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的这顿婚宴,是吃的宾主尽欢。
他们也没有闹洞房的习惯,见天色差不多了,陆陆续续地也离开了邹家,留下杯盘狼藉和由衷祝福。
次日,邹恩明没有来点卯。
新婚燕尔,他特意多请了几天假。
一连几天,锦衣卫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至少是没有需要张麟出动的大事发生。
他的辖区又都住着的是权贵,就算有事情也是关起门自己解决,能不惊动锦衣卫就不惊动锦衣卫。
所以张麟每天的工作倒是清闲得很,也就存想元神,练习驱物的手段。
这驱物也分层级,稍差一点的只能抬杯倒水,更进一步能举石御剑,随着元神的增强,能御使的飞剑越多,甚至还能使出剑法!
武道方面,洗髓算是小有所成。
有元神内观,体察细微之处,再加上长公主时不时送些丹药过来,他洗髓的进度极为可观。
距离大成之境也差不了多少!
唰!
张麟驱动桌案上的砚台、毛笔、公文乃至于桌椅板凳,坐堂内所有的东西仿佛失去重力一般悬浮在半空之中。
要是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撞鬼了。
张麟正饶有兴致地操控,大门忽地‘吱呀’一声从外被人打开。
齐晓航和魏洲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这‘群魔乱舞’的场面顿时被镇住了,“你这是在做法事?”
张麟操控所有物品回归原位,给了他一记白眼。
还是魏洲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这门手段:“这是元神五品驱物的手段!”
“我当然知道,之前还见那两个道士耍过呢,这不是想逗逗他嘛”
他说的是太平道的那两个道士,当时还御物给他们刷马背。
“行了,就你嘴贫,有什么事?不好好在街面上巡逻”张麟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这不是工作累了,回来讨杯水喝嘛。”齐晓航笑了笑,凑近了过来,“而且,我听到一个消息,和你有关,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来和你分享了?”
“和我有关?”
张麟一脸诧异,看了看魏洲,见他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事?”
齐晓航瞥了一眼旁边的茶壶。
张麟立时会意,笑道:“哪还有让上司给下属斟茶倒水的?”
嘴上是这样说,但他还是用驱动着茶壶自动倒水到杯中,杯子轻轻移动到齐晓航面前。
这种精细化的操作,对于元神驱物也是一个不小的锻炼。
齐晓航看着这一通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叹服道:“还是元神仙道够花里胡哨啊,入了四品金丹还能沟通天地元素,施展法术,太他妈帅了!”
“别废话,快点说!”
趁着他说废话的功夫,张麟又给魏洲倒了一杯水。
齐晓航见状,立刻道:“东瀛使臣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东瀛使臣?和我有何干系?”
谁和那群倭瓜有关系啊?
“你忘记了?”
“上次不是你被刺杀,有个东瀛的剑客,后来被锦衣卫和皇城司的人一锅端了,然后梁国公上书陛下,陛下下诏骂了一顿东瀛的皇室,结果吓得他们立马派使臣进京请罪。”
齐晓航一脸促狭,对着张麟挤眉弄眼道:“你说这和你有没有关系?”
“估计在路上听到梁国公大败蛮族的消息,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吧?嘿嘿!”
“就这事?”
张麟轻咳两声:“东瀛使臣来京,也是礼部的人接待,又不关我们锦衣卫的事,再说了,他们也是和皇帝请罪,总不至于来我府上负荆请罪吧?”
“有道理。”
“不过,负责押送楚王的军士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到时候我们锦衣卫要负责在外围警戒,防止有人劫囚车。”
齐晓航和魏洲双双愕然,异口同声道:“劫囚车?”
“不可能吧?谁胆子这么大?”
“嘿嘿!你以为楚王的党羽全部清除干净了?就连北疆那边也有他培植的亲信,就算拔出萝卜带出泥,也终究还会有一部分逃出”
“一些顽固分子还异想天开,肯定会伺机想要救出楚王,东山再起!”
张麟仔细分析道。
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既然会有人想要救楚王,那为何不在半道上劫囚车?非要接近京城才动手?
还是说半道上已经发生过劫囚车的事了?
亦或者他们的目的是我?
毕竟我坏了他们的好事,一部分侥幸残存下来的人想要报复也合情合理,那么太康帝是想把我推出去,加上楚王一块钓鱼?!
想到这里,他顿时悚然一惊,但旋即又平静下来。
如今他父亲如日中天,是朝中重臣,太康帝断然不会贸然得罪以致君臣离心离德。
也就是说,就算要让他当鱼饵,也会暗中派人保护他。
况且,他爹那边肯定也不会无动于衷
‘最是无情帝王家,任何人都可以是他的棋子!’张麟遥望皇城的方向,思绪万千。
“估计还有一段时间,东瀛使臣应该会先一步抵达京城,到时候说不定还轮不到我们上场呢!”
齐晓航知晓这一趟的任务凶险异常,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魏洲认同地点了点头。
在张麟的战略指导下,他手上的丹药铺子和兵器铺子联合创办的万宝阁拍卖会终于是正式开场售票。
前期,他们以【内炼符】为噱头可谓是做足了宣传工作,再加上各路水军的攻势,万宝阁这个初创的招牌算是彻底在京城立足了。
毕竟,很多人还没听说过拍卖会这种售卖形式。
寺庙道院当中倒是有‘唱衣’的说法。
望着万宝阁门前汹涌的人潮,站在对面茶楼的张麟忍不住感慨。
“前世看小说的时候,主角都是在拍卖会上搅动风云,还总是捡漏,可别在我举办的拍卖会上出现这种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