁难云锦,往她身上泼脏水。”
崔淑妃神情一凛,语气又冷了几分,“云锦大度不与你计较,本宫可不能坐视不理。对准凌王妃不敬,来人,给本宫掌嘴!”
一个身形略显魁梧的嬷嬷从崔淑妃身后站出来,抓起地上的陆诗宁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光打了下去。
陆诗宁被打得眼冒金星,牙齿都略有松动,嘴角更是渗出了鲜血。可她连哭喊都不敢,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民女以后再也不敢了……”她也没想到只是几句话,竟连崔淑妃都惊动,还打了她给夏云锦出气。
崔淑妃看都没看陆诗宁一眼,倒是关切地询问夏云锦,“云锦,可出了气了?以后再被人刁难便来找本宫。
再不济就让煜儿出手,不用怕影响他,对有些人就该强硬的打回去。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也不配做本宫的儿子!”
当着众人的面,崔淑妃给了夏云锦很大的脸面。都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自然知道崔淑妃的话是说给大家听的。
目的就是让对谢煜还有心思的人认清现实,皇家和她只认夏云锦这一个人是凌王妃。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尽快打消。
若是再有人不知死活硬贴上去,怕是里子面子都会被揭开。
这是崔淑妃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公开维护夏云锦,效果不错,极大程度上震慑了大部分人。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再看向夏云锦的眼神又变得大不相同。谁能想到她一个成过婚的人能得崔淑妃这般看重。
“本宫还没休息够,就不再打扰你们。煜儿你好生陪着云锦赏月赏星赏夜色。”
崔淑妃敲打了一番众人,在宫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谢煜的侍卫打了几只兔子,还捞到几条鱼,谢煜便带着夏云锦去河边烤兔子烤鱼。
至于陆诗宁,一直跪趴在地上,直到看不到崔淑妃的身影,她才瘫坐在地。
周围不免响起对她的议论。
“这陆家女当真不要脸,许久不见她还以为被送去庵堂或者三尺白绫了却一生了呢,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她。”
“当真是个有本事的,也不知这次又是勾搭了谁将她带来。”
一句话,那些夫人们纷纷思考自己男人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有几个人也没心思闲扯淡,匆忙返回自己的房间或者帐篷。
很快外面又没了什么人。
陆诗宁从地上站起来,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喷出来。
夏云锦凭什么离开陆家过得这么好?还被皇家如此重视?
陆诗宁手里的野草被她抓得不成样子,野草的汁液都染了满手。
“你就这么甘心被人羞辱?你想不想让夏云锦留在深山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