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跟陆紫鸢走在人群后面,悄声问道:“怎么回事?夏家那小子怎么毫发无伤?”
“祖母,孙女要摔倒他居然躲开了,他一人躲还不算,还喊其他人一起躲。”陆紫鸢委屈的眼泪直流,心里一阵暗恨。
她怎么了嘛?不就是想要过好一点的日子,想嫁一个家世好的男人,她这番为自己考虑有什么错?
那些个自诩清高端庄的高门主母和贵女哪个身上没有污点?她们会的那些个阴私腌臜手段比她脏得多。
她只是假装摔一跤想让个看得上眼的男人扶一扶,怎么就避她如蛇蝎?
她也不是没见过贵女摔倒别人扶的事情,怎么到她这里就大不一样?
难道就因为她姓陆?是陆家的庶女?
陆紫鸢心里委屈的,就跟拿个斧头敲在心上,一颗心被敲得稀碎,捧都捧不起来的那种。
老太太的一双三角眼眯缝着,眼里透着凶光,“无妨,宴会还未结束,你还有机会。记得下次一定要一击即中。”
众人刚落座,就听外面有下人喊道:“凌王殿下驾到!”
陆紫鸢一听凌王眼睛亮了几个度,刚刚的委屈一扫而空,瞬间又燃起斗志,没碰上夏云起,现在又来一个更好的。
只要她能成功入了凌王府,靠着姨娘教的那些手段,一定能俘获凌王的心。夏云锦是正妃又如何,还不是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既然做不成她嫂子,那就去同她抢一个男人。
老太太扶着陆紫鸢的手暗暗用力,用眼神告诉她一定要抓住机会。
谢煜来了,来的姿势震惊人的下巴。
他坐着轮椅!!!
凌王瘫了?
什么时候的事?前几日见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几日不见人就变成了残疾?
厅内的男宾和女宾无一敢询问出声,只是互相间眼神交流,却也交流不出个所以然。
夏云锦自在地坐在前桌,并不理会落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
这家伙,还真是坐着轮椅来了。
“表哥前日不还好着呢吗?怎么一日不见就坐上轮椅了?”田馨碰了碰夏云锦,“表哥得了什么病?”
夏云锦没说话,只用手指了指脑子。
“啊?”田馨捂着嘴巴,差点喊出来表哥脑子有病。
陆紫鸢木木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轮椅,一瞬间心里无数个念头划过,还要不要扑上去?
眼看着轮椅越来越近,陆紫鸢坚定了内心,扑!
哪怕他是个瘫子,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瘫子,哪怕坐着轮椅也掩盖不住他那通身的贵气和俊美不凡的样貌。
陆紫鸢正好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这正方便她做事。
等谢煜的轮椅进了屋,马上要靠近她们这一桌时,陆紫鸢捂着头,说了一句祖母我头好晕便朝着过道倒了下去。
余光看见轮椅近在咫尺,甚至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抓到谢煜的裤脚。只是她还没落地就感觉有一股大力将她往外推。
紧接着她落入一个坚实又有力的怀抱,覆在腰上的那只大手还用力捏了她一下,陆紫鸢心里一阵暗喜。
进凌王府稳了!
“哈哈哈!”一道粗狂的声音在陆紫鸢的头顶炸开,“这么个小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本郡王我回头一定上门求娶。”
朱顺全哈哈大笑,手上还掂了两下,像是在确定陆紫鸢这小身板能不能抗造。
陆紫鸢被这声音惊得立马睁开眼,入眼就是一张肥头大耳的脸,胖得眼睛都挤成一道缝,嘴角还有一个长着几根黑毛的大痦子。
肥厚的嘴唇正咧着嘴对着她笑,一口黄牙呲着,牙缝里还能看到一些绿色残渣,一张口那味道能熏得人作呕。
“你个登徒子,快放我下来!”陆紫鸢惊呼一声。
朱顺全咧着嘴笑,“不放,可是你主动到大爷怀里的。大爷知道你,陆家的庶女,长得倒还可以,爷今日便抬你回府,让你做新娘。”
朱顺全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混不吝的二世祖,不学无术又好色,听说还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后院经常传出女子的惨叫声。
他娘是身份尊贵的大长公主,仗着有个公主娘,一般的权贵人家朱顺全基本不放在眼里。
大长公主作为皇帝的姐姐,早先受先帝宠爱,本人嚣张跋扈且特别护短,所以一般人都尽量不沾惹这一家人。
而这朱顺全不过三十的年纪,却已经娶了五任正房夫人,那些夫人无一不是成亲一两年便香消玉殒。
不是生病就是难产,总之就是这是一个克妻的男人,做了他的女人准没什么好下场。
陆老太太急了,忙站起来给朱顺全说好话,“郡王,有话好好说,鸢儿还小可不经您这么吓她。”
“老太太,你家孙女被本郡王抱了,名节可是没了。本郡王是个负责任的人,一定会一顶小轿将人抬进门。”
送到手的小美人断没有再放手的道理,朱顺全用力搂着陆紫鸢不让她挣脱下去。
这楚楚可怜模样真想现在就将人这样那样将人好好疼一疼,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用哪些东西来助兴了。
“郡王啊,使不得,使不得!”陆老太太连声拒绝。
这朱顺全是个什么人她十分清楚,陆紫鸢要被他带回府,她们一家是半分便宜也捞不上。
大长公主可是个蛮横又狠辣的人,她惹不起也不敢惹。
“怎么使不得?”朱顺全双眼一瞪,“还是说你瞧不上本郡王的家世?你若不同意,信不信大爷现在就将人带走?”
“这……”老太太不敢说话,求救一般看向平宁伯夫人,“林夫人,这是你的宴会,你倒是说句话啊?”
杨氏冷哼一声,眼里都是对陆老太太的不屑。
“这不正合你们祖孙二人的心意,你这孙女接连两次往男人身上扑,不就是为了攀高枝吗?
怎么高枝就在眼前,看不上?这可是大长公主府的郡王,难道你们打心眼里看不起大长公主?”
老太太被说得有种打落牙齿混血吞的憋屈感,“老身可没这个意思,大长公主可是老身最敬佩的女子”。
她是想攀高枝,只是这个高枝不满意啊!
“你家孙女已经同朱郡王肌肤相亲,能给朱郡王做妾是你们陆家天大的福气和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