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之将镣铐套在关绾绾纤细的脚腕上,咔哒一声将镣铐锁死在她的双脚之上。
萧凛之对袁晓吩咐道:“将她带到本王寝居,派人在门外守着,不许她踏出寝居半步。下剩的等本王从禁城回来再说。”
袁晓恭敬行礼应道:“是,王爷。属下明白。”
萧凛之迈步离开了浴间,袁晓对关绾绾做了个请的动作,“关小姐,请吧。”
锁住关绾绾双脚的镣铐走动起来哗哗作响,镣链更是咯的关绾绾脚腕生疼,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她的皮肤就会被镣铐磨破。
袁晓慢慢随在关绾绾身后也不催促,只是到了岔路口时为关绾绾指引一下方向。
关绾绾走的亦是艰难,没走出几步只感到自己的一双脚要被镣铐拖断。镣铐摩擦在地面上发出的响声,无时无刻不在提示着关绾绾此时的她多屈辱。
林嬷嬷对跪在她面前的白芍白芷大声斥责道:“不怪王爷斥责你们是废物!你们确实无用,连伺候沐浴都不会了?给我好好跪在这儿反省,天黑前不可起身。如若再有下一次,直接撵出镇南王府自生自灭!”
白芍白芷双膝被罚跪在沙砾上应该有些时候了,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声音带有哭腔,“是……林嬷嬷……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白芍白芷怒视越过她们身边的关绾绾,眼中放出愤恨的目光,咬紧牙关咬得腮帮子都酸楚了,要不是因为关绾绾她们也不会被罚跪在沙砾上受罪了。
辗转到了萧凛之的寒潭居,关绾绾双脚酸痛难忍,只想赶紧坐在椅子上歇一歇。
袁晓上前一步推开萧凛之寝居的房门,“关小姐请。刚刚王爷离开时吩咐的话,想必关小姐也听到了。王爷未归王府前,关小姐不可踏出这间寝居。”
关绾绾一脚踏入寝居,放眼望去寝居布置得是宝光华彩,最为醒目的是数个画架上挂着的全部是她,每幅画上的她都是嫣然含笑十分灵动。
关绾绾走到书案前,见书案上端正摆放了一张未来得及填色的画作,画中的依然是她。
关绾绾抚了抚书案上的画作,心中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这些都是他画的?”
刚准备关闭房门离开的袁晓,听到关绾绾的询问停下了脚步。
袁晓叹息一声,眼圈泛红说道:“不错,这些都是王爷亲笔所画。关小姐你莫要怪王爷如此待你,你实在伤王爷太深。你都不知王爷为了赶回来阻止你嫁给太子,一路狂奔从不休息,马都跑死了数匹。”
“最后与东凉收尾一战,王爷身受重伤几次差点要活不下来。在王爷弥留之际,口中念的都是关小姐你啊!军医实在没有法子,只得哄骗王爷说关小姐已在来军营的路上,王爷才得已活下来。”
关绾绾眼中噙泪,左右摆了摆头,“他身受重伤我不知道。当他的死讯传回的时候,我一心想随他同去。”
“这里面确实有诸多误会。好多事属下不方便告知关小姐。属下倒是想劝一劝关小姐,如今王爷心伤盛怒什么皆听不进去。还请关小姐莫要再惹恼王爷,待王爷气消情绪平稳后,关小姐再与王爷谈一谈为好。”袁晓劝完关绾绾,拱手行了一礼,“还请关绾绾在寝居静等王爷归来,属下告退。”
禁城,清心殿。
萧凛之由大总管魏公公领入清心殿,三道目光齐刷刷射在萧凛之身上。
清心殿大殿中,宣帝太子及关大将军皆在。
萧凛之向龙椅上的宣帝行了一礼,“臣叩见圣上。”
萧凛之不光未向太子行礼,更为过分的是他对太子及关大将军可谓是视而不见。
太子气得直跳脚,手指萧凛之怒呵道:“父皇,您瞧见了他是有多嚣张。他的眼中还装得下谁!当街抢了孤的太子妃也是不足为奇了!”
宣帝没有理会太子,向萧凛之抬了抬手,“镇南王先平身吧。”
萧凛之道:“是,谢圣上。”
太子双眼喷火,恨不得将萧凛之生吞活剥一般,“父皇!您不可太偏心!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儿臣的太子妃被抢走之事,儿臣身为太子,怎可受如此屈辱。儿臣的颜面何在?身为太子的威仪又何在?”
对比太子的激动,萧凛之则是一脸平静,规规矩矩站立在下首位置上。
“太子,你先平静平静。如此激动做甚。”宣帝看向萧凛之说道:“镇南王,朕问你你是几时回京都的?”
萧凛之简明扼要回答道:“昨夜子时。”
“从军营赶回京都一路上风尘仆仆,凛之辛劳了。”宣帝顿了顿,继续说道:“凛之,你当街抢亲属实有些说不过去。朕将太子及关大将军请来,希望将此事说开讲开。朕不希望日后你们之间有什么龃龉。”
萧凛之应道:“是,圣上。臣明白。”
关大将军身受重伤后身体一直不好,宣帝赐了他座。
关大将军言辞恳切地说道:“凛之,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是怨我恨我,同意将绾绾嫁入太子府。我自是最清楚你和绾绾的感情。当时你的死讯传回京都,绾绾伤心欲绝几次想要自戕追随你同去。”
“绾绾自小就失了母亲,我怕绾绾受委屈一直再未娶继妻,绾绾是我捧在手心里娇宠长大的,我如何能看着绾绾随你而去啊!我这身子已是时日无多,我只求日后有人能照顾好绾绾。”
“绾绾同意嫁入太子府,是我求绾绾应下的。一切的一切与绾绾无关。你恨也好怨也罢,请冲着我来,莫要难为绾绾。凛之,你能否看在我曾经对你有些恩情的份上,将绾绾还给我?”
萧凛之嗤笑一声,“怎么,你让本王交出绾绾,你好再将绾绾送入太子府?那请你听好了,这绝无可能!本王与绾绾有婚约在前,绾绾她只能是本王的!”
太子听后气得全身乱颤,冲上前挥起拳头就要往萧凛之头上招呼。
萧凛之不慌不忙,等到太子的拳头将要落下时向侧面一侧身,回手推了一下太子,太子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