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着面带喜色回来的张让,便知道韩信那边的三日流水席已经办完了。
“奴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让看着秦川,认真地道:“陛下,奴才这几日,不能陪伴陛下左右,可是想念得紧,不知陛下可有保重龙体。”
秦川听着张让谄媚的话语,却是笑道:“你啊你,起来吧,朕一切都好。”
想到了什么,秦川连忙问道:“那边三日的流水席,可都有些什么菜品。”
对这些,张让自然是如数家珍,连忙快速的将菜品的名称报了出来。
“回陛下,蜜饯有蜜饯鸭梨、蜜饯小枣、蜜饯荔枝、蜜饯哈密杏。”
“酱菜有宫廷小萝卜、蜜汁辣黄瓜、桂花大头菜、酱桃仁。”
“热菜有二龙戏珠、陈皮兔肉、怪味鸡条、天香鲍鱼、三丝瓜卷、虾籽冬笋、椒油茭白。”
“自然是还有罐焖鱼唇汤的,主食是木犀糕和玉面葫芦。”
听到这些菜品,秦川很满意,反正又不需要自己花钱,全程都是和珅自掏腰包。
用国库的钱,他自然是不敢的,而且抄家的时候,他不信和珅一点都没捞好处。
“那韩信可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秦川点了点头,只要是这场宴会办的大气,让韩信和季桃满意,他就满意了。
毕竟,在看到韩信的第一面时,他就在内心告诉过自己,这一世一定要给他们两人一个好的结局。
想到什么,秦川便嘱咐道:“我准备去一趟恶虎军,你去找韩信,带他来见朕。”
“是,陛下。”
张让不敢怠慢,连忙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秦川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去恶虎军了,上次将训练之法传授后,他便没在管过。
也不知道那两个憨货练得如何了。
和珅这会儿正在矾楼,和对面的严世蕃如数家珍一般的,讲述着自己的为官之道。
“这么大的一国之地,他哪天不出点事儿啊,对不对。”
“蹦说国了,就是家,哪天不都有点事啊。”
严世蕃看着和珅侃侃而谈的模样,端起酒杯敬了一杯,问道:“还请和大人指教。”
和珅自然是受得起这一杯酒的,也是端起便喝,随后摆手道:“指教是不敢当滴,说点真心话倒是可行。”
“本官好是你,想要入朝为官就不要怕事。”
“出了事,给他铲平了不就结了。”
“做官你怕事你还做什么官呢你。”
严世蕃认为和珅说得确实有道理,于是便问道:“可是,和大人,严某最近惹的麻烦,可能不小啊。”
和珅也皱了皱眉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后道。
“严大人,事儿既然已经出了,就别指望陛下不知道。”
“要知道,就让他知道个透。”
说完,和珅指了指桌上的点心。
“就像这点心,是咸是甜,你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为什么,因为切开了透了皮了。”
“这人啊,不妨当,事儿啊不妨做,严大人,你明白吗。”
严世蕃认真的想了想,随后问道:“和人人,若是大逆不道之罪呢”
“什么?你说什么?”
和珅听到这话,猛地站起来指着他道:“你不是只贪了些银子吗,你还做了什么。”
严世蕃苦笑道:“不瞒和大人,我和那几家有所联系,私交甚好。”
和珅看着严世蕃,瞪着死鱼眼,就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将他掐死一般。
“你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严世蕃一脸无辜:“和大人,你也没问啊。”
“我没问你就不说吗。”
“你不问我怎么说。”
和珅气结,指着严世蕃道:“实话告诉你,这么些年了,我和珅就没做过赔本儿的买卖。”
“你想想,官吏升迁调动,我能发财。就是天灾人祸吧,他是放赈开粥厂,我照样儿能捞不少啊。”
“还有,修缮河堤,还有那些宫殿的修缮,就更崩说了。”
说到这,和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可我和珅就是有那么些爱财罢了,从未背叛过陛下,这也是为什么陛下能容忍我一次又一次。”
严世蕃同样地苦着一张小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他算是被两头抛弃了,自己的爹没办法,或许是有办法不愿出手,而那些世家更是见到他,就如同见了瘟神一般。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谁不想万世留名,谁不想让后代人终生的敬仰啊。”
“可历朝历代,那些谋反之辈,又有几个被后世敬仰的。”
“可你看看那些大贪官,在后世可都是褒贬不一的,起码,还有人夸他们啊。”
说完,和珅便准备走了,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严世蕃却是连忙起身,拦住了他。
“和大人,在下真的知道错了,还请和大人替在下,和陛下求求情。”
“毕竟,现在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和大人乃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儿啊。”
这话让和珅很受用,便停下了脚步,可还是面上严肃的问道:“帮你之前,我得先问清楚一件事儿。”
“你谋反之事,做到何种地步,一五一十的告知与我。”
严世蕃认真想了想,随后看着和珅,咬了咬牙道:“好!和大人你请坐,我慢慢讲给你听。”
和珅推脱不开,在严世蕃的连拉带哄之下,坐在了主位,随后严世蕃便开始讲起来他和那几个世家,之间的事情。
从他们是怎么联系的,又是怎么策划的,再到最后讲述了他严世蕃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一桩桩,一件件,全吐了出来。
和珅听得是眉头紧皱,等严世蕃讲完后,才有些踌躇的开口道。
“好在你涉世不深,也不是没救,你将你方才说的话全部写下来,我会呈给陛下,并且跟他讲清楚其中的原委。”
严世蕃如今哪还有一丝的傲气,和珅让他如何做,他便如何做。
生命如一条孤独的溪流,在漫漫长夜流淌至漫漫白昼,唯有将光亮寄望于自己,即,划开黑夜的空荡,像重迎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