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戏文里怎么唱来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常松朝着谢煜一阵挤眉弄眼。
身在暗处的暗卫们彼此间交换眼神,看来主子这块万年冰块真的要开始融化了啊!
夏云锦被常松的话吓得差点让口水呛到自己,忙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平时无异。
“待云锦回府后定备上厚礼感谢王爷。”夏云锦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云锦出府时间不短,便不再打扰王爷赏景的雅兴。云锦告退!”
说罢冲着谢煜福了福身子,便带着丫鬟离开,只是步履间带着些许慌乱,不像刚来时那般平稳。
直到主仆几人的背影再也看不到,谢煜才将手里的绳子扔到常松身上,“做得不错,这个月的月银翻倍。”
“嘿嘿,殿下大方!”常松笑的一脸谄媚,好像银子已经到手一样。
若不是常松及时给他报信,谢煜哪里知道谢云锦要来梵音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才赶在夏云锦之前抵达寺庙。
找住持换了签筒里的签文,又威逼利诱住持按着他的意思为夏云锦解惑。
至于夏云锦落崖真是意外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也庆幸他们两个命大被横长的树拦下,不然纵使有他护着夏云锦也难免受些皮外伤。
不过这个意外深得他心,能让他有光明磊落的借口将人抱在怀中,还贴得那么近。
美中不足的就是常松的绳子扔下来早了些。
“还站在这里等着领赏呢?还不赶快跟上去?”
心里正臆想着王爷和夏小姐如何如何的常松,听到谢煜这句话立马哎了一声,随即身影在谢煜眼中消失。
“暗一!”谢煜对着虚空喊了一声。
话音才落下谢煜眼前便出现一个黑衣暗卫,暗一双手抱拳跪在地上,“殿下有何吩咐?”
“传信给在西北的人,让他们加快调查进度。”
经过在树上的短暂时光,谢煜突然觉得单身一点都不好。几日过去,调查陆临川的人还没传回任何信息,谢煜有些等不及。
夏云锦还顶着承安侯府世子夫人的身份,不是自己人到底是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要尽早将人绑在身边才好。
等他的王府有了王妃,或许真如常松说的那样他才能真正体验到做男人的幸福,生活真的就会变得不一样。
待夏云锦回到京城已经是日落西山,在她离家的这段时间,陆诗宁发卖下人的事情不知如何传了出去。
承恩侯府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都能听到百姓们的议论。
“听说了吗?承恩侯府日子过不下去,大小姐第一天掌家就要发卖上百个下人呢!”
“这大小姐不是胡闹吗?侯府还真能由着她那么做?”
“哪能,听说都有老奴撞墙自尽,侯府老太太怕事情闹大才出面平息此事。”
……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夏云锦嘴角勾起,侯府的名声烂到泥里才好。陆诗宁惹下这么大祸,老太太也不知会发多大的火。
夏云锦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其中一截袖子撕掉一截,不少地方也有被树枝刮破,她若是穿着这样一身衣衫回府,不定被人猜测成什么样。
马车在夏家三哥经营的布庄后门停下,夏云锦在布庄挑了一身同身上衣服差不多款式和布料的衣服换下,这才重新坐上马车。
马车才在门口停下,就有下人迎上来,“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让您回府后直接去福安堂。李嬷嬷已经在门房等您许久。”
几个丫鬟暗自庆幸小姐有先见之明,若是小姐没有更换衣服直接回家,一身破乱的衣衫定会被冠上私通外男不守妇道的恶名。
纵然小姐清白也是百口莫辩。
李嬷嬷不断打量夏云锦,世子夫人这身衣服她好像没见过,思索过后还是开了口:“少夫人,您这身衣服老奴看着簇新得很。”
意思就是出门时穿的是这身衣服吗?该不会是出门有什么事换了衣服再回来吧?
“新做的,好看吗?”夏云锦特意停下在李嬷嬷跟前转了一圈,“这些日子本夫人每天都穿新衣服,难不成李嬷嬷现在才发现?”
竹青和竹沥都被李嬷嬷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心里再次对自家小姐深深佩服。
“嬷嬷,世子活着归来是喜事,少夫人换新衣难道不该?难不成嬷嬷还想少夫人穿以前素的跟丧服一样的素衣?”
李嬷嬷讪笑着,“瞧竹青姑娘说的,老奴自然喜欢少夫人日日都穿新衣服。少夫人莫怪,老奴只是对您这身衣服喜欢得很才由此一问。”
“可惜嬷嬷上了岁数,又跟咱们一样是下人,这样的衣服再喜欢也只能看着过过眼瘾。
但愿李嬷嬷下辈子投个好胎,投成权贵之家的小姐,才能有穿不完的新衣服。”
竹沥一句话气的李嬷嬷暗自咬牙,这两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话听着像是安慰她,却又让人心里不舒服。
老夫人说得没错,汀兰苑里的下人跟她们的主子一样,脾气又臭又硬让人喜欢不起来。
福安堂,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张脸黑得跟死了孙子一样难看,陆诗宁则趴在许氏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女儿该怎么办?到底是谁将今日的事情传出去的?外面传成那样,女儿哪里还有脸出门?”
柳如烟站在老太太身后,一下一下给老太太捏着肩,闻言低着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讽,“表妹莫怕,待表嫂回府肯定能帮你妥善解决此事。
表嫂掌家多年又是书香门第出身,处理这样的事一定有经验。”
一句话便给夏云锦拉了一大波仇恨,哪个家世好的姑娘成了亲不管婆家,在婆家有事时偷偷出府连个招呼都不打。
柳如烟嫉恨夏云锦占着侯府主母的位置,又憎恨她私自做主给陆临川抬了两房姨娘,还痛恨她不真心对待自己儿子。
都是夏云锦害的她只能以远房亲戚的身份住在侯府,好好的儿子不能喊娘,连自己男人也不能随意去见。
绿萝和银杏那两个贱人,防她跟防贼一样。
明明她才是陆临川的女人,却只能偷偷摸摸去见人,这让她怎么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