稜此事就是烫手山芋,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季淮安既然发了话,秦氏也不好多说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季淮安当即便买通了在宫里认识的小宫女和太监,将这件事传入了后宫。
不多时,便传来了消息,后宫的娘娘们主动将自己的金银细软都交了上去充盈国库。
甚至各方大臣也开始对下方官员进行整顿,很快,地方官员贪污受贿的事奏折就上报给了皇帝。
皇帝一时间忙着看奏折,倒是收上来了不少贪污受贿的钱。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季淮安和段欣喻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边才安生几日。
就赶上张瑾然和贺鸿阳的大婚。
这日一早,段欣喻率先去了国公府的婚宴,季淮安则跟着贺鸿阳一同去了将军府接亲。
今日的国公府喜气临门一团和气,一进门便看到张灯结彩好生热闹。
有了澄楼一事,段欣喻在京都的名声算是传开了。
起先人人都说她被宠妾灭妻,小小庶女攀了高枝。
如今倒是没人再这样说了,甚至传出来的,都是侯爷与夫人琴瑟和鸣,侯府的日子蒸蒸日上。
段欣吱一早便同夫君卫林来到了国公府道喜。
此刻正在厅前坐着吃喜酒。
婚宴还没开始,郡主夫人坐在前厅与女眷们畅谈,国公爷则到了院里接待宾客。
“要说这小公爷一表人才,和张家姑娘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给郡主娘娘贺喜了。”坐在前面的刘家女眷道。
郡主坐在前面满脸笑颜:“皇帝钦定的婚事,自然是好事一桩,诸位同喜。”
那刘家夫人又道:“要说最近这京都真是热闹,前不久和小公爷十分要好的宁远侯娶了段家的小庶女,两人一同弄了个澄楼,如今生意好不说,还得到了官家的赏识。”
另一位夫人也道:“我听说了,我家夫君还去买了不少东西,说是接济平民。”
“要说这小庶女,本以为是个攀高枝的,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听说现在侯爷走到哪都带着她。”
“官家都赏识的人,侯爷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郡主喝了口茶笑而不语。
她对段欣喻的印象,还是上次自己寿宴上,孟栩闹事后,是段欣喻叫人送了礼来赔罪。
看起来行事端庄,是个稳重知分寸的孩子。
段欣吱在一旁听着,当即笑了笑插话道。
“诸位有所不知,那澄楼本是我那妹夫给家里的宠妾开的,后来也不知道我那妹妹用的什么手段,这才将生意要了过来。”
一听段欣吱这样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纷纷低头喝茶。
郡主的脸色也微微变化,嘴角的笑意敛了敛。
段欣吱看不出眉眼高低,又道:“我那妹妹可是个聪明的,从小就没了小娘,正常应该送到大娘子园里去养,她可好,收拾了东西就去了老太太的园里,还找了这么一门好婚事。”
话题毕竟是刘家夫人引起的,见郡主的脸色不好,她便讪讪地笑了笑插话。
“你们家老太太我是知道的,年轻时候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难怪能养出这么优秀的孙女来。”
段欣吱冷哼一声:“可不是优秀吗,我的妹妹在家里向来横冲直撞,顶撞大娘子不说,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更是不放在眼里,还……”
段欣吱的话还不等说完,就被郡主打断。
“够了。”
郡主发了话,在座的各位女眷更是不敢开口。
段欣吱也赶紧闭上了嘴。
“你一个小娘养大的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我不与你计较,但今日是我儿大婚,并非你的家事拿出来说的地方。”
郡主说白了也是庶出,不过是出生在皇家而已。
高门显贵的人家,哪一个不是同气连枝?
段欣吱可好,尽搁着自己家的姐妹踩着埋汰,众人听了也觉得不是味儿。
郡主更是听不下去。
正赶上气氛尴尬的时候,段欣喻带着弗冬走了进来。
“大家都在呢,给郡主娘娘贺喜。”
段欣喻说着上前行了个礼,行为举止极为端庄,实在是叫人说不出错出来。
“上次郡主娘娘的寿辰没能一见实在惋惜,今日欣喻特意叫人被下了一些补品,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郡主娘娘不要嫌弃。”
说着,弗冬上前,将手中的礼给了郡主身边的丫鬟。
上次寿宴的事,郡主本就对段欣喻十分有好感,如今见她端庄得体,更是满意的喜笑连连。
“侯爷家娘子客气了,快,坐。”
段欣喻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看众人都气氛尴尬,有看了看低头喝茶不说话的三姐姐,当即心里有了大概。
“今日是小公爷的婚宴,是喜事一桩,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刘婶婶近日可是越发精神了。”
刘家夫人一听,当即笑了笑:“侯爵娘子真是嘴甜,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精不精神的,只要是看到你们这些晚辈好,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才好。”
段欣喻的话,让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
段欣吱眼看着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便起身走了。
不多时,贺鸿阳就带着新娘子回府了。
国公爷和郡主到了前厅坐着等着喝敬茶,段欣喻便赶紧到了后面去找季淮安。
贺鸿阳和张瑾然本就是青梅竹马,如今满京都的人都跟着祝贺。
段欣喻眼看着两人拜了天地后送了洞房。
和季淮安去了婚宴吃酒。
大理寺少卿朱彦不多时就上来敬酒。
“侯爷,夫人,我敬二位一杯。”
季淮安同段欣喻喝了茶,接着刑部尚书、太傅、礼部尚书的官员都前来敬酒。
段欣喻一时觉得不对劲,季淮安也察觉不对。
仔细一想才发现,似乎来敬酒的,都是家中有女眷在后宫为妃的。
虽然众人不说,但两人还是明白了,想必是充盈国库的事传出去了。
结束了婚宴回到府上,季淮安便去了书房,段欣喻叫人端了茶也紧跟着去了书房。
“侯爷,此事恐怕已经传出去了。”
季淮安眉头紧锁:“怕是从府上传出去的,宫中的人定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