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方轮到顾仪比赛,弟子阁的小弟子们要比第一天随意多了,在座位上窜来窜去,几个酗伴也凑在了一起,紧张地关注着第十二场的弟子们上台。
每一场比赛有三百六十对弟子对战,直至全部弟子分出胜负,方继续下一场,是以每一场的持续时间不固定。大比的第一天共进行了十场比赛,有的仅仅一刻钟便全部结束了,有的则是持续了两个时辰,不过大多都是在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全部结束了。
在顾仪前的两场用时较长,从卯时末到巳时中,足足持续了三个多时辰。看着站在三十六号演武台上的神色淡然的顾仪,几人冒起了星星眼,石荇支着脑袋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小大人一般评价道:“不错不错,顾师姐看起来还挺有高手范的。”
其他的酗伴们看着煞有介事点评的石荇,笑出声。圆圆的脸上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圆乎乎的,带着掩不去的稚气与俏反而要学大人一般绷着脸,像老学究一般,石荇的小模样让酗伴们忍不住出手了。
杜芝揪了揪石荇的小鼻子,多多揉了揉她的包包头,尉迟天星狠下魔爪,揉捏着石荇的小脸蛋儿。一旁的尉迟天阳颇为不满的看着已经上手的几人,真是的,就晚了一步。旁边的几人手都痒痒的,顾林深满是遗憾的看了看石荇,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过看着石荇在几人手下挣扎着反抗,几人各施手段压下想要翻身的小女孩,别说,看戏还挺美的。
等到台上的裁判们一致宣布比赛开始,几人满足的放开了石荇。石荇赶紧躲得远远的,紧紧地凑在安静的蒙屹和宁致逸身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演武台。
三十六号演武台挨着石荇他们所在的第五峰,台上的情形他们看得一清二楚。顾仪的对手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青年,石荇几人的修为低,也看不出那青年是何修为。不过石荇将灵气搬运到眼睛处,还是感觉到一些不同,那青年周身的灵气似乎并没有顾仪圆融转意。
这也是石荇偶然发现的,当把灵气运到四肢各处,效果很明显,想到自己眼睛的特殊,石荇便小心翼翼的试验了。将灵气运到眼部,可以观到修士、灵草之类周身的灵光,修士的灵光石荇也只能看个模糊,而灵草之类的灵光倒是容易分辨。
修士体内的灵气达到一定程度,周身就会绽放出灵光,不过灵光肉眼不可见。同样通过灵光就可以判断修士的强弱,石荇现在修为还没有到“灵气内蕴、外绽灵光”的程度,而顾仪和那男子周身灵光较弱,她勉强可以看清。
石荇也曾用此法观察过弟子阁的谢师叔,结果被谢文清周身湛湛的灵光刺痛了双眼,幸好她赶紧移开了目光,不然眼睛绝对会重伤。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是休息了数日才彻底把眼睛恢复好。
经此一事,石荇也知道了眼睛的脆弱,懊悔自己行事莽撞,也深刻的感受到了筑基期修士与练气期修士的差别,完全是天与地的差别。练气期还只是一只脚迈进了修真的大门,而筑基期则是真正进入到其中,登堂入室,拥有莫大的威能,与练气期不可同日而语。
此战,石荇对顾仪颇有信心,不说那男子弱于顾仪,在之前石荇提过的战略虽然直接暴力,却绝对会奏效。
杜芝在之前给酗伴们说了石荇想的主意,大家都屏佐吸,想见识一番符篆的威力。虽说之前也有财大气粗的,但毕竟是小数,而且那也不是自己制作的,石荇非常期待一睹自己制作的符篆的巨大威力。
两人各自见礼之后,那瘦弱男子便持着手上的一柄古铜色的长剑警惕的看着顾仪,顾仪并未动作,还站在原地,也没有拿出法宝,神色淡漠。两人就这般街在演武台上,片刻后,顾仪叹了口气,施了一道礼,说道:“王师兄,请小心。”
虽不明白顾仪为何这般说,那男子还是往身上加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待男子动作完毕,一沓符篆出现在顾仪手中。
男子小心戒备,暗道自己倒霉,是符师吗,还不知这符篆是何种强大威力呢。看清之后,目露惊愕,这是一沓基础符篆,基础符篆的威力有多大,谁人不知。男子嗤笑一声,故弄玄虚。
男子持剑疾速向顾仪跑去,与符师斗法的首要原则就是近身战,让符师的符篆无法施展开。虽然这符师手里是一沓几乎没有什么威力的基础符篆,但是能通过海选的人怎可小视。
那男子最多五息就会到顾仪身前,顾仪似乎并未注意到似的,手指迅速动起来。五小沓符篆呈圆形漂浮在顾仪面前,一丝蓝色的灵气注入到最上面的那一沓符篆上。
那一小沓符篆猛的绽出红色的光芒,随即其余四小沓符篆接连亮起金绿黄蓝四种光芒。五沓符篆飞快的转起来,如同一只快速转动的轮子一般,顾仪微微一笑,手一挥,那转动起来的符篆直直的朝着同样直奔过来的男子飞速掠去,拖着长长的闪烁着极其耀眼的五色光芒的尾巴。
而此时的男子脸上满是惊骇,追悔莫及,终是小看了符师。看着那急速驶来的符阵,焦灼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已经没有机会认输了,紧赶着往自己身上又加了几层屏障,符阵已然到了面前。
“彭”,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甚至其他演武台上的弟子也分了一丝心神关注了这边。裁判及时出手,将即将爆炸的符阵裹在一团灵气中,扔向天空。符阵在空中爆炸,仿佛放了五色烟花一般,漂亮极了。
男子虽后怕,但仍保持着镇定,向顾仪拱手道谢之后,略有些踉跄的传送出了演武台。内衫已被冷汗浸湿,男子心有余悸,自此再也不敢轻视任何一位即便看起来再弱小的符师,这也给他带来了一份机缘,不过那是后话了。
顾仪表面不显,内心已翻起了惊天巨浪,没有想到石荇做的基础符篆竟有这般威力,让这么简陋的基础符阵都发挥出了这么大的威力。
三十六号演武台的黑衣裁判,朗声宣布:“第十二场三十六号演武台,顾仪胜!”而掩在袖中的右手则是不住的颤抖,一丝鲜血流下浸湿了黑色的衣袖。
顾仪施了一道礼后,被传送出了演武台。
酗伴们激动地蹦了起来,大声欢呼,尤以石荇为最。这一刻,她真正的意识到了符篆的威力,更加向往。
第二峰上,一位玄色道袍的青年满是兴味,推了推一旁的第一长老,“唉,还以为发现了一个好苗子。这小姑娘的手法粗陋,还是因着那符篆才发挥了这么大的威力。”
耳朵抖了一抖,青年微微一笑,“喏,看那里,找着正主了。那一群孩子都不错吗。”
第一长老顺着青年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是一群兴奋地孩子,向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青年颇为搞怪的捂住了心口,“老郑,你可把我吓死了,你竟然笑了诶。”
见第一长老挪了一下位置,显然是不想理他,青年露出伤心的表情。复尔展颜一笑,捏着下巴颇有兴致的说:“你说我要不收一个弟子吧!”
第一长老眼里是难以置信的疑问,青年点点头,“收个弟子也不错嘛,不过,我得好好看看,一定得有些意思才行,不然就太无趣了。”(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