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命,救我!”秦老爷惊恐大喊,不断往后跑。
宿淮见状,迅速抛出一张符纸,一道火光闪现,将那些树藤烧得疯狂乱舞。
这些树藤的攻击力又变强了,如果继续让玉华杀人,也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变成个什么东西!
姜逢冷冷地瞥了秦老爷一眼,语气中满是警告:“你现在可看清楚了?要是再敢拦我,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留情!”
树藤在火光中退缩,重新躲回了阴暗的角落。
秦老爷的脸色仍然煞白,他哪里还敢阻拦。
宿淮与姜逢一道走到门口,抬起脚便踹开了房门。
只见玉华静静地坐在窗前,她身着粉色罗裙,发髻上插着精美的钗环,美得令人窒息。
然而,当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脚下的那具干尸时,所有的美感都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恐惧。
秦老爷浑身发抖,不敢抬头去看,只能低声道:“宿大人、姜大人,还等什么?快动手吧!”
玉华侧目看向来人,似乎察觉到了这群人的不怀好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歪了歪头,突然间,她啊的一声尖叫,这声音十分尖锐刺耳。
无数树藤如同活了一般,从她脚下凭空生出无数,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蓄势待发。
姜逢冷声道:“死人就该待在坟墓里,你纵然可怜,但被你杀死的人更是无辜。你要是现在收手,我可以温柔一点,不让你魂飞魄散!”
听到这话,玉华突然站起身来,她的眼中怒火熊熊。
原本柔顺的发丝瞬间变成了枯枝败叶,她尖叫着,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她的皮肉迅速褪去,露出森森白骨,身体逐渐变成树干,无数的叶子从身上脱落,化作利器!
门口的人惊恐地尖叫着四散而逃。
姜逢身手敏捷地躲过那些带着凌厉杀气的树叶,她伸出手,迅速揪住一条树藤:“秦老爷,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你小妾吗?现在送给你,你要还是不要!”
秦老爷站在那里,脸色惨白,连连摇头,心中暗自叫苦,这姜逢也太记仇了吧!
就在这时,一片树叶朝秦老爷飞来。
秦老爷失神之际,于渊眼疾手快地弯腰躲过,同时一把抓住秦老爷的头发将他往外拖。
宿淮沉声道:“姜逢,别闹了。”
姜逢应了一声,随即取出腰间的折扇一挥。
数道白色的丝网瞬间化作一个茧,把玉华网在其中,紧紧裹住,越积越大,成了一个蚕茧。
地上只剩下四处乱窜的死气和腐败的枯叶。
无根草借助树的力量活过来,又在玉华的躯体里生根发芽。
草和树早就结合为了一体,被姜逢这一击打得粉碎。
满地都是腾升的寒气,无根草碎成木屑,却仍有蠕动的趋势。
姜逢伸手向钟离晏:“钟离大人,借个火折子。”
钟离晏回过神,连忙从身上掏出一根火折子递过去。
秦老爷见状:“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逢冷眼看他:“怎么,你还想你的爱妾复活来陪你?”
“”秦老爷脸色难看:“那倒不必你要烧了这里?”
这里的生气没了,不烧掉的话,会汲取别处的,那就都留不得了。
姜逢没有回答,她将火折子扔向地面,大火瞬间燃起。
钟离晏低低念了声阿弥陀佛,嘴里念着咒语,似是在为玉华超度。
姜逢道:“钟离大人,你也辛苦了,这件事了,先好生安置吧。”
钟离晏一脸憔悴:“确实很累,不过我也从未想过还能与镇妖司的人并肩作战。”
秦老爷看着满地灰烬,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这件事是不是就结束了?”
于渊摇头:“当然没结束啊,你那些工人的死,得赔多少安家费这些还没算清吧?而且我们忙活这么久,不饿死也要累死了。”
秦老爷连忙道:“我明白,我这就让人准备食物,请各位随我移步正厅。”
于渊等人先跟着出去,姜逢则单独留了下来善后。
燃尽的灰烬中还有一截手指粗细的根须。
这是无根草的根,只要此物还在,便不算灭绝。
她随即握住山河扇一挥,那根须便被收入其中。
说起无根草,她确有几分好奇,便向宿淮打听起来。
宿淮道:“异闻录曾有记载,无根草应天地而生,真火不灭,能吸收天地生气。是为灵师大忌,后被镇妖司封印,至此销声匿迹。”
姜逢喃喃念叨:“难怪一把火只是把树藤烧了,这东西烧不死。那这么说此物确实危险,可眼下我手里只有半根,那个人手里还有半根。”
搞不好那人还要借着这无根草搞事情。
“那个人?”宿淮疑惑:“那个人是谁?”
姜逢回过神道:“不认识,在拓苍山交过手,但我发现他能把灵物的能力据为己用。”
说起这个,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刚才和玉华交手的时候,不经意间用的也是血蚕的能力。
那有没有可能是灵和人能共生,相互利用?
就像无根草一样,它出世时万物枯黄,但也同样吸收不少力量。只要能把它的力量引出来,便能为自己所用。
这样一来就更得找到创造玉华的这个男子了。
姜逢脚下虚浮,琢磨着拓苍山的事。
宿淮不经意间瞥了她一眼。
发现姜逢瘦了不少,脸色也变得蜡黄,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憔悴。
他眉头紧锁,果断地挡在了姜逢的前面,一脸严肃:“别的事不重要,你无需再想,吃完饭你就留在秦家休息。拓苍山的事交给我来处理,等我处理好,再一起回城。”
“哦,行。”姜逢胡乱应了一声,要是现在有张床摆在眼前,她能立刻睡死过去。
两人随后回到了正厅,只见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秦老爷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并以茶代酒向他们表达了歉意。这顿饭下来,先前那种紧张对立的气氛也逐渐消散。
于渊还是很厌恶这位色令智昏的老头儿,但看在美味的饭菜面子上,勉强原谅他们先前的失礼。
宿淮道:“秦老爷,我这几位朋友因为此事早已力竭,能否在你庄子上休息片刻?”
秦老爷连忙点头答应:“这是自然,稍后我会让人安排住处。你们尽管放心住下,吃喝用度只需吩咐下人即可。”
于渊笑道:“秦老爷以后可得擦亮眼睛,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画皮的故事你可听过?”
秦老爷闻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他汗颜道:“自是听过的,说来此事我是十分惭愧,你们算是帮了老夫一个大忙。不过这件事传出去终归影响不好,能否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