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殿下,前几日那陆家世子不仅活着回来,还带回两个儿子……”常柏将查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告诉谢煜。
回想昨晚的梦,谢煜想不明白素来清心寡欲的他怎么会同才见了一面的女子在梦中缠绵。
薄唇微抿,口中仿若还残留女子那特有的香甜气息,谢煜嘴角轻扬荡起似有若无的笑,像是在回味一般。
常柏再一次震惊的双眼圆睁,他看到了什么?
殿下毫无征兆地又笑了,从昨日到现在他已经见过两次殿下笑。平日殿下可是绷着一张黑脸跟别人欠他十万两银子一样。
殿下这般,很明显不正常!
“殿下,您笑什么?”抵不住心里的好奇,常柏还是问出了口。
谢煜闻言,迅速压下嘴角收敛起笑意,恢复了往日那冷面阎王的形象,“有吗?你看错了!”只是说话的语气比平时软了一个度。
常柏心中一阵无语,暗自腹诽,笑就笑呗,还不敢承认!
“走吧,去给母妃请安!”
谢煜刚一站起身,眼前便骤然一黑,刚刚明亮的世界被浓重的黑暗吞噬,什么都看不见。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定在原地,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黑暗。
常柏见状,脸上顿时露出惊变之色,急忙疾步走到谢煜身侧,小心翼翼地护着他,“殿下,您的眼睛……”声音中满是担忧和关切。
“无妨!”谢煜微微侧过头,清冷的语调中听不出喜怒,“管好你的嘴,前面带路。”
谢煜他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常柏却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坚毅和不容置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常柏轻叹一声走在前面为谢煜引路,谢煜则凭借着敏锐的听觉,一步步跟随着常柏的步伐,努力在黑暗中保持平衡。
骤然间双眼失明让谢煜还未适应如何在黑暗中行动自如,只是为了麻痹背后给他下毒之人,谢煜只能表现得与平常无异。
连老姜头都诊断不出他所中何毒,索性这失明只是间歇性的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不过也不算坏事,就是因为这次身中奇毒,让谢煜在昏迷中看到自己会在几年后被人陷害致死。
那万箭穿心的疼痛犹历历在目,就像梦中的事情真实发生过一样。
谢煜握紧拳头,不管梦中所见是真是假,他都要谨慎对待、步步为营改变自己梦中惨死的结局。
生在皇家,即便是不争不抢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既如此,那他便为自己搏上一搏。
中毒前他对那皇位没兴趣,只想做一个驻守边疆的王爷守护江山和百姓,现在嘛,那个位子也是可以一坐的。
既然几年后兄弟无情,便别怪他无义!
只有坐在最高的位置,拥有最高的权利,他才能活着,才能护住想要保护的人。
侯府,待夏云锦离开福安堂,柳如烟再也忍不住,急急抓着老太太的胳膊,“祖母,世子夫人这是要不管笙哥儿和景哥儿吗?”
“拿开你的爪子!”老太太不悦地皱着眉头,用力地抽出胳膊,“都是你这个做亲娘的没管教好孩子,好好的侯府公子被人教成什么样?”
老太太一脸怒气冲冲,满是对柳如烟的不满和嫌弃。
她就没见过谁家的小公子整日玩泥巴、逮虫子、上树掏鸟窝、下池塘抓鱼,就是撒尿也要同人比看谁尿得远尿的高。
一天换三身衣服都到不了天黑,不是脏了就是湿了,伺候的下人都能累得精疲力尽。
夏云锦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孩子的确需要严加教导规矩。
柳如烟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烟儿也是想让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便没拘着他们。在乡下孩子们都是那么玩。”
“够了!”老太太怒喝一声,“这里是京城,是侯府。不是乡下,不要再提乡下。”
老太太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写了字的纸,狠狠地扔到柳如烟身上,“你看看笙哥儿写的字,状如鸡爪,形如鬼爬,夫子看了都要上吊。”
就是在纸上撒一把米,鸡啄米留下的印记都比陆闻笙写的字好看。
老太太越说越气,胸口不断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样连孩子都教不好的人,真的能研究出让侯府恢复昔日荣光的发明?
陆老夫人现在对柳如烟满是怀疑。
“你之前说的那个东西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到底还是抱着希望,老太太的声音缓和了些许。
柳如烟完全没料到老太太会突然提及此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飘忽不定,闪烁着些许慌乱。
然而,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地回应道“祖母,那东西颇为复杂,还具有危险性,烟儿在努力了。”
柳如烟心里一阵懊恼,她哪会做什么手枪和大炮,只不过当初哄着陆临川随口一说而已。
虽然她是后世穿越而来,可当年她对学习一点兴趣没有,不然也不会靠取悦男人维持奢侈生活。
三年前真正的柳如烟生孩子难产而死,她随之穿越而来,陆临川样貌英俊且是侯府世子,两人间又有两个孩子。
柳如烟想像其他穿越者一样有权有势,可自己又没有能力,只能紧紧抓着陆临川。
正是靠着她所说的神奇武器,陆临川才被她哄着回了京城。在偏远的乡下,哪怕再有钱也不如京城这样繁华的城市过得舒服。
她明明可以做侯府的女主人,为何要在小地方窝一辈子?
柳如烟也一样焦急,她虽然进了侯府却不能随意去见陆临川,以前在外面还能随心所欲,现在处处都有人盯着,别说进身就是见面都困难。
现在又多了两个跟她抢男人的姨娘,柳如烟心里早跟猫抓狗挠一般难受。
“祖母,能不能让烟儿见一见世子?”柳如烟眼泪婆娑地求着老太太,“烟儿自进了侯府才见了一次世子,烟儿心里实在是担忧。”
老太太阴恻恻的眼神看得柳如烟心里一阵发毛,那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住一样。
冷的让人像置身寒潭,周遭是一股刺透皮肤的冷意。
“李嬷嬷,带她去,记得避着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