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起,她总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倒不如大开了窗,透透凉气。
荣嫔抬头望向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只有不断地算计与争斗,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她爬得越高,瑾儿才能离那个位子越近……
生在帝王家,哪个皇子没有夺嫡之心?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给她的瑾儿多多谋划一番。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荣嫔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负担一般。
在这深宫之中,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儿。
而她所追求的,也不过是那一丝微不足道的胜利感罢了。
等瑾儿登基之后就好了。
荣嫔在心中这样劝着自己。
……
腊月二十九,晨光微熹。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睿郡王府的诸多庭院中。
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初春的暖意,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宫廷波澜。
此时,睿郡王妃何姣姣正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捧着一卷圣贤书,眼神聚焦在书页上,而是似在沉思一般。
何姣姣斜靠在贵妃椅上,动作优雅而从容。
只见她轻轻地伸出手来,指尖如蝴蝶般轻盈地触碰着书页的边缘。
那双手,白皙如玉,指甲修剪得圆润而整齐,又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泽。
书页在她的指尖下缓缓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低语着什么秘密一般。
一双漂亮的眸子随着书页的翻动而移动,专注而认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那双眼眸,清澈明亮,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何姣姣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微微颔首,仿佛是在领悟书中的深意一般。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恬淡和宁静,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在翻书的间隙,她偶尔抬头望向外头,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长廊,投向那遥远的天空。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向往和期待,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一般。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白术那清脆却不失稳重的声音:“郡王妃,宫里传来消息了。”
何姣姣闻言,微微抬头,看向匆匆而来的白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哦?是何消息?”
白术走近几步,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答应封嫔了。”
何姣姣的眼神微微一凝,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何姣姣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随后,何姣姣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一般。
“看来,她确实是用了‘梦回’,也不枉咱们费了这么些周折。”
何姣姣淡淡地开口应了一句,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白术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敬佩之色:“还是主子聪慧,一眼就看穿了温嫔的心思,想出这样的计策来。”
何姣姣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的情绪:“聪慧谈不上,只是见得多了,自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梦回’药效实在霸道,没想到她为了复宠,竟然还真得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白术闻言,不由得微微蹙眉。
主子正值妙龄,怎么就见得多了这些腌臜事儿?
实不相瞒,自打当初宫里那位还是温贵妃的时候,自家主子好像就变了一个人儿似的。
但不管怎么说,主子永远都是主子。
这样想着,白术自动忽略了何姣姣前面的那句话,跟着何姣姣也叹了口气,附和了一句,“谁说不是呢?在这后宫之中,为了那一点恩宠,多少人都迷失了本性。”
何姣姣微微颔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过了一会儿,何姣姣才缓缓开口:“罢了,这后宫之事,与我们又有何干?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白术点头称是,不再多言,静静地立在一旁,看何姣姣温书。
然而,这封嫔的消息,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前朝后宫,无数人都在猜测着这背后的诸多缘由。
而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睿郡王党,如今更犹豫了些:
万一宫里哪天有旨意,现在的睿郡王摇身一变,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睿王殿下呢?
半晌,何姣姣轻倚在软榻之上,眉宇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忧郁之色。
她微微阖上双眼,似乎是在沉思一般,又似在倾听着廊下风中夹杂的细微声响。
片刻后,何姣姣缓缓睁开秋水般的眸子,眸光流转间,似有万千星辰在不断地闪烁着。
她微微摇了摇头,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吹拂过杨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叹息。
何姣姣轻声开口问了一句,“除此之外,宫里,还有什么旨意吗?”
那声音就如同山泉水一般潺潺,清澈而又悦耳。
白术站在一旁,低垂着眸子,听何姣姣这样问,很是恭敬地开口回答着何姣姣的问话,“回主子的话,宫里那位的意思是,临近年关,诸事繁杂,为免劳民伤财,一切事宜,皆应从简。至于温嫔的册封礼,老皇帝特命等年节过去之后,进入二月再行举行。”
白术的话音刚落,何姣姣的眼中便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老皇帝的决定感到惋惜一般。
老皇帝竟然打算进入二月再给温嫔行册封礼?
何姣姣坐在精致的绣榻上,手中轻抚着一枚玉簪,眉宇间微微蹙起。
她抬起头,挑眉看着面前恭敬侍立的白术,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老皇帝竟然舍得让温嫔等这么久?这册封礼一拖再拖,倒真是有几分出人意料。”
白术低头思索片刻,随即开口答道:“主子所言极是,此事的确有些蹊跷。”
“不过,据宫里咱们的人传来的消息说,老皇帝对温嫔肚子里的这一胎,颇为看重。”
何姣姣听了,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