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母亲只是担忧川儿的身体。”许氏又被堵得心口疼,生怕婆婆误会慌乱解释。
“大嫂,说不得一个月后能双喜临门呢!”梁氏端过两杯茶水递给绿萝和银杏,“都成了世子的女人,你们还不快给主母敬茶。”
梁氏想不通夏云锦为何会帮着绿萝和银杏,只是能让老太太和许氏有苦说不出的事她都愿意踩上一脚。
且她能感受到夏云锦并不在意陆临川,既然说了事事都要站夏云锦,梁氏自然是说到做到。
绿萝和银杏端着茶,恭敬地跪在夏云锦面前,“世子夫人,请喝茶!”
夏云锦一一接过二人的茶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随即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插在绿萝的头上,又退下手上的玉镯套在银杏的手腕上。
“望你们二人早日诞下世子血脉,以后更要精心照顾好世子。世子正值壮年,你们也不可肆意纵容世子。
不管何事还是要以世子的身体为重。”夏云锦亲手将绿萝和银杏扶起来,又状若无意地扫了柳如烟一眼。
只见柳如烟脸上血色褪尽,夏云锦心里冷笑一声,狗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的川哥哥也不过如此。
长指甲掐进皮肉,在疼痛的刺激下柳如烟才没有失态,只是内心焦急地想要找陆临川问个清楚。
陆闻笙听懂了夏云锦的话,他爹将来还会有别的孩子。六岁的陆闻笙早被柳如烟灌输了一脑子侯府是他们兄弟两个的。
他不允许再有多余的孩子来抢他的家业,小小的人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将来怎么弄掉那两个贱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梁氏捂着嘴偷笑,还不忘打趣许氏,“大嫂这下可以安心,世子的身体好着呢。”同时看着绿萝和银杏也有些佩服。
真看不出来这两个姨娘还挺孟浪,陆临川不方便行动的情况下也能成了好事。
二女战一男,啧,真会玩!
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太过跌宕起伏,谁也没料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断腿的世子同两个姨娘圆房这件事比陆诗宁又被打还让人震惊。
索性事情都已经发生,老太太也不再追究,只是又严厉嘱咐绿萝和银杏二人凡事都要顾着世子的身体。
将那些妾室庶子庶女打发走,老太太留下夏云锦,她曾孙已经回府,学业上的事情还没安排。
夏云锦这个做嫡母的不提,她这个曾祖母不得不拉下脸来主动提及。
“云锦,你这个做嫡母的是不是忘了安排笙哥儿的学业?景哥儿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两个哥儿上学的事情你可要上心。”
听老太太提到两个儿子的学习,柳如烟眼睛亮了一瞬,面色紧张地望着夏云锦。在她的认知里做人嫡母的最是看不上非她亲生的孩子。
柳如烟不信夏云锦会用心给她儿子谋划前程,这事等得了机会还是要同川哥哥商量一下。
夏云锦淡淡一笑,“两个哥儿才来京城不久,对京城的规矩和礼仪皆一窍不通。云锦想着还是等他们两个学好规矩再入学不迟。
若就这般出去,做了什么丢人的事而不自知,凭白给人增加侯府的笑料。”
总归就是你的两个曾孙没规矩没教养,还是少出去丢人现眼。
老太太心口一滞,又是这个借口,夏云锦已经连着两次明里暗里说她的曾孙不懂京城规矩,偏偏说的还是实情。
她都不好反驳!
陆老夫人瞪了身边的柳如烟一眼,当娘的也不知怎么教养的孩子,两个哥儿身上的确沾染不少粗鄙陋习。
若不是这是侯府的种,她的曾孙,换做其他人家的孩子老太太也是十分嫌弃的。
“那便先请人教导他们规矩。听川儿说笙儿出生时可是天降祥瑞,就连寺庙的高僧都说笙哥儿将来前途无量。
笙哥儿也确实有学习的天分,断断是不能耽误了哥儿的学业。”
老太太说着又瞪了柳如烟一眼,若不是笙哥儿将来有大造化,就冲她这个农女低微的身份,连进侯府的大门都不配。
夏云锦低眉顺眼地听老太太嘚啵嘚,作为嫡母她自然会出一份力,至于两个白眼狼能不能学得进去,那便不是她操心的事情。
这辈子,陆闻笙别想在科举这条路上迈出一步!
“老夫人说的是,哥儿的学业至关重要。
待世子腿好之后,云锦定和世子一起去给两个公子寻得一个好书院。”
一句话,刚刚缓和的气氛骤然又变得低沉。
像是狂风席卷着乌云,黑压压的笼罩在屋内。
陆老夫人刚刚压下的怒火又噗的一下死灰复燃。
老太太阴沉沉的厉声质问,“云锦,你这是何意?川儿的腿不好,你便不为两个哥儿的学业奔波?”
她是想要书院吗?她想要夏云锦寻得名闻天下的大儒亲自教导两个曾孙。
再不济也要动用关系让两个孩子进国子监。
柳如烟心里咒骂一声,她就知道夏云锦不会真的好心为她儿子谋划。
伤筋动骨一百天,陆临川是双腿尽断,养伤的时间更要延长。
到底不是亲生的,夏云锦肯定是想着能拖就拖。
嫡母,说破天也不是亲娘,真到事上还是指望不上。
柳如烟脸色难看,手用力地抓着桌角,连指甲掐断都不自知。
“老夫人,笙哥儿既有大造化,云锦便不能随意为他寻个书院。
未免耽误笙哥儿,这般大事还是要世子拿主意。”
老太太眼神复杂的看着夏云锦,不管别人如何质疑不满,她总能有合适的理由反驳的让人哑口无言。
夏云锦如今这一身反骨令她很不舒服。
“老夫人若没其他事云锦便告退。”
不等老太太再说什么,夏云锦带着人径直离去。
一脚才迈出福安堂,背后便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
另一边,常柏将查到的结果一一汇报给谢煜。
“殿下,昨日那女子已查明是夏太傅的孙女,夏云深的妹妹,承安侯府的世子夫人。”
剑眉微挑,谢煜漫不经心地开口:“京城那个有名的抱着牌位嫁过去的夏家嫡女?”
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深邃的眸子骤然幽暗的望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