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儿不知怎么的,从昨晚开始就头痛不止。”
段安闻言,面露担忧:“什么?怎么会突然头痛不止,可叫了医生看了?”
“昨儿就叫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看过了,说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可就是疼得厉害,身上也没劲。”
徐小娘一副担忧的模样拍着她的背。
段安一听果然更佳担忧:“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头疼不止还找不到原因的。”
徐小娘见状眼珠子一转,当即就道:“主君,我听闻,无缘无故的生了病,大夫看不出什么,那便是得了外病冲了东西,不如,找个道士来给吱儿看看吧?”
段安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朝廷官员最忌讳搞这些封建迷信,当即拒绝:“不行不行,怎可将道士叫到家里来,成何体统。”
徐小娘给段欣吱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扶着额头:“爹爹,可是我头真的好疼,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这样下去吱儿可怎么办才好。”
徐小娘也跟着哭成了一团:“主君,吱儿好歹是你的女儿,虽然不是嫡出的姑娘,不如二姑娘金贵,但好歹身上流的是老爷你的血啊,你忍心看到吱儿这难受着么?”
见他们娘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段安心中本就有些迷信。
没多一会就被说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吱儿虽然是庶出,但却是我最疼爱的女儿,都是我的骨肉我怎能不心疼,不过就是叫个道士,你叫人偷偷的去找,别声张就是了。”
见他答应了,徐小娘赶紧擦了擦眼泪,脸上有了笑模样。
不多时,便就叫丫鬟带上来了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道士。
老道士和徐小娘对视一眼,当即两人就开始演戏。
还不等徐小娘说话,那道士就看向段欣吱瞪大了眼睛。
“这位小姐!可是头疼不止浑身无力心口郁结?”
段欣吱赶紧点点头:“难受的紧,都被道长说中了。”
段安看的云里雾里,也跟着惊讶地皱着眉头听。
那道士又道:“这边对了,方才我一进门,就看到贵府雾气缭绕,敢问可是最近贵府要动土?”
徐小娘和段欣吱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摇摇头。
“并未有要动土的打算啊。”
段安则眉头紧皱,紧张得都站起了身:“你接着说,要动土怎样?”
那老道士抚了抚胡子,闭着眼睛掐指一算的模样像模像样。
半晌睁开眼睛,表情十分严肃:“频道劝施主,还是不要动土的好,如今五行所指,若是动土,定会有大不测。”
段安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被吓得额头上都出了细汗。
老道士又道:“贵府小姐身体不适,便是因为有了动土之相冲犯了五行,导致五行相克,若是贵府还执意动土,只怕小则家中之人霉运当头影响科举仕途,大则可能会出人命。”
“什么!”段安紧张的瞪大了眼睛。
徐小娘和段欣吱在一旁装作不知情的委屈样。
“爹爹,咱们家何时要动土了?”
“老爷,就算不为了自己,咱们也要为了孩子们着想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段安听了老道士的话本就心乱如麻,又听到两人如此劝说,当即额头上的细汗又多了几分。
那老道士又道:“罢了,我也就当是做一件善事,主君好自为之吧。”
徐小娘已经悄悄给了钱,说完,那老道士便离开了。
段安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徐小姑娘瞧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成了。
次日,段欣喻一早就带着东西,准备送季淮安去书院。
到了门口季淮安却迟迟不肯上马,眼瞧着他是有话要说,段欣喻便率先开口。
“侯爷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季淮安见状这才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孟栩近日情绪有些暴躁,你多担待,切莫让她在闯出什么祸来。”
段欣喻听着这话倒是有些意外。
往日里,他都是让自己照顾好孟栩,如今居然让自己看着她,别闯祸。
看来这是真的了解了孟栩的性子,知道了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眼下毕竟是要科考的关键时刻,段欣喻自然知道不能让旁的事惹了季淮安担心。
“侯爷放心,府中我定然好生照看着。”
听了段欣喻的话,季淮安才算是放了心。
刚上了马,还不等出发,段府的一个小丫鬟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五姑娘,不好了!”
段欣喻和季淮安循着声音看过去,那小丫鬟跑得满头大汗,一过来就拉住段欣喻的手。
“主君今日就要出发回老家,却并没带走林小娘的排位,还说什么找人看过,如今动土冲煞,不肯带林小娘回去入土为安。”
这小丫鬟,当初就是林氏院子里伺候的,林氏在的时候一向善待下人。
以至于小丫鬟知道后,当即就跑过来告诉段欣喻。
段欣喻一听,脸色顿时白了几分:“什么?父亲可出发了?”
小丫鬟摇头:“主君再有一刻钟就要出发,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季淮安在一旁听着,看到段欣喻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当即朝着她伸出手:“走,我带你回去。”
“可是你不是还要去书院?家里的事,我来解决,科考是大事,你先去……”
段欣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淮安打断:“去书院不急于一时,明天去也是一样的,走。”
没想到季淮安会出手相助,段欣喻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就赶紧跟着他上了马。
骑马速度就快了许多,两人的马停在段府门口的时候,段安的马车刚要出发。
“岳父大人,且慢!”
循着季淮安的声音看过来,瞧着两个人策马而来,段安当即脸色阴沉了几分。
季淮安的马更是直接停在了段安的马车前挡住去路。
段欣喻下了马走过去行礼:“父亲,是否是走得急,忘记了前些日子答应女儿的事?”
段安的面上多了几分的心虚,半晌扯出一丝微笑。
“答应你的事我自然记得,只是这次是官家有旨下去办事,走得也急,下次,下次我在带着你母亲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