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们是正大光明进来的,你好像听不懂话呢,”何欢终于有些生气,蹙眉看着那人,“尚武哥,军队真是个包容的大集体,聋子竟然也能在帝都的军区待着。
不然回头和爸说说,让你也回来吧,瘸子总比聋子强。”
何欢这张小嘴一说话,引得来人身后的几个兵也跟着偷笑,尤其是薛尚武,更是附和的点点头,煞有其事的表示回头要问问。
看着他逗小孩似的那样漫不经心,对面的人却被气的脸都青了,冷哼一声对薛尚武说话越发的不客气。
“薛尚武,你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个背了处分的退伍兵么,还以为和之前似的牛逼哄哄别人惯着你啊?
哼,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随便被打骂的小兵了,老子如今在这里也是个营长,再和我没大没小的,把你们都扔出去。”
那人气急败坏炫耀的样子都让何欢笑了,原来是想要刷存在感,转头看着薛尚武,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果然,之前在军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薛尚武当时已经是团长,能力出众好多士兵都崇拜他,当然,也因为这样,被不少人嫉妒,总想着让他出丑。
这位陈营长陈祥就是之前和薛尚武一起入伍的同乡,眼看着他一步步越走越顺,成为班长,连长,营长,团长,而自己还是原地踏步。
心底的嫉妒越来越重,就总是有事没事给薛尚武弄点小麻烦,等解决了又被他狠狠惩罚,然后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之前有一次演习,他差点把我们的阵地暴露,回头我就让他扫了一个月的厕所,喂了一个月的猪,身上臭烘烘的,大家背地里都叫他陈臭,也就是那时候开始嫉恨我。”
薛尚武说的很平静,但是却解开了陈祥最灰暗的时光,那时候只要回寝室,他们都会打趣自己,说他这么臭干脆住猪圈多好,气的他那阵打了好几架,被关了好几次禁闭。
一想到这里,看着薛尚武的眼神越发不善,冷哼着让他不用废话,识相的就赶紧走,不然的话,就把他们给抓去公安局。
哪怕是瞎子,都知道这陈祥是铁了心要公报私仇,根本不给薛尚武解释的机会,既然这样,他们索性就不说话了。
伸手捂住要说话的薛尚武,这么经典的打脸桥段,每次她读小说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虽然很俗很土,但是她就爱没办法,如今能亲身体验,兴奋的都要跳起来。
于是乎,干脆也不低调了,扬起漂亮的小脸蛋,学着电视里那些狗仗人势的德行,抱着胳膊看着陈祥,从上到下那么轻蔑的大量,时不时还冷哼一声。
“就你?还要把我们送公安局?来来来,赶紧的,你要不送你就是孙子,”何欢梗着小脖子,叫嚣的那叫个欢实“不就是个营长么,不知道还以为这军营都你们家开的呢。
我可告诉你,现在为难我们你别后悔!”
本来陈祥就烦薛尚武,如今他身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看轻他,更是火冒三丈,根本不管这是不是最简单的激将法,直接就叫人把两人给控制起来,带到禁闭室。
禁闭室如其名,除了个小窗户,一个小床,里面啥都没有,何欢特别新奇的在里面这摸摸那摸摸的,你别说,你真别说,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还挺好玩。
“咱俩都被关起来了,你还挺悠哉的。”
薛尚武也不着急,看着她那新奇的样子笑的柔和,说来他也是第一次进这个地方,眼底闪过无奈,没想到退伍了,竟然还能进来。
“那怕什么,一会等爸发现咱俩不见了,自然就会找的,正好我也不乐意回去,这样更好。”
何欢摸索完一屁股坐薛尚武身边,伸个拦腰直接枕在他的大腿上,想着刚才陈祥还小人得志的说要让他们求饶才放出来,真是好笑,一会求饶的不定是谁呢。
脑子神游,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薛尚武大腿上画圈圈,何欢没啥感觉,倒是苦了某人,不仅要忍受腿上传来的阵阵酥麻,还要抵抗源源不断往下腹流窜的热意。
有心想要直接抱着这个罪魁祸首好好“惩罚”,最后只能闭上眼睛深呼吸来分散注意力。
本来庆功宴加上宴会开了一天就很累,何欢和薛尚武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薛尚武低头看着猫儿一样睡的憨甜的人儿,上翘的嘴角就没下来过,轻轻的将人抱在怀里,就这么倚在墙上也跟着睡过去。
这一觉其实也没睡多久,何欢好像正做梦啃猪蹄,就是肉烀的不是很烂,咬半天都咬不动,有些生气想发火呢,就听到外面一阵熟悉的大嗓门。
“我女儿女婿好好的来参加庆功宴,他妈的你给我扔禁闭室了,你是脑子里糊屎了么,这么大的军区,哪个神经病敢随便进来。
今天我闺女要是受点惊吓,老子就把你吊起来打。”
董师长暴怒的骂声中气十足,何欢终于揉着眼睛苏醒过来,直接看到薛尚武被啃的都是压印的手背,顿时觉得大事不好,贼咪咪的偷瞄一眼某人,果然他正苦笑不得看着自己。
“咳,我啃你手,你怎么不抽走啊?”
何欢没想到做梦竟然还真的付诸行动了,脸上有点挂不住,要不是因为现在门锁着,她真想飞奔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
“我拽了,你护的更紧啃的更凶了,”薛尚武本来想说没关系,可突然想到平时何欢总调戏自己,就突然改了口风“我又怕把你吵醒,就干脆忍着。”
薛尚武越这么说,何欢就越尴尬越自责越心疼,赶紧捧着他被啃红的手,又吹又亲又贴贴的,一如平时哄乐乐那样。
“哎呦,痛痛飞走了哦,么么,不疼不疼了。”
享受着何欢这温柔小意的诱哄,薛尚武无比受用,甚至想着董师长再骂俩小时,让他们可以多亲密接触会。
不过很显然,天不遂人愿,下一秒,禁闭室的门就被打开,陈祥那死了老娘一样的怨种脸出现,明明呕的要死,还得扯出个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