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王助理推着轮椅快速奔跑在廊道上,后面护士喊都喊不住。
时南庭紧握住扶手,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住,疼痛难忍。
姜韵坐在休息椅上,看到时南庭过来,站起了身。
看到人还好好的,王助理长舒一口气,笑道:“姜小姐你没事可太好了!”
“车有点事。”姜韵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王助理摆摆手,“小事,我这就去处理,时总在这里陪您。”
把空间留给两人,王助理放心地走了。
听到姜韵出了车祸的时候,时总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差点就爬着出门了。
好在姜韵现在没事了,不然还不晓得时总会成什么样。
轮椅缓慢地过来,男人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双手死死地握紧扶手,似是恐惧。
“南庭,我没事。”姜韵出声道,下一秒就被他搂进怀中,耳边落下哽咽的声音。
她手臂僵了下,抬手抱住他的腰身,轻轻拍着。
今天很险,但是值得。
向雅兰给她发消息时便起了疑心,那么多地方不约,非要舍近求远,约在时氏集团边上。
时家到那里,只有一条主路。
被紧紧抱着,姜韵有些呼吸不过来,忍不住轻声道:“抱太紧了。”
他松了手,黑眸带着水色,虽是没哭,但是眼尾又红又润,此时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男人宽阔温暖的大手在她四肢轻捏,一面认真观察她的神色。
姜韵乖乖地给他捏着,想让他安心,“我没事,都是皮外伤。”
“还疼不疼?”他抬手摸了下她脑袋,她额头上贴着一个创可贴。
姜韵握住他的手,“不疼,我们回去吧。”
“嗯。”男人紧紧握着她的手,指关节弯曲泛起浅白,透着紧张与后怕。
手机铃声响起,他无心接听,只想快点带姜韵回家。
但是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急,断了又打,他伸手接了电话。
“时总,您还是带姜小姐去做个全面检查,车子报废严重。”王助理紧张急促的声音传来。
他前行的动作顿住,点开王助理发过来的图片。
若不是还剩一个车子logo,他都看不出这堆废铁原先是一辆车。
时南庭神情微变,双手冒出了冷汗。
“医生!”他大喊,把姜韵小心搂到怀中,双臂发颤。
姜韵愣了下,“南庭,你怎么了?”
“韵韵乖,别乱动。”他掌心微颤地护住她的头,急急地朝赶来的医生望去。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那堆破铜烂铁,车子被撞成那样,人怎么可能还好好的。
姜韵被送去做检查了。
时南庭心急如焚,打电话联系各方面的医生。
若是有什么事,也能尽快救治。
一直到晚上,姜韵才做完检查,轻微脑震荡,肋骨骨折,还有好几处软组织损伤,好在没有其他严重的伤。
进去的时候只贴了创可贴,出来的时候,人都昏睡过去了,四肢缠了纱布,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有些可怜。
听到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王助理松了口气,安慰红了眼的男人道:“时总放心吧,姜小姐命大,都是轻伤。”
陪姜韵回了病房,时南庭握着她的手,安静地守在旁边。
王助理买了晚饭来他也不吃,就这么干巴巴地坐着。
“时总,您不吃点东西,哪里有力气照顾姜小姐?”他小声威胁着,“您再这样,等姜小姐醒了我就跟她告状。”
“......”
时南庭微恼地看他,还是怕姜韵醒了真的生气,勉强吃了点。
“车祸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王助理立马点头答道:“车子虽然毁得差不多了,但行车记录仪是好的,那辆货车分明是故意撞过来的,已经交给警方去查了。”
“安排我们的人往老宅那边查,我爸也要查。”接连的车祸,他不信是巧合。
“好。”
王助理离开病房,时南庭又安静地握着姜韵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直到天边微亮,他才熬不住地小眯一会儿。
姜韵醒来时浑身酸痛,昨天为了戏演真点,又用积分把好不容易恢复的伤给要回来了。
一来一回,亏双倍。
空气中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伸手摸着时南庭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
“醒了?”时南庭顿时就睁开了眼,担忧地看她,“还有没有哪里疼,头晕吗?想不想吐?”
姜韵的目光慢悠悠地落到他憔悴的脸上,眼下乌青,伸手揪了下,像是在教训,又像是在感受真不真实。
男人“低嘶”一声,双手握住她的手,“痛,是活的。”
“南庭,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受伤了,要住院。”男人神色严肃。
“哦。”她摸了摸肚子,“我饿了,想吃东西。”
“好,我喊医生再来给你看看。”他不放心道,望着她略带苍白的脸,眸色晦暗。
查房的医生检查完,王助理拎着早餐过来了。
看到时南庭一口一口地喂姜韵吃,小声轻哄,他连忙有眼色地出去了。
姜韵第二天便出了院,回家后依旧被勒令躺在床上养病,时南庭一个平时都需要别人伺候的人,现在反倒伺候起她来了。
身上都是轻伤,奈何某人盯得紧,她倒是乖了几天。
躺了一周,时南庭终于放她下床了。
这一周着实憋闷,时南庭每天都在她眼前晃,但是不给亲不给摸,偏偏洗完澡还要特意过来一趟。
大冷天的把领子敞得大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大概是习惯了,今天照旧过来晃悠,那睡衣穿了跟没穿一样,露着胸膛和腹肌。
“韵韵,我回去了。”接收到姜韵火热的目光,他控制着轮椅离开。
姜韵哪里还会让他轻易离开,一把将人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