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惊喜了一下,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嘤嘤嘤小哥哥你终于肯开麦了……”
紧接着又‘卧槽’了一声,连矫揉造作都忘了:“你怎么知道我开了变声器?还知道我叫季少一?”
最后他活像是见了鬼,对着电脑屏幕‘你你你你’了半天之后,来了一句:“你居然是个女的?”
郎乔冷笑了两声,冷淡的声线听起来格外嘲讽:“你说呢?”
季少一:“……”我说我没脸活了你信吗?
如果尴尬能死人的话,他现在已经尴尬成一具尸体了。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现在的季少。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季少一都安静如鸡,一个人默默消化着这些劈头盖脸砸过来的爆炸性信息。
被广大校友奉为钢铁猛1的郎の诱惑居然是个妹子?而他居然被一个妹子给打败了?还三番五次追着人家撒娇卖萌嘤嘤嘤?完了还被人当场认了出来?
等等!他为什么会被认出来?他不是开了变声器的吗?
带着这个问题,季少一默默地返回了一下桌面,点开自己的变声器界面,就看到……萝莉音他选是选了,就是没按确定,四舍五入等于他根本没开。
季少一:“”我自闭了。
试问,还有你在游戏里对着妹子撒娇卖萌嘤嘤嘤更让人羞耻的吗?
当然有,撒娇卖萌嘤嘤嘤时忘开变声器,被妹子当场扒了马甲。
怪不得他昨天会被她一枪喷死,怪不得她会骂他死变态……
季少一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两天矫揉造作的表现,羞耻得恨不得当场退出游戏然后拉黑删号一条龙,从此和这个游戏再也不见!
他混不下去了!
季少一一头栽到电脑桌上,后悔得抱着本就被驴踢过的脑壳往桌上接连磕了好几下,恨不能以头抢地。
郎乔的耳根子才刚清净了没一会儿,就又听到耳麦里传来了‘砰、砰、砰’的闷响声,疑惑道:“你在磕头吗?”
季少一:“???”磕头又是什么鬼啊?
“因为你没钱买变声器,一不小心强女干了我的耳朵?”
季少一:“???”强女干耳朵又是什么鬼形容啊?本少爷的声音有那么难听?
郎乔叹了口气,用颇为宽宏大量的语气道:“别磕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季少一:“???”本少爷需要你的原谅?免费撒了这么久的娇还没收你门票钱呢好吧?
季少一硬生生被她给气到了,想他从小到大男女通吃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被她这么一气,季少一马甲掉落的羞耻感瞬间被冲淡了,满脑子都是:不是觉得我强女干了你的耳朵吗?少爷我今天还真就把这个罪名给坐实了!
气昏了脑壳的他当即点开了变声器,选了个全场最嗲的萝莉音,这次还没忘点确定。
紧接着,郎乔的耳机里就传出了一道能腻死人的萝莉音:“不好意思哦小姐姐,刚才开错变声器了,现在让我们重新来过~”
郎乔正苟在高处狙人,被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手一抖,直接射偏了。
她缩回掩体换着子弹,冷淡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滚,死变态。”
“嘤嘤嘤小姐姐你行行好,我们变声器公司月底冲业绩,推广量不够的会被我们总裁送去东北卖人参,您打我骂我让我唱歌跳舞都可以,就是不要赶我走,那里风好大,我会很害怕~”季少一一时戏瘾发作,甚至还卖起了失足少女人设。
他料定了郎乔不会理他,所以什么fg都敢立,他就不信她还真让他现场表演一个。
对着失足花季少女干这种事,禽兽不如好吗?
而郎乔这个禽兽还真就点了点头:“那就来段脱衣舞吧。”
季少一:“???”不是,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郎乔不仅不按套路出牌,还蹲在山坡上拿枪瞄着他的脑袋,清冽的声音格外的冷酷无情:“做不到就闭嘴,否则一枪崩了你。”
季少一:“……”讨厌,这么凶干嘛。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默默闭了嘴,乖乖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各种天花乱秀。
越看他越觉得自己那一枪挨得不亏,这位暴躁老哥虽然说话气人了点,但操作没得说。
是他没有愿赌服输,还自以为是地来打扰她……
季少一任性过后,越想越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心想不如就此道个歉,再约她下个周末挑战赛见吧?
他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前面跑毒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什么?”
郎乔:“这一把我落地一把破shǒu • qiāng,中途被人爆了头,跑毒翻了一次车,几乎抢不到空投,轰炸区像为我开的,现在还碰上一个对角线式天谴圈。”
季少一不仅心里没有半点逼数,反而还挑挑眉反问她:“所以呢?”
所以下一秒郎乔就一个燃烧瓶扔过来,要了他的狗命,舔包的同时还留下一句:“我怀疑你是个非酋,而且我有凭有据。”
而后她换上季少一的一身骚粉,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决赛圈进发,嘴里还‘宽慰’他道:“放心,我会带着你的遗物好好活下去,你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季少一:“”我死不瞑目,望周知。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一般,在杀了季少一祭天之后,郎乔后面几个圈刷的一个比一个顺,最后成功吃了鸡。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这几个刺目的大字,季少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道歉吧?他是被粪淹过才会想要和她一笑泯恩仇吧?
这个冷酷无情的狗女人根本没有心的好吗?
今天的shā • rén扒衣之仇,他记下了!
有的人游戏打着打着就掏出了《帅逼的自我修养》,开始今日份记仇。
默默目睹了他翻车全过程的田洛一脸的没眼看,但为了自己今后上厕所时能有个伴,他还是故作同情地拍了拍季少一的肩膀,不甚走心地安慰道:“老大,有一种爱叫做放手。”