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县令往日里看上去十分老实敦厚,又面黄肌瘦的实在实在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的人。
季淮安一时陷入了纠结。
过了好半晌,才抬头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不过人惯会戴面具,无论是看上去老实敦厚的人,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人,都有可能是背后真凶,还需从长计议。”
段欣喻等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贺鸿阳又看向张瑾然和段欣喻。
“灾情严重,我们在这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反倒让你们担心,等到欣喻养好伤,我们就先回去了。”
段欣喻也点点头:“为了粮草安全运到,我是瞒着众人出来的,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觉得两人说得有道理,季淮安和贺鸿阳纷纷点头。
眼看着就要开始施工开凿水道,晚上的时候,季淮安和贺鸿阳叫人去叫了苏县令过来,一同商量施工的相关事宜。
然而来的却不是苏县令,而是苏县令的下属陈县丞。
季淮安来了几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陈县丞,此前他一直对外说自己身体抱恙。
如今却突然露个面,不免让人怀疑。
只见陈县丞走到季淮安和贺鸿阳的面前。
“苏县令操劳多日身体不适卧榻不起,便叫我来了,还请二位公子见谅。”
贺鸿阳没当回事:“无妨,明日就要动工开凿水道,待到水患治理成功,苏县令就能高枕无忧了。”
陈县丞满脸笑意,模样奉承。
“这是自然,百姓安居乐业,咱们这些人,也才能安生。”
季淮安却是冷笑一声:“苏县令病倒的可真是时候。”
陈县丞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县令毕竟年纪大了,操劳多日难免有不适。”
贺鸿阳也拍了拍季淮安的肩膀:“就是就是。”
季淮安闻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带着众人商讨起了明日施工之事。
由于水患严重,水道不但要凿开多条,还要快速施工。
季淮安将任务全部下达后,这才回到了卧房休息。
彼时,已经是子时了。
季淮安走到房间门口,看着里面开着灯,这才想到段欣喻同自己的是夫妻,要在一处睡下。
但这毕竟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想着要迈进这扇门,不免有些紧张。
就在季淮安在此来回踱步之时,卧房的门却被人突然打开,弗冬从里面出来。
两人对视的瞬间都是一愣。
季淮安反应过来赶紧别开视线。
弗冬也从屋里出来行礼。
“侯爷,咱们夫人还等您休息呢。”
“好,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
弗冬得了令便往外走,眼看着季淮安进了卧室,忍不住偷偷捂着嘴笑了笑。
段欣喻此刻肩膀刚敷完药,身上的衣服还不等绑上带子,季淮安就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尴尬一瞬,季淮安才赶紧转过身去。
“我……”季淮安欲言又止。
段欣喻的表现却十分淡定,将衣服带子系好,随后起身走到了桌子前。
“我知道侯爷定然不愿意与我同床共枕,只可惜这里条件实在有限,只是侯爷不必为难,我已经叫弗冬又送来了一套被褥,晚上我睡在地上绝不越界。”
季淮安听了段欣喻的话,顿时眉头微微一皱,转过身去看着她。
“其实……”
其实他倒也不是不愿意和她同床共枕,只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段欣喻不等他继续开口,就又道:“侯爷若是不放心,我去弗冬屋里住也是可以的。”
季淮安的脸色暗了几分,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哪有夫妻在外分床睡的道理,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再说,她心里明明有自己,又为何要故意疏远,难道是……欲情故纵?
想到这,季淮安嘴角才勾起一丝笑意。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你且睡在床上,我在地上守着你。”
段欣喻也是知道,夫妻在外分床睡容易留人口舌的,便没有过多推辞。
自顾自地躺在了床上。
季淮安则换了衣服躺在了地铺上。
两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过了半晌,季淮安率先开口。
“府中,一切都还好吧?”
他本想开口找点话题,没想到段欣喻却不解风情。
“侯爷放心,外面如今难民多,我已经叫孟栩姑娘在家不准轻易外出,想必是安全的。”
季淮安一下被噎的说不出话。正要在找点话题说些什么。
忽而,窗外再次传来女人的哭声。
“呜呜呜呜,我那可怜的孩儿,惨死你们这群人类之手,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段欣喻和季淮安都猛然起身。
此时的窗户上再次浮现出巨蟒的影子。
段欣喻同季淮安看了一眼,季淮安猛然拎起长枪就要往外跑。
段欣喻却一把拽住季淮安的手。
“侯爷,当心打草惊蛇。”
季淮安这才冷静下来,上次,自己就是这样刺了出去,导致装神弄鬼的人得到机会跑了。
这一次,的确应该小心行事。
段欣喻看了看身后的窗户。
“侯爷从窗外走,想必屋顶也有人,先擒住一个再说。”
季淮安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动作敏捷地快速从后面窗户破窗而出。
随后一跃直接上了屋顶。
果不其然,屋顶一个女人正在通过瓦片的缝隙装神弄鬼地装作哭声。
季淮安猛然持着长枪刺了过去,顿时,那女人便同他厮打在了一起。
段欣喻听到打斗声,拿起床边的匕首紧张地护身。
而这时,蛇影消失不见,没过多久,便有一黑衣男人破门而入,朝着段欣喻便扑了过来。
段欣喻的匕首纵然锋利,但那人精通武艺,瞬间将她的匕首打落在地,随后一把将段欣喻擒住。
此刻的屋顶上,季淮安也轻而易举便将那女人擒住。
正赶这时,男人将刀抵在段欣喻的脖子上,拖着她来到了院子里。
“季淮安!把人给我放了,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娘子!”
季淮安这才看到段欣喻已经被人擒住。
当即擒住那女人下了屋顶来到院里。
四人对峙,季淮安愤恨地咬着牙。
“大胆,竟敢劫持朝廷命妇?你可知这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